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骜早早起身穿好了小太监送来的朝服,走进不古的内寝,看着不古劈腿的夸张睡姿,不觉好笑起来。就这么好好的看着她一会儿,刘骜都觉得很幸福。刘骜给不古盖实了被子,轻轻吻过她的额眉,然后起身离开。不古依旧慵懒的埋在被子里,带不古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嗯哼:夏不古同志,去看看赵飞燕吧,肥猫快讯她最近很颓废。’
‘我也打算去找她,可是她若问起我为什么知道那些事,我该怎解释?’
‘嗯哼:就说你察言观色,望闻问切,然后得知的。’
‘好吧,那我要不要送些什么东西去?’
‘嗯哼:你有什么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赵飞燕前些天请来了太医把脉,确凿证实了自己不能孕育的事实,她不敢相信,这对于一个后宫女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赵飞燕成天郁郁寡欢,愁容满面,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像吸食了毒品一样了无生趣,心像被荆棘鞭打一般疼痛,泪水是一股一股的流在枕头上,心情久久不能恢复平静。衔末在一旁守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古到了昭阳殿,心情就紧张起来,像做了亏心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赵飞燕的内寝。衔末见不古进来,无声的行了个礼,然后默默地退去。
不古走到床边,只见赵飞燕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帐顶,六神无主,泪痕还挂在脸上,显得楚楚可怜。不古看着就都觉得鼻子酸酸。“姐姐,我来看你了,姐姐为何如此伤感?”
赵飞燕面如死灰,语气冷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我知道什么?”不古装作懵懂。
赵飞燕闭上双眼,侧过身去,“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不古怜惜,“姐姐,听说你最近都没有进食,这对身子可不好,我从庖厨里拿了些粥来,你起来喝一些吧。”
“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姐姐,就应该早告诉我你知道息肌丸有毒,你知道我不能怀孕,你知道王美人怀了死胎。我不能怀孕我不怪你,可是你瞒了我才教我痛心。我还天真以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亲人,现在看来,我想错了。”
赵飞燕声音中带着哽咽,不古听得出她对自己失望到了极点。
“姐姐……”不古被赵飞燕说得满内心的愧疚,情绪也低落下来。“姐姐,我是瞒了你,可是我从没有害过你,你原谅我好吗。”
赵飞燕坐起身来,眼睁睁盯着不古,双眼透着血丝,样子十分憔悴,“那你告诉我,你还瞒了我什么?”
自己的身份决不能告诉她,历史的真相也不能告诉她,除了这两点外,不古发誓真的没有什么瞒着赵飞燕了。
“我只知道这些,我发誓除了这些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飞燕眼里的泪水不禁流了出来,苦笑起来,“哼,事到如今你还瞒我,合德,你让我好失望。”
“我真的没有瞒你,我只知道这些了。”不古焦虑起来,“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赵飞燕句句话都逼得不古想要逃避,逼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不古眼睛一闪一闪,躲过赵飞燕探索的目光,说道,“我……我观察得出的。”
“你没学过医,你怎么知道,就连太医都要给我把脉才能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我在宫外那半年来学的,跟姐姐相处久了,也就知道了,至于王美人……”不古犹豫了一下。
“快说!”赵飞燕严厉的一吼,不古吓得一跳。
‘阿猫,我能说王美人的汤罐里有毒吗?’
‘嗯哼:随机应变吧,史书并没有详尽解说此事,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
不古为难得不知所措,踌躇的走来走去,“我发现王美人每天进食的烫里有致死胎儿的食材,吃多了胎儿就保不住。”
赵飞燕冷眼,“哼,我还能相信你么?”
不古愣直的坐在一旁,一副忏悔的样子,“姐姐,我真的没有骗你。”
这时衔末进寝传话,说皇太后的贴身侍女公孙夫人求见。赵飞燕应允,公孙夫人便走了进来。公孙夫人是宫里的老奴,服侍太后三十余年,是太后的心腹。
公孙夫人:“赵婕妤,太后有请。”
不古心发颤,有一种被老师点名的感觉,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公孙夫人微微一笑,从容淡定:“是赵飞燕赵婕妤。”
不古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我。
赵飞燕脸上显露出奉承的微笑:“臣妾这就去,请公孙夫人先回禀告太后。”
“是。”
公孙夫人走后,赵飞燕表情立马冷了下来,对不古说道:“妹妹请回吧,姐姐没时间招待你。”
不古无奈站起身来,踢着裙摆走出去,像被驱赶的瘟神失落至极,最后又回过头来,为了补偿赵飞燕,不古决定唤刘骜来劝劝她。“我让皇上今晚来看你。”说完识趣的匆匆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