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一天下午,温哥华。今天是个好天气。
夏天在一周前已经结束,但明亮亮的太阳依然劲头十足,似乎想最后一次提醒我,在已将到来的秋冬,阳光将不再灿烂,我将心有所憾。湛蓝的天空,白云丝丝缕缕,在公园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树上鸟儿的啾啾歌声和微风拂过后古老的杉树的清香,明媚的阳光温暖着我的脸颊,我慵懒欲睡。这时,几只松鼠从树干上跳下来,惊跑了我的睡意,他们大概是要向我讨要松果。在我的脚前一无所获后,他们又蹦蹦哒哒跳向别处。不大一会儿,一只小家伙就抱着一只硕大的榛果蹦了回来。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这么一大个的果子,不过如果她把它都吃完的话我猜她今天血糖要高了。
附近水塘里,大鹅和胖鸭静静嬉水。环顾眼前美景,我心恬静,不禁轻觑双眼,望向远方,回忆来时的路,那条路通往这个公园,引我走到今天,这个美丽的日子。
我出生在欧洲,在匈牙利的一个小镇上长大,26岁那年我离开家乡飞过太平洋来到加拿大。到加拿大的第一天晚上,是跟母亲吻别时那婆娑的泪眼伴我入睡。梦想着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开始在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多伦多打拼。正如万千移民者一样,我准备了所有材料,通过了移民所必须的程序,这期间,白天在学校学语言,晚上在餐馆打工。过程很艰难,但最终我成为了加拿大公民。
三年后我在做地板生意的木材店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对未来我信心满满。收入也在增加,我已经能给在家乡的母亲和姐姐在经济上给以帮助,这也让我的心在想起母亲的泪眼时不再那么疼痛。她会告诉我她用我寄回家的钱又盖了新房,母亲语气里的自豪让我渐渐释然,认为自己当时离家寻梦的决定是正确的。日子过的飞快,有一天,我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我想有个自己的家。来到加拿大的这些年,也不时跟当地的女孩子拍拖,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是因为我们之间成长背景间的差异。在一个小村庄长大,自幼生活简朴,这让我跟奢侈招摇的加拿大女人格格不入。我决定回匈牙利,我的根在那里,也许在家乡能找到一个跟我心性相通的女人。我回去了,也碰到了一个她。她是牙医助理,伶俐聪明,声音温柔甜美,我被深深吸引。三个月后我带她回了加拿大,尽管内心有个声音说我的决定太草率了些。之后,事实证实了我的直觉,她两次背叛了我,而我帮她拿到了加拿大绿卡。
长话短说,其实我们在一起本就不合适。现在想来,如果我们早些分开就不会有她之后的背叛和我们之间恶毒的争吵。
当时我们已经搬到了温哥华居住,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相同点:都喜欢这里的山,这里的景。然而我们最后相互憎恨,恶语相向。可她从我们的公寓搬走后,我却开始想念她。一片狼藉中还留有她的味道,厨房里她坐过的椅子还斜歪在地上,水槽里堆满了油腻的碗碟,房间里如一场地震过后灾难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无声。只留下一个愤怒的男人,孤独地站在这片废墟里。我明白,这段错误的感情终于还是结束了。我必须站起来,走出去,继续我的生活,寻找我的幸福。
我爱温哥华,爱她的所有。冬季多雨湿冷,但春天一到,她就是我的天堂。而且,我发现自己渐渐被这里的亚洲女人所吸引,最初是被她们有着女性温柔的外表所吸引。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跟北美女人相比亚洲女性对感情和婚姻更加专注和忠诚。上一段感情的失败,让我对“忠诚”很看重,我需要我的女人给我以尊重,我会报以她我全部的爱和呵护。我知道如果要找到这样一个女人,我需要去中国,去找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