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悲伤的日子,就那样亲眼看着她,雨和泪纷飞,悲痛至倒下,而我,无能为力,只有看着她化茧沉睡,独自承担一切,甚至连她是否醒来都是未知。化茧,但未必成蝶,甚至可能困死茧中。谁来拯救她?谁能拯救她?
——摘自梦的日记
门一打开,仿佛一场雨倾盆而至,憔悴的雪、心疼的水雅、担忧的耀。
梦和迪安急忙跑去,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也一起来吧。”极其少见的耀冷漠的口吻。他实在不想多说了。五人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校门外,水雅正在等候,当她看见五人各种不正常的目光后,毫不犹豫的选择把外公的话抛之脑后,径直走向校内,却被耀拦住。
“要么让我倒下,要么给我让开。”水雅也只是冷冷得说道。
“不是你去较劲的时候,我一人难顾两边,你带水雅走。”看到快要止不住泪水的妹妹,她心软了,她要快点带她离开,她要陪伴在痛哭的妹妹身旁,直到雨尽虹现,她笑的安然。
然后,真正的黑暗来临了。
她倒下了,平静的雪倒下了,至今无人感受到她心际一丝波澜,而她,却倒下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耀本以为,这个她从小保护到大的女孩儿,会给他为她疗伤的机会,会继续接受哥哥的陪伴,走过风风雨雨,一起等待雨霁,一起守候阳光。
他们热切的呼唤着那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孩儿。她的心瞳,大雨滂沱,风云突变,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风席卷了这里,雨冲刷了这里,树木在哀号,灵魂在淹泣。雨泪交融,泪划心际。
水雅看到了她,诗雅看到了她,他们终于看到了她,于是急忙奔去。她不再是那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儿,而是无力地蜷缩在一棵树下,雨泪交融,雨泪纷飞。而他们,终究不能守护这样的她,于是,全部都被挡在临近之地。
耀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原来,他早已将她找到,早已陪他一同承受。他不语,只是打出嘘声的手势。
而这,又是为什么?
“她哭出来就好。”
耀默默守护,水雅终于忍不住落泪,诗雅痛心不已,梦已无力站起,迪安默默转过身去。
一场滂沱,一瞬静谧,此时,无声成了最有力的言语。
一声巨响,惊醒了耀,——这,不是哭泣。
“雪,你在做什么?”耀快步走到树前,,可是······
“哥哥。”雪恋出现,将他们全部带离。
这是一个纯白的净地,哭泣的、悲痛的,都开始惊醒。“这是雪即将崩塌的心瞳,唯一安全的境地。”雪恋轻轻地说道。
众人惊讶,呆呆的望着耀怀中昏迷的雪。
“心境崩塌是什么意思?”梦站起,擦干了眼泪。
“这是她选择的路,消散所有光芒,陷入沉睡,”雪恋温柔的望着雪,“心境只是暂时崩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她还相信,心瞳是不会消失的,她是光芒之源,她一定会醒来的。”
“她怎么可以独自承担痛苦,她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雪,雪······”梦发疯似的唤者她的名字。
“你冷静一点,就算再怎么喊,她也已经这样子了。”迪安忙去阻止她。
“我怎么冷静,她可是在独自面对死亡啊,要我怎么······”梦的呼喊渐渐平息,在迪安面前渐渐倒下。
“耀。”迪安无助的回头看着耀。
“去心瞳找她吧,你们是搭档,没问题吧。”耀也悲痛地说。
“当然。”说完,迪安便带她离开了。
“然后,是雪恋,你可以阻止她的吧。”耀看着昏睡的妹妹,猛然抬头问雪恋。
“哥哥,你无法想象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离开耀保护的雪,离开雪恋守护的雪,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就让她沉睡吧,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会一直陪着她。”
“开什么玩笑,耀回来就是为了保护她,她要是醒不过来······”
“诗雅,没关系,她一定会醒过来的。这个选择,是她为这五年来的生活画上句点,她醒来的那一刻,将是崭新的雪。可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消失了吧,雪恋。”看着逐渐化为幻影的雪恋,他心痛的说。
“我和曜的选择一样,为她甘愿牺牲,哥哥,雪就只有交给你照顾了,她迷失自我,在黑夜中漂泊伤痛够久了,请耐心等待真正的雪归来。”
“雪恋。”
“你可千万不能伤心,你是她的唯一,你的痛苦就是她的。哥,雪儿就要站起来了,真的很令人欣慰呢!”她欢笑着,渐渐模糊了身影,直至消散。
她最终,选择了独自承担。雪恋消失前留下的笑容,是她的觉悟,亦是她的善。
耀将昏迷的妹妹抱到车上,准备去安慰其他人,水雅却走过去抱住他。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这次,轮到她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