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娥被刘骜这一问而惊讶,不知他是何意,但思考了一秒就知道是恶人先了告状。“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就应该公正惩处,蚩儿打人不对,但赵飞燕以下犯上之行也当受罚。”
刘骜苦笑:“以下犯上?敢问皇后何为上何为下?难道飞燕出身贫寒就为下,你为许氏后裔就为上?朕想不到皇后居然也会仗势欺人。”
蚩儿从帐后出来,连忙跪下身认错,“打伤衔末是奴婢一气之下犯下的错误,跟皇后娘娘无关,请皇上明鉴。”
刘骜:“你跟随皇后不是一天两天,要不是皇后纵容,你敢目中无人?”
蚩儿心慌,连连磕头,“皇上,不是这样的,奴婢早上去少府,见衔末执意要取走皇后的金丝布匹,奴婢打抱不平才出手打人。”
刘骜脑海里是衔末懦弱的哭啼样子,乃安分守己小女子一枚,不置信道:“衔末区区一小小侍女,岂敢犯上,莫不是欺骗朕?蚩儿你好大胆。”
许娥上前一步:“皇上,蚩儿也区区一小小侍女,又怎敢欺君犯上。”
刘骜:“朕有听到少府太监证实蚩儿当场奚落赵婕妤,皇后怎么解释。”
许娥失宠于刘骜,蚩儿早已看在眼里,但直至今天,蚩儿才体会到皇后于皇帝而言是多么无信服力,皇后还是从前贤良的皇后,可皇上已经不是当时疼爱皇后的皇上了,蚩儿哭诉:“奴婢罪该万死,但赵婕妤侵权之事也是事实,如果皇上非要袒护赵婕妤,奴婢死不瞑目,娘娘威严又何存啊皇上!”
刘骜侧身面对许娥,语气严厉又无奈:“朕发过誓言,只要皇后不犯大错,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朕如今三十而立尚无子嗣,难道疼爱一个小小的姬妾,皇后都不应允吗,何必要忧患于一个婕妤。”
许娥双眼隐含着泪水,固是因为身为皇后,才更感到自己失败得无力抗衡一个小小的婕妤,“皇上竟为了赵婕妤如此逼问臣妾?对没错,臣妾是有过羡慕和嫉妒赵婕妤,但臣妾并没有任何要伤害她们的想法,如果皇上不信臣妾,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了定论,就拿臣妾和蚩儿问罪吧,臣妾不敢怨言,皇上说的永远是对的。”
许娥语气很是不服,刘骜听得一股恼火:“皇后在讽刺朕。”
许娥心一横,跪下身子:“奴婢不敢。”
蚩儿吓得脸都白了,扯住许娥的裙角,“皇后,不要这么说,”蚩儿连忙跪向刘骜磕头,撞击地板咚咚作响,“都是奴婢的错,不关皇后的事。皇上与皇后十余年夫妻,难道皇上还不了解皇后的为人吗,皇后待嫔妃们如同姐妹,从没有过一丝半点的歧视啊皇上!”
本想让蚩儿认错也就罢了,许娥又自称奴婢赌气起来,气得刘骜愤然的甩袖离去,无奈留下一句:“克己修行,毋违古制,养名显行,以息众议。”
许娥无助的哭泣着,这是长年累月的苦楚在这天一概即发,特别是赵氏姊妹进宫以后,这份怨恨就生生不熄。
桌案上盛放着少府呈上的该月嫔妃领取俸禄的记录单,衣食俸禄概由皇后定夺待发,许娥从来是按大汉俸禄制度给嫔妃按等级发放俸禄,而单子上分明记录了赵合德多领用的十二支步摇和赵飞燕擅自领取的二十匹布锦。许娥自管理后宫以来,处处克己为人,从不越距,以贤良形象享誉后宫。因为她是皇后,所以一忍再忍;应为她母仪天下,所以步步退让。而今,此事在永巷传得沸沸扬扬,宫里的流言蜚语都在说皇后的贤厚敌不过赵氏姐妹在皇上面前狐媚一笑。许娥威严大损,也无能为力,只得默默哀伤美人迟暮,大势去兮。
许娥的姐姐许谒碰巧进宫看望许娥,如今许娥再也藏不住苦痛哭泣在许谒眼前,许谒心疼的搂住了许娥,听蚩儿句句道来。
许谒听完大怒,重重地拍响了桌案,“荒谬,皇上简直鬼迷心窍,这样荒诞的事也能相信。”
许娥唉声叹气:“姐姐不要这样说,小心冒犯了皇上,如今新人胜旧,我与皇上夫妻情尽,现在只求能安详晚年。”说着,又大把大把的流下眼泪。
许谒愤愤不平,搂紧了许娥,眼里透着报复的寒光:“姐姐绝不会让你在宫中受此凌辱,我一定会帮你把皇上要回来。”
许娥勉强地冷笑了一下,“姐姐不必再为我忧心,许娥此生的福分想来享完了,我已经别无他求,姐姐若能常常进宫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会的,皇上还是疼爱你的,妹妹好好睡一觉,醒来忘记一切烦恼……”
‘嗯哼:报告夫人,肥猫看见许谒进宫了。’
不古在荷塘边上优雅地品着茶,话说这古代茶水真是醇正,芳香四溢。
‘那就是说许娥的好日子不长了?’
‘嗯哼:是滴。’
‘史书说赵飞燕就会去举报许娥,那赵飞燕是怎么知道的?王美人的胎儿虽然已经残疾,但怎么使得胎儿临时丧失?’
‘嗯哼:我想不久太后就会召见赵飞燕。’
‘你的意思是,王政君会知道。’
‘嗯哼:或许吧,只是不知道赵飞燕会把许娥诬陷得多厉害,你得保证许娥不能被处死。’
‘我常常感觉自己是她们的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