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眼光闪躲,“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琰盯上赵飞燕双眼,笑里藏刀:“皇后是不是不喜欢嫔妾肚里的孩儿,想要谋害我?”
赵飞燕侧过脸去,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辩解道:“哪里的话,就算本宫恨极了你的孩子,也不会恨皇上的孩子。”
“果真如此?那就让衔末喝吧。”许琰再次提酒到衔末眼前,“喝吧,以名皇后之志。”
衔末颤抖的手接过酒杯,脸色不好起来,怯懦偷偷瞄了一眼许琰,许琰毫不妥协的模样看得她心惊,衔末咽了咽津液,闭上眼一口把酒饮下。
衔末擦了擦嘴角的酒滴,“不打扰两位娘娘雅兴,奴婢告退。”
赵飞燕轻吐了口气,“妹妹多虑了。”
许琰凝着衔末的背影不见她有异样,面色稍微尴尬。然衔末走进侧殿不久就重重的倒下,扑通的一声地面微微颤动起来。许琰识破赵飞燕的诡计,得意兴奋:“看来不是妹妹多虑,而是皇后有心了。”
赵飞燕羞愧的垂下了头,无话可说。
许琰自认无论容貌、权利、计谋没一样比得上赵飞燕,她时时刻刻都幻想某一天能打败她,却一次次被赵飞燕击退,如今她小胜一把,许琰感到莫名痛快。没想到赵飞燕也会有这么愚蠢的一天,为了报复自己居然使出如此三脚猫的功夫,可见她已经黔驴技穷,对自己恨之入骨。
许琰起身离去,不忘奚落道:“有皇后的地方真不是可留之地,嫔妾要回宫了。哦对了,皇后快宣太医来看看衔末,害人呀终害己,哼哼。还有还有,皇后别妄想伤害我们母子,我肚子里头的人物可是未来的帝皇,而我将是未来的皇太后,今日之事妹妹我定会永记在心的。”
赵飞燕慌乱的解释:“妹妹可别冤枉我,衔末不过是被绊倒的。”
“皇后瞧瞧你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你的傲气呢?呵呵。”许琰说完话没留赵飞燕反驳的余地,扬长着笑声离开了远涤宫。舒坦,她从未见赵飞燕如此输得一败涂地。
赵飞燕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淡淡饮下一杯酒。衔末从侧殿走出来,没好声好气的说道:“娘娘此人留不得,她若生下皇子岂不一手遮天!到时候我们不会有好日子,娘娘为何要纵着她。”
赵飞燕手指扣着桌面,这一步她走得毫无信心,几乎可说是带着自己一丝奢望。但人生几何,她就图个痛快,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赌一把,就赌许琰腹中的血脉。
“她若怀是龙嗣本宫自会料理她母子,但如果是无方的孩子,本宫自会料理她,在孩子没出世之前,我们得忍。”
衔末焦促不安:“她如今住入长信宫有太后撑腰,生了皇子就会有皇上撑腰,就怕到时候我们无力回天了呀娘娘!”
这点厉害关系赵飞燕岂会不懂,但她有一个心结。
赵飞燕令衔末陪自己做戏,许琰心思缜密定不会喝她敬的酒。赵飞燕假设,如果许琰怀的是无方的孩子,若她野心不足就有可能故意令孩子胎死腹中淹没证据,赵飞燕绝不容冯无方的骨肉有任何闪失。许琰若无胆气,她就涨她胆气。赵飞燕知许琰是个好胜的女人,会不惜利用她所拥有的一切利器打败自己,赵飞燕刻意衬托她腹中的胎儿及前程是一把对自己具有莫大杀伤力的利器,这样许琰就会好好珍惜它。
但如果孩子真是皇上的孩子,那她就当真输得一败涂地……
时间又过去几月,脓包躺在床上已经会转身了,用圆鼓鼓的肚子顶着床垫,抖动着四肢模样像在游泳。脓包耷拉着大大的脑袋四下打量,像只雏鸟好奇的看着身边一切事物,变换着嘴型流出黏黏的口水……
不古要给脓包抓周,列了一清单的小玩意叫刘骜带来。不古在棉毯上围了一圈的小玩意,有小刀剑、小萧、小玉玺、小书画……刘骜把脓包抱进圈中。
不古笑着,轻轻挠了挠脓包的下巴,“麟儿未来想做什么样的人,艺术家、文学家、还是政治家……”
不古一口莫名其妙的言语听得刘骜不知所然。脓包看了一圈的小玩意后,居然向小玉玺挪去,然后稚嫩的小手握住了玉玺。小玩意都为木头所做所以并不重。
刘骜大喜:“麟儿想做皇帝。”
不古不悦,夺过脓包手里的玉玺放到另一头,不服气道:“不算,玉玺离麟儿近,我放远一些。”
刘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可是小脓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转过头又朝玉玺挪去,然后握起了玉玺,看得不古是火冒三丈。
刘骜得意,欢喜的抱起了脓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脓包居然把玉玺当作吃的含在嘴里吮吸……
不古想到了什么得逞的笑起来,“麟儿才不喜欢当皇帝,他饿了。”不古拿开玉玺,脓包果然吸起自己的大拇指,“看吧。”
刘骜额角画下三条黑线:“……”
这时公孙夫人兴冲冲来找刘骜,悄悄说了一些话后刘骜龙颜大悦,把脓包扔给了不古就跟着公孙夫人出了柏梁台。
不古蹙眉,不知他们有什么好消息不愿跟自己分享。但她也不失落,反正有脓包陪着自己。脓包贪婪的乖乖埋头往不古胸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