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不古跟着小妇人们到河边洗衣服,碰巧遇到了马嫂跟周妹,马嫂跟周妹是典型的糙类良家妇女。没错,刘骜被打小报告了。
马嫂把衣盆端到不古身边,靠近了不古说道:“小夏呀,不是我说,你咋不好好管管你家二刘子。”
不古被这忽如其来的话给问懵了,她家二刘子不一直安分守己着吗。白天跟哥们去打猎,然后到市场去卖猎物,晚上就跟哥们喝喝酒聊聊天,没什么不妥。何况不古前些天给刘骜制定了一套防“狼”准则,用墨汁写在了绢上,让刘骜每天佩带在身上,刘骜也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怎么了,人心做了什么让嫂嫂和周妹不开心的事,我回去就叫他改。”
马嫂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埋怨的说着,悍妇味十足,“我就是心直口快的性格,说起话来不好听但都是为你好,咱们可没有讨厌你俩口的意思,你俩口阔绰是好事,唉,也怪你马哥损,前几天晚上老马背着我偷偷带二刘子周弟到赌场赌钱,哪知老马跟周弟仗着二刘子有钱,就赌上了瘾,这可要不得咧,常言道这金山银山也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周妹也附和说道:“当我们知道这事儿时候想到是自个男人不争气还带坏了刘哥,心里愧疚不敢跟你说,我俩把老马哥和阿周痛骂了一顿后他俩收敛了不少,可是隔天打猎时二刘子就给老马阿周想了法子骗过我俩又跑去赌了,真是气死我了。”
“我靠……”不古立马来火,下意识的挽起衣袖,握紧了拳头一股痞子气。
然而周妹两手合握住不古的拳头,温婉的看着不古,不古那种凶煞的气焰一下子被周妹给浇灭了,氛围顿时像绽放朵朵象征佛性的莲花,光芒万丈。周妹用苦良心的说道:“我们都是女人家,说到底都想有个安心的靠儿,这男人呀要是一天不安分,我们又怎么能安稳的过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马嫂也苦口婆心:“这钱是活命的根子,男人要是不守财岂不是要了我们女人的命嘛,咱此生不求大富大贵,但可千万别落着欠债求生。”
不古听得咬牙切齿,紧紧握着洗衣用的木槌,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怒不可遏:“那兔崽子现在在哪?”
周妹:“大概在赌场。”
不古:“赌场在哪!”
马嫂拍了拍胸脯,底气十足的吼道:“枪在手,跟我走!”
‘嗯哼:咦?这句话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赌场里人满为患,人声嘈杂,陷在其中很难找到伙伴,而且满满一股男人的汗酸味,乱糟糟的一团,有斗鸡的,有斗狗的,至于刘骜为什么能适应这种冗噪的环境真是一个相当令人匪夷所思的迷。刘骜三人就坐在桌边,周围围有三四圈看热闹的人,因为刘骜出手阔绰所以很有看头,虽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或赢或输都是非常刺激的心理体验。赌场也因此招揽了不知多少生意。三人傻愣愣的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殊不知花了自己的钱娱乐了别人的业余生活,填满了庄家的腰包。
庄家:“人心,猜呀,这红色的球丸到底在哪个碗里?”
其实这游戏也并不奇特,就是在三个倒扣的碗里放入不同颜色的球丸叫人猜而已。估计是闲得蛋疼的有钱人才会热衷于这种游戏,但跟在家里玩的感觉自然是截然不同,赌场里更有气氛。
这时刘骜已经输了二十多盘了,虽然其间小胜了几把,但得不偿失,眼下这局赌的是他今天身上所带的最后一笔金了。
刘骜额角溢出了汗珠,没想到这小小的游戏竟让他比在朝堂上还紧张,刘骜掌心搓了搓衣襟,把汗水擦干。周弟扯过衣袖把刘骜的脸全盖住,然后狠狠的抹了一把,把刘骜脸上的汗水擦干,鼓劲道:“刘哥,小弟精神上支持你。”
老马也给刘骜揉肩捶背,话说老马这人性格自负但心底善良,自以为才高八斗,文绉绉的说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二刘子你吉人天相,节哀顺变。”
刘骜手颤抖着,接过一碗酒猛咽而下,压了压惊,迅速伸手盖住一个碗,孤注一掷的一气喝道:“就这个碗!”
庄家眉毛挑了一挑,开玩笑道:“人心你可要慎重呀,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把,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赢了我祝福你,可是输了,小心被******罚跪碎石子我可不陪你哟,哈哈哈!”
刘骜咽了咽掐在喉咙里的气,此刻想到不古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刚才股起的骨气又弱了下去。
老马拍拍刘骜的肩,“小刘镇定,哥陪你跪石子。”
周弟也愣愣的跟着点头。
得到了哥们的肯定,刘骜豁出去了,“好,就这个碗。”
庄家:“你可想好咯?”
“就这个,中。”
“中!中!中……”
围观的人开始热烈的欢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