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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散文中国(1)

焦急的,可笑的

青年河

[作者简介]青年河,原名孙光新,男,1973年生于鲁北平原,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文刊于《青年文学》《百花洲》《星星》《山花》《散文》等;曾获在场主义散文月度优胜奖。

我还混混沌沌的就有了媳妇,或许还要早,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在狭长的胡同里,国明趴在家门口的阳沟前向里张望着,手里依旧紧抓住那舍不得扔掉的、好看的花糖纸。天增奶奶轻轻地拍着他开裆裤里露出的屁股说,小,找媳妇呢?媳妇?国明在地上顺势一骨碌坐了起来,不解地看着笑眯眯的天增奶奶。这个小孩子的心完全放在那块糖上。糖纸上的香甜依然还在,只是没有找到那块糖丢哪儿去了,他耷拉着脑袋,心情有些沮丧。媳妇?媳妇会比这花花绿绿的糖纸还好看么?奶奶,我的糖找不到了。恍惚间,这个小娃娃的稚子无知憨态与我反反复复地错开重叠着,十来年的事情突然忽前忽后起来,在时间上我也有些模糊了,那个光屁股的孩子是谁,瞬间里,一张张可爱、幼稚、亲切的脸闪动起来。眼前的、十年前的、二十多年前的,还要早的,像梦一样,仿佛手轻轻一触摸就会消失得没有踪迹了,一点气息也不再留下。时光把一切无声无息地带走,然后又把一切愈来愈深地刻在一些内心里。我们都懵懵懂懂地叫嚷着媳妇媳妇,都媳妇媳妇地开着玩笑。

我见过姑姑出嫁,姑姑骑着高大的枣红马,穿着一身崭新的红棉衣,围着漂亮的红围巾,戴着墨镜,真好看。焕玲姑出嫁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真好看。我想象不出我的媳妇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肯定就像拥花那样好看。拥花,是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小女孩子,我得喊她拥花姐,她可以给我做媳妇么,她比我大,但是如果她打我怎么办,我不敢想了,我是跑不过她的。也或者像秋娥一样,秋娥是邻居家脏样哥的女儿,她得喊我小叔,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但是她是给春祥当媳妇的,我与弟弟、爱军只能在一边看着。春祥比我们大。我想到了小老鼠娶媳妇,但事实不是这样,我们是老鼠,春祥才是猫。后来秋娥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经历了苦涩而疾速的青春,然后看上去又有些疲惫,疲惫之中夹杂了太多的沧桑,但她却永远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娃娃,简单、明亮、纯洁,她是我们每个人内心中的伤痛与惋惜。她在一场莫名的火中涅槃。时光也无法改变她的模样,尽管她在风中的样子有些虚幻、模糊。

我的媳妇是胖明姐村里的。我仰着头看着胖胖的明姐,问我媳妇好看么,叫什么名字。明姐笑得有些夸张,看着她笑不完的样子,我有些着急,但我插不上嘴,最后她终于笑哈哈地说好看。至于我媳妇的名字,她一会儿说叫芝(儿),一会儿又说叫英(儿),有些时候又说叫焕。我不明白我的媳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名字,我急急地问:“我媳妇啥时候来我家呢?”胖明姐笑得更厉害了:“等到你该娶媳妇的时候。”弟弟也有了媳妇。家里的姑姑们逗着问我们疼谁,我与弟弟都抢着说,弟弟跳得比我卖劲,嗓音也比我大,我说疼温,他说疼陈,我们谁也不服气。我的媳妇是温家村的,弟弟的媳妇是陈家村的。家里的姑姑们笑得前仰后合,她们也都很夸张。当我突然问媳妇是干什么用的时候,她们一下子就笑出了眼泪,爱玲姑竟然蹲在了地上。我与弟弟挠挠头,不明白姑姑们为什么笑得这样厉害,我们究竟说错了什么。

我与胖明姐一板一眼地说,我得快一点长,要不然娶媳妇的时候个子还这么矮矮的,骑在大红马上太不好看了。喜凤姑姑出嫁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和奶奶、柱奶奶这两个老太太在嘀咕,你看这女婿这么矮,骑在马上就像个孩子。我歪过头去看见这两个老太太正指点着骑在马上的新女婿,便冲她们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和奶奶戳了一下我的脑门,说,小王八羔子,不用笑,小心你这小东西也长不大,娶媳妇的时候骑在马上也这样子。胖明姐是个喇叭嗓子,我与她说的话,被她当笑话大大咧咧地说给了很多人。我家的姑姑们多,她们都拿这话逗我,开始我以为是好事情,都是很高兴地配合着,她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后来我慢慢知道了脸红,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明白了什么。

弟弟对姑姑们说他的袄袖子是铁的,也或者是说天黑下来去看媳妇,那样她就看不到袄袖子上的鼻涕了,姑姑们都笑了。姑姑们看着我们两个小孩子被鼻涕抹得锃亮的袄袖子,问弟弟,小,要是你在村边被你媳妇看到你袄袖子上的鼻涕,人家笑话你是小鼻涕孩,就不跟你了,你怎么办。我们村到陈家也就半里路远,这边的孩子哭陈家那边的就能听得到。弟弟的媳妇是大奶奶的姐姐的孙女,那个女孩的爷爷经常来我家找大爷爷,那个老头说话的声音特别大,我们都听得真切,父亲会去南屋里问好,这时候弟弟就躲在屋里不出来。我也尽量不出声息,怕那老头认错了,我与弟弟是双胞胎,一样的模样。我们很不喜欢那个老头到我们家来,其实这是个很和蔼的老头,只是我与弟弟觉得见了他感到别扭或者怕被他捉到。我们总能被那个老头看到,我们不听大爷爷的招呼,就在那个老头的慈爱与渴望的目光下一溜烟般慌里慌张地逃掉。等明白这两个老哥俩似的老头可笑而又良苦的用心时,我们已经模糊了他们的样子。这是一个伤感的却又是最合适的结局,我们无法想象这两个老头看到自己心中的梦想被他们喜欢的小孩子击碎时的样子。

这些小故事,姑姑们见了有时还会说起,只是她们不会再放肆地大笑了,我也只是当做笑话来听。八九个姑姑陆陆续续地穿着大红棉袄、骑着大红马走了。我一次次地、兴奋地挤在人群里看热闹,我知道,骑在大红马上的姑姑成了前面那个骑在大红马上的男人的媳妇。但是,我不知道,她们将不再属于我们这个热闹的、大的家庭。那是一匹匹梦幻般的、幸福之中夹杂着小伤感的大红马,奶奶们看着半是高兴、半是黯然,她们看着它一步步地走远,带着她们的想念与祝福。那一匹匹大红马被父亲或者是爱华叔牵着向村外走去,走向姑姑们此后永远的家。漂亮的姑姑们将在那里慢慢地忘掉绣花、剪纸,让柴米油盐的烟火色爬上她们的额头,欢笑声为越来越重的心事所替代。然后,姑姑们都有些老了,我也很少能见到她们了。再然后,她们的娃娃也有当年我那么大了。爱英姑先是有了一个女娃娃,后来添了个男娃娃,但是她们那个村子没有给孩子订娃娃亲的习俗,她只能把在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习俗放在心里,她还想起了当年我与弟弟关于媳妇的一些笑话,她笑着对我说着这些。焕娥姑不是这样的,没出嫁的时候有些懒,也不考虑什么事情,出嫁后给我生了两个表弟,几乎没有想到我们村子里的那些习俗与当年对我的玩笑,她一直是悠闲的样子。只是后来我的两个表弟成人,与表弟同龄的孩子都订了亲事或者娶了媳妇,姑姑才意识到自己家里什么也没有,她开始在表弟的埋怨中发起慌来,这些搅乱她悠闲的焦虑骤然间让她苍老下来。她想到了那匹大红马,那时候,她骑在大红马上,心里有些慌慌的、乱乱的,一团麻。现在,又是一团麻了,只是无端增添了更多的愁绪。大红马早已经变成了小轿车,什么时候才能用小轿车把漂亮的女孩子接到家来。她与母亲说,但一直不敢与人说出这些来,雪花般的白发却无法遮掩住她满腹的心事与愁绪。

我们小孩子中很多人都有媳妇,说不定什么时候,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被起哄的对象。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媳妇,但是慢慢都知道了不是好事情。路过林家的时候,我们就说书童,路过贾家的时候,就说书堂。说谁谁就满脸通红,一副跟所有人急了的样子,最要紧的是村子里那几个。比如爱国、富才、喜军,他们几乎天天要成为满屋子孩子起哄的对象。一次,胜利把喜军与小红堵在两个长条水泥课桌之间,让他们两个紧挨在一起,大家伙一起起哄着。富才把爱国与小荣堵在一起,然后指着小荣问爱国,她叫啥名字?直到最后小荣哭了,我们才轰地一下散去。那时候,我们都很幼稚,嘴上没遮拦,做起事情没脑子。我们都知道谁和谁是两口子,他们都处在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坏点子的风口浪尖上,躲都无处躲。直到有一天,大家才发现彼此之间其实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他们干脆就把那根若有若无的线给扯断了,略略还带有点对彼此温情的歉意,擦肩而过时他们都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他们不知道与对方说什么。他们都无法说出这是谁的错误,抑或就是本不该有的事情。也许他们太年轻,不知道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不是伤痕,也不是甜蜜,只是一些小小的、无法言说的、若有若无的异样。

大人都知道,娃娃亲是拿不准的事情,就像是在地上轻轻划了一道记号,有一天可能被无可奈何地抹去,但是他们却都着急得要命,比我们小孩子们着急得多了,就像那是他们的事情。一次,春喜哥在我家与父亲闲话,父亲说:“保华有六七岁了吧,媒还没有定下吧?”春喜哥沉下来想了想:“好像没,得问问连云叔。”父亲说:“林家小元哥家的闺女也六七岁了,我看正好。”春喜哥说:“那晚上我们去连云叔家坐坐。”第二天保华就稀里糊涂地有了媳妇。我比他大两三岁,他光着屁股在胡同里站着。我说保华,你有媳妇了。保华不解地看着我,媳妇?我不要,给你吧,哥哥……他把那些话丢在了风中。他逃得比风还快,好像是怕被媳妇追上似的。二十多年后,这个毛头小伙子急急地为他调皮的儿子订娃娃亲,他慌慌地、略带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父亲说:“叔,看着有合适的人家给孩子说个媒吧,我爹挺着急的。”而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家不大看重娃娃亲了。这个毛头小伙子正在慢慢地向他父亲靠近,而他的父亲却没能够看到这一切。那是一个和蔼、可亲、可敬、情感丰富的中年人(为什么他变成了一个老头?)这个情感丰富的中年人曾经对我说:“小,什么时候看着你保华兄弟娶上媳妇我就放心了。”当他成为一个老头的时候(我始终以为他是一个中年人),他又为那个更小的、更调皮的娃娃操心。保华小心翼翼地与我父亲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传声筒,他还不理解他父亲的焦虑,说话里更多的是不经意。多少年来,小村子一直集体延续着这样被理解的或不解的心情。这样的情绪,竟或者浸染成为小村子令人愉快的、无法脱落掉的性格。

一切如幻影、梦境。也许是误会,或者玩笑。我们与那些未见面的或者被凑在一起的小女孩子,就如两只命运未卜的可怜小虫,被两只强有力的、满怀希望的大手提起来用绳子拴在一起,我们互相陌生,没有丁点儿意识。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没有费什么气力,一场细微的风就把我们分开了,甚至我们还记不得对方的容颜,抑或就不曾相识。当时,我们就一个在长长的绳子的这头,另一个在那头,从来就没有碰过面。好奇里,我们都一副很茫然的样子。比如那个被我问来问去的、我想象中的媳妇,我从没有见过面就结束了。小村子里的那几个两口子也都瓦解了。并非我们要忤逆大人的意思,我们的身体好像在一夜间长成,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有害羞,有冲动,关键是我们长大了。比如弟弟,就坚决而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父亲有些不高兴,但没有办法,他只得低下头去想,如何去与我大爷爷开口,以后如何去面对陈家的亲戚,两个村子挨得那么近,两家人少不得碰头。比父亲更难堪的是村子里的那几位,“当初是为了好,没想到孩子们还会有这样的念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孩子们越来越不像话了,”但是他们不得不含混而又无奈地话锋一转:“不过,这也由不得我们了。”话语之中,夹杂着苍凉与尴尬。我是莫名其妙地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媳妇结束的,那时候我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初中生,正迷恋文学,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还在朦胧之前。一两年后,我的心里开始长草,细细的,弱弱的。我没来由地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很害羞,不知道怎样表达,也一直敢不表达,就把那情愫放在自己的心里,看着她就觉得很幸福,后来我们有过一段时间的通信,信里如水一样干净,什么也没有,而我却以为自己把心都放在每一个字之中。最大胆的一次就是在信里引用了《诗经》中的一句“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再后来她在信里说有了男朋友,我们就停止了通信。淡淡的哀伤与甜美的回忆在我身边飘来飘去,慢慢浸入我的内心,那是小小的、永远的幸福。再后来,又遇到一个有才华的女子,我们没见过面,但有点惺惺相惜的样子,有好几次在梦里见到她,醒来怅怅,依旧深陷在虚无的、影影绰绰的、令我不愿走出的场景之中。当初蹦跳着要媳妇的、无知的小孩子被时光偷偷地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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