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窗外是一片刺目的白,而室内却又是另一番美景——洁白的大床上一片凌乱,男子俊美的面容,紧闭的双眼,修长的脖颈以及硬朗的身材,有力的手臂内圈着安然熟睡的女子,鹅绒被子将二人下半身遮住,远远看去一片安详。
女子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来。
景娆忍着全身的酸痛,秀眉紧蹙,轻轻拨开男人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用手支撑起全身,想在不惊动身旁男人的前提下脱离桎梏。
没想到手腕一痛,刚撑起不到半寸的距离又重重砸在了男人怀里。
“呵呵……”低低的笑声如同舒缓的大提琴音,带着初醒时的喑哑,姜育恒伸手将不安分的小东西强势地按在了自己怀里,微眯着眼,明显十分享受的模样。
景娆气馁地轻叹一声,下意识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由他去了吧……
“媳妇儿,再陪我睡会儿……”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环得更紧了。
“媳妇儿”这个称呼让景娆不自觉勾起了唇角,虽然有些乡土,但还是听得蛮顺耳的嘛……
“你今天不用去军部?”
“刚签下笔‘大单’,几个老头子放我假了。”
“没老没少。”什么叫“几个老头子”?她爷爷还在里面呢!
景娆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心一皱,挣脱了姜育恒的怀抱径直坐起:“你多睡会儿吧,我还有事。”
说罢,作势要下床,却又被姜育恒拉回了被窝,露出一片光滑的裸背,不过不似昨晚的白皙,此时上面呈现出了青紫交纵的痕迹,看得姜育恒眼窝一热。
咬牙克制住渐趋抬头的欲望,身体紧绷:“你急什么,还早。”
景娆这次却说什么也不纵着他了,裸着身子,径自下床来到衣柜前,翻出一件套头的白色羊绒衫,回头朝床上一脸铁青的某人安抚一笑:“今天爷爷出院,我答应了要去接他。”
景泽川在手术后的第二天晚上就醒了,第三天就死活嚷着要出院,最后被景娆一通电话严厉地批评教育后,安分了,待在医院,无聊得发霉,忍了两天,又爆发了。
昨天给景娆打电话,声音大得能掀翻了景宅客厅的天花板,啰里吧嗦扯了一大推,中心思想就三个字儿——要出院!
景娆想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又打电话到军区医院询问了老爷子的恢复情况,这才拍板允许他出院的。
景泽川觉得很郁闷,很憋屈,这大首长当的,谁见了他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但偏偏就被自己宝贝孙女儿给拿捏住了!可转念一想,小心肝儿也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所以这气也消了大半,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这老人家心情一好,就忍不住要撒撒娇了,所以钦点了小心肝儿来接他出院,当然,其余的人也是不敢不来的啦。
景娆眼见时间还早,也不用太赶,两手牵着白色羊绒衫端详了半天,摇摇头,丢在了一边,只要时间不太赶,景娆从不吝啬花些功夫在穿衣打扮上。
反正这屋子里有暖气,温暖如春,她也就可以慢慢挑拣。来的次数多了,景娆放在这里的衣服也多了起来,每次带几件,积少成多,现在竟占据了大半个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