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许的点头。不客气的坐进去给周帅打电话，对方微微有些气喘“小婉，几点能来？今天是决赛了，前几次你都没来，今天可要早点来捧场。”
“我下午休息，现在就准备去呢，你在体育馆吗？去了怎么找你？”
“真的？哎呦小婉，我都感动了。来吧，我找人去外面等你。嗨，嗨，张元，小婉要过来，你去外面等着。好好给我接进来。哎，小婉，我把手机给张元，你到了给他打电话，我这马上最后一遍彩排了，等你昂。”电话被匆忙挂断。迎上雷磊询问的眼神，“走吧，他彩排了。我们另一个同学在外面等咱们。”
“彩排？什么比赛？”
“唱歌选秀。平民歌王，听过吗？”
“哦，知道，我有个熟人也参加了，正好今天看看他有没有被人家比下去。”
灵光乍现，“你那熟人，不会是我同学吧？”
异口同声，“周帅？”
抚掌而笑，“快走，晚上要好好吃他一顿，咱们这么强大的亲友团阵容。”
我点头赞同，又疑惑，“你们是什么关系？你都不知道我俩是同学？”
“他姐姐是我表嫂，两家人经常聚会，但是自从实习以后，你也知道，咱们这比较忙，我俩好久不见了。”
从前偶尔出去k歌，我知道周帅的歌唱的很好，但没见过这样的他。专注的唱歌，沉醉在他歌声构架的世界里，他的侧脸在光影明灭间，忽明忽暗，一首《手放开》，让我泪流满面。雷磊不动声色的递来纸巾，没有矫情的道谢。
不出意外的，周帅进入最终的夺冠之战。唱歌之前，周帅指着我坐的方向，“谢谢你的支持和陪伴，mydarling.”然后在舞台上绕场一圈，那句话，若有所指，又像在答谢所有粉丝。周围同学朝着我起哄，心里漏了一拍，还是有些心虚的吧。聪明如雷磊，探究的看着我，没有多问。
那晚，周帅夺冠了。顺利进入全国前20。下个月开始，要去北京参加集训一个月，然后再进行20进10，10进6，以及前三名的比赛。那晚，他唱的是《雨人》。我想起的，是在校外小饭店的天台上，他亮晶晶的眼。那晚，雷磊和我没机会跟周帅‘吃饭’，冠军，有他的庆功宴。我们和其他同学在大厅一角吃的很嗨，却只能远远看着那个曾经迷糊的阳光少年，一副大人模样与人推杯换盏。所有人都在成长，只剩我固守一座不知是谁的城池。
雷磊送我到租屋外已是凌晨，他不解的看我，“小婉，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样的地方根本住不下去的，没想到你能坚持到现在。你要不要考虑来华亿？你别误会，我是真的觉得你能胜任那儿的工作，而且，华亿的员工宿舍，也比这好的多。你不该吃这样的苦。”
我没回答，毕竟对于未来，现在我的迷茫多过于他所能想象。“谢谢你。我会考虑的。太晚了，你回去路上也小心。”
洗漱时才发现，清明的短信已发过两条，他就是这样，无论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回复，他绝不会发第三条。两条短信，第一条“吃饭了吗？”时间18：35。第二条“在哪儿？”时间20：00。
“晚上去体育馆看周帅比赛了。刚回来。怎么，有事儿？”点发送的瞬间又改了主意。
删除，确定。
已经这么晚了，即使找我有事，肯定也来不及了。躺在床上，许是错过了困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整天的事儿反复回映，越想越泄气。从前在学校，未与清明朝夕相处，也不必总面对他与可欣的纠缠。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爱他，也可以守候。少了很多尴尬。
冲动之下想到了雷磊，“如果方便，可以的话，我想去华亿试试。”短信发出去，心里却更无着落，孤舟般飘荡。片刻，屏幕亮了。“当然可以，代表华亿欢迎你。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去？”“好，谢谢你。”
能去华亿这样的公司，一般毕业生大约要欢呼雀跃了，我的平淡冷静，只是因为对未来的困惑。我没有职业规划，没有远大抱负。我的未来设想中，只有清明，只是和他在一起，而已。目前来看，这偏偏是个最遥远的梦。然而，若没有清明，j市于我，也没有必须留下的意义。很纠结，是不是。
一夜翻腾，起床后看着一对儿黑眼圈叹气，补救的敷上眼膜，脸色已是暗淡，挑了一袭白色小礼服裙子，提一提肤色。纯白的裙子贴身剪裁，没有一丝多余配饰，撞色高跟鞋再配了一个同色系糖果色链条包，高绑马尾，发梢略微打毛，轻描过的眼线上贴了一副超自然的假睫毛，再涂一点儿珠光的透明唇膏。镜子里的女孩儿明朗靓丽，毫无满心悲伤的模样。也许，这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无数好的坏的心事压在那，外表上，也都是光彩照人的。
到了诊室，只有清明在整理病历，见我进屋，神色明显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指指电脑，“今天小雷请假了，我写完这个咱们就去查房，你吃饭了吗？抽屉里有汉堡。”
穿着大衣，习惯性的想说没吃，脑子里不受控的想到昨天中午的可欣，和她的保温盒。于是得体微笑，“吃过了。谢谢。”
敲击键盘的人再次抬头看我，不知是否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关了电脑，拿起听诊器。“走吧，查房去。”
往常可欣来过后，我俩间因为有雷磊，气氛勉强还正常。像今天这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却又一切都根本不一样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去病区的路上，不停遇见其他医生、护士，清明在前点头示意，偶尔有关系好的同事，会停下来寒暄几句，我跟在他后面，木然的鞠躬、微笑，心思早已飞远。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今天状态不太好？”出了病区，清明忽然停下来回头问我。
我慌张的停下来，有些语塞。“没有，还好，我……”
“还是有什么事？”一如既往的语调温润脸色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