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那董明珠竟有好转之相。
董老爷大喜,连忙包了不少金银财宝给这少年,并请他继续医治。
少年却说,以他的道行只能一时压制董小姐体内的妖祟,若要将妖祟除去,需得他师父方可。
董老爷问:何处寻得尊师?
少年答:三日之内,福乐酒楼,自北而来。
董老爷又问:如何识得尊师?
少年做出神秘莫测模样:见了,即能识得。
董华忙点头将此人的话一一记下,立刻亲自赶去福乐酒楼,等候救自家女儿性命的大师前来。他一连等了三日,眼睛盯着出入酒楼的每一位顾客,却没能寻到少年口中的师父。
这时,府中婢女来报,小姐病情突然加重,似有不详之兆。
董老爷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一想,顿时明白大半,定是那少年算准自家女儿熬不过这几日,于是掐了回光返照的时间,前来诓骗钱财。
正在他又急又恨赶着回去之时,彭古意带着方晗进来了。
两人的不俗气势一下就让董华止了脚步,他紧盯着彭古意,仔细观察着此人举止,判定着这是不是他等的人。
这时,彭古意招呼身边的侍卫坐下了,彭古意还照顾着自己侍卫用饭,彭古意替侍卫挑开黏在唇畔的米粒,彭古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咳咳。
董老爷激动得心肝都颤了,那少年说得不错,大师就是惊世骇俗,果然见了即能识得。
这畔,彭古意向董华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亦明白了八九分,也就长舒了一口气。他或许别的做不来,唯独医病那是手到擒来。
小巧庭院,精致闺阁。
门旁护卫见主人行来,忙无声排开房门。
董老爷引着彭古意行入,却抬手要将方晗挡在了外面。
彭古意住了脚步,道:“他是我的随身侍卫,寸步不能离我,还望董老爷予以方便。”
董老爷想了想,觉得自己女儿都要跪了,也顾不得许多男女之嫌。于是,叹了口气,将方晗也放了进来。
三人转入内室。
董老爷以目光询问婢女董明珠的情况,婢女蹙眉,摇了摇头。
彭古意打量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只见她面色灰白,两颊与眼睛瘦得陷下去,眉眼间已露死气,心知有些不大好。他本想向前诊脉,但又思及不能显露医术,正要想借口让董华等人出去。
这时,方晗压着嗓子,轻声开了口。她终于从饱腹中清醒过来,大脑重新转动,此刻见彭古意犹疑,便知他的顾虑。于是向董华道:“我家公子需要稍施法术一探究竟,还望董老爷能暂避片刻。”
董老爷迟疑着:“可是留明珠一人……”
彭古意跟方晗演起双簧,转身,抬脚欲走道:“董老爷若信不过在下,那在下只能表示抱歉了。”
董华忙将他拦住,陪笑道:“大师是得道高人,我有什么信不过的。”
待闲杂人等尽数离开,彭古意忙向前搭脉作诊。
眼见如花似玉的姑娘即将香消玉殒,方晗也跟着着急:“如何?是病是邪?”
彭古意收回手,叹道:“是病。体内沉珂一直积压,出门时受风引得病发,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方晗忙道:“还能救吗?”
彭古意微微皱眉:“救是能救。只是这病情严重,需要每日服重药,一连服上多日方能见效。”
方晗亦皱眉,如果开药的话,那岂不是暴露了彭古意会医术这一点?她思虑片刻,道:“要不然这样,你学着道士作法混淆视听,我去依方抓药,在外面熬了端进来暗地给这董小姐服下。”
彭古意点头。
方晗又道:“药味恐怕浓重,一时半会散不开,服药期间,这房间断不可再让人进,否则难免被人察觉。”
彭古意道:“好,我寻个借口让董华等人远离。”
方晗环顾房间内的奢华摆设,戳了戳彭古意,暗搓搓喜道:“古意,这董府有钱啊,到时医好了人,你可多要点金子,我们正好做路费用。”
彭古意屈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面颊,轻笑道:“赚钱我比你在行,有我在,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眼前掠过自己埋在钱堆中的情景,方晗不觉心花怒放,咬着手指,嘿嘿地低笑起来。
彭古意扫她一眼:“想什么呢?笑得这么****。”
方晗嘿嘿着,只觉眼前彭古意也变成了一堆金子,暗搓搓地凑过去,戏谑道:“嫁给你啊。”嫁给你就是嫁给用不完的金子,想想都要笑醒。
彭古意将某女凑过来的脸颊推向一侧,哼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