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的人依旧没有消息。”一个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回道。
半晌没听到他被称作“主子”的人说话,可那黑衣男子依旧不敢把头抬起来。
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那略带暗哑的声音响起,“没有消息?将近两百隐卫,其中还有精心培养的几十名死士,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黑衣男子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落下,“是……是的,西郊树林连血腥味都闻不到半丝,虽然有些打斗过的痕迹,可怎么看也不像上百人死伤过的地方。”
黑衣男子如果敢抬头看一眼那“主子”,便会发现此时的他脸色青灰,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动,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如同鸡爪子一样蜷在一起。
冷笑几声之后,他阴恻恻道:“你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呢?瞎了?聋了?”
黑衣男子颤抖着声音道:“回……回主子,都……都失踪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没一起跟着去失踪,嗯?”声音更冷了。
“主子,要是被抓到活口,咱们……”黑衣男子声如蚊讷。
“我的人出手,要么别人死,要么自己死,你跟我这么多年,不懂?何况,一群既不会说话也不识字的人,即使被抓了又能如何?”依旧无情冷漠狠毒。
地上的黑衣男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那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你们都觉得我狠毒,其实真正狠毒的人你们没有福分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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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尹攸宁已经离开了一个月,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柒柒的这边暂时很平静,南飞雁的日子则过得比这天气更火热。
自从及笄之后,她的终身大事成为了府里的头等大事,因为这个,南思齐和卢静嘉之间的矛盾更是一触即发。
南思齐自从纳了恭亲王的庶长女为贵妾,虽然尚且没有正式投到恭亲王旗下,公事上还算头脑清醒,可涉及到家事,完全就成了一个昏庸的男子,他为女儿找的女婿人选基本都来自于龙氏的枕头风,恭亲王的女儿提供的人选是谁的人不言而喻,何况是那女人提出来的,还能安什么好心?卢静嘉如何能答允。
卢静嘉对南飞雁是疼进骨子里的,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子,何况她自己当年的婚事也是自己做的主,所以愿意尊重南飞雁的意思,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婚姻是自己做的主,当时年轻没看清楚爱上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让她对年纪尚小,阅历不够的南飞雁做不到完全放手,这才导致她在京里找了两年依旧没有把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
而心有所属的南飞雁如何还会有心思看别的男孩子,小姑娘每日都在琢磨着怎么样能够多和陈彦邦接触,让他也能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是自从陈彦邦做了禁军果毅校尉,平日里的活动范围就小了,只有休沐的时候才有机会在街上溜达,南飞雁再是活泼好动,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也不可能一到日子就跑出去找陈彦邦,回回“偶遇”真不是什么高明的借口。
小姑娘都快愁死了,及笄前女孩儿的年龄以年计,及笄后简直就是以天计,一天大似一天,再不把这个解决了,别的不说,娘亲在龙氏的面前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