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能虽长得曼妙但城府不深,王政君一眼就看穿她是爱慕虚荣之类,稍稍赏她些小玩意她就欢喜得合不拢嘴。这类的人目光短浅,但用来生孩子的女人本不需要太聪明,聪明碍事,所以曹伟能倒称了王政君心意。王政君不得不承认除了班恬她便是最好说话的媳妇。既然她怀有了龙嗣又能说能唱,王政君并不劳累她,令她陪自己闲话家常当作她的职务。曹伟能凭借自己一张嘴一时间成了长信宫里的红人。
时节已经是夏末,不古临盆在即。刘骜来往柏梁台的次数也变得频繁,公孙夫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少准备。不古心绪也越不稳定,天天搂着肚子生怕胎儿不小掉出来,虽然系统时刻提醒她没那么夸张……
令不古好奇的是那天后刘骜没有再为那“天书”的事生气,也没再过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虽然带他不如从前那番热情、细致入微,嘴巴也不再那么油嘴滑舌,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但细细体会,他依旧无微不至。
他每每来到柏梁台就像一根木头静静的处在一旁“监视”自己,命令自己做什么干什么,也不再帮自己梳头穿衣、铺床叠被。不古想他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胡作非为、收敛为上,否则他会一视同仁不偏不宠。
以前的他都会陪她吃饭,给她挑鱼刺拣大蒜,如今他就处在一旁,气氛稍显得尴尬……
又是一天开餐的时间,不古坐在桌前的棉毯上,夹了一片鱼肉放在碗里,上面还沾着去腥用的蒜叶。不古微微转身看了眼刘骜,见他杵着“高冷”,想叫他坐下来一起吃,“皇上你饿吗?”
“朕不帮你挑鱼刺。”
刘骜淡漠的说出这几个字,话语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古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他,感到别扭。
然不古吃着吃着,不小心就被鱼刺卡住喉咙,她咳嗽了几下就把鱼刺吐了出来,并没发生什么大碍。可是肿么忽然感觉下体湿湿的,像曾经月事一个喷嚏就喷经的感觉……
不古放下碗筷触了触身下的毯子,发现了不明液体。
‘嗯哼:羊水漏了!’
“皇……皇上,”不古瞪大了眼,看着指尖的不明液体,口齿颤抖起来,“皇上……”
“朕不帮你挑鱼刺。”
“不是。”
“皇上,皇上……”
“疼!啊……”
柏梁台里充斥不古的惨叫声,不古疼出一身的汗水,她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王政君在一旁把布襟塞进她的嘴里,生怕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刘骜跪在院子里向天祈祷她母子平安,他此刻的心情如乱码的音频,急躁不安,却只能静静的跪着。
公孙夫人帮接生,脸上也满是汗水,“夫人,再用点力。”
王政君急切的鼓励道:“使力,孤生骜儿的时候也很疼,不过一瞬就就好了。”
‘嗯哼:用力,加油,生孩子也就那么点事。’
不古力不从心,嘴里发出闷闷的痛苦的叫喊,额角出青筋凸起,眼白布上血丝,眼睛像要崩裂开来,泪水大股大股的流出,感到全身上下都在抽痛,体力在一点一点流失,此刻她好想见到自己老娘亲。她模糊不清的喊着:“好,好累……”
王政君忙给不古擦汗,“不累的,不累的,再忍耐一下,一切都会好的。”
‘嗯哼:同志不能晕,古代上哪找医生给你剖腹产呐。’
‘嗯哼:喂喂喂,坚强一点呐!’
然不古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四肢越来越无力,最后竟然晕倒了过去。
王政君吓极,催着公孙夫人:“不好,合德晕过去了。”
公孙夫人介时也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王政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古居然奇迹般醒了过来,感受到自己双腿被人架开,谨慎的厉声呵道,“干什么!”
身下随着她的怒吼传来剧烈的疼痛,不古条件反射的捂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居然胀得像一个皮球。“怎么会这样。”
‘嗯哼:诶呀我去,捏了我一把冷汗,你终于来了,不必紧张,你正在分娩’
“妈蛋,我上一次出现的时候******还在啊!”
亚人格痛得尖叫不停。
‘嗯哼:你虽然不是她,可她的儿子一定是你儿子,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这由得她选择么,不生还能憋着?
不古把被单抓破,仰着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伴着一声扬长的嘶吼,身体里犹如肝肠寸断,一波强烈的密密麻麻的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那感触就像在身体撕一层皮,使得她眼黑耳聋,看不清也听不见。“啊,痛!”
‘嗯哼:生了生了。’
一块肉掉下,不古彻底丧失了体力,昏睡之前也不忘嘱咐系统。“替我捎句话给她,说我恨她,一个不知自重的女人……”
小蹄子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哭啼。公孙夫人取来绵锦把婴儿包裹好呈现给王政君,欣慰道:“恭喜太后,是皇子。”
王政君眉开眼笑,看着孙儿面红身赤、血气很足,是健康的体现。“好好,这下巴像骜儿。”
刘骜闻到孩子的哭啼兴奋的立马冲下去,看到王政君怀里的襁褓,百感交集,瞬间感受亏欠她太多。
“骜儿好福气,合德生下个健健康康的胖皇子。”
刘骜喜极麻木,颤颤的走进去看,果然像不古是一坨嘟嘟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