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是把她娶回家,她定然要好好侍奉我,看她还敢再那般不把小爷放在眼里。”
宁儿放下心来,这楚轩果然比同龄人幼稚了些许,他的理由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如他所说,要是天下人都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娶回家,那还不得乱?要是以后他再遇见十个八个违逆他的女子,他是不是都得娶回家去教训?
“她有心上人了,你莫要纠缠她。”作为现代人的她对阶级门第自然没有根深蒂固的概念,可也看多了为此而弄得悲惨结局的有情人,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虽然是民间传说,可何曾不是现实的写照。楚轩与云夕玩闹即罢,若是一不小心动了真情,日后苦的还是云夕,她不想云夕走上这条不归路。
楚轩一脸沮丧,像蔫了茄子,无精打采。只是他一向比任何人都开朗活泼,自以为是,才不过不会儿,他又神采奕奕,浑身充满力量,跳下围栏,拍着胸脯,“没关系,不管她有没有心上人,只要见到小爷我,保准她的心思就转移到我身上了。他那个什么心上人,哼,肯定没小爷我这般年少多金、风流倜傥、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才貌双全、文武兼修。”
宁儿忍不住眉头直跳,楚轩却还没有完,俊脸贴近宁儿,“漂亮的姐姐,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评价小爷?”
“怎么评价?”宁儿身子直往后靠,躲开他那扑面而来的气息,弱弱地接了句。
“嚯,那岂是一个‘俊’字了得!什么至尊至圣、至高无上,什么英勇无比、道德榜样,什么光明磊落、公正无私、震古烁今,第一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客大宗师,急如风、静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玉面小飞龙,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前辈高人大侠是……也……”
宁儿想,幸亏她现在没有喝茶,不然定会一口水喷死他。将他比划动作的手小心按下,上来,又按下,再上来,再按下,努力扯了扯唇角,声音虚的牙齿发酸,竖起的大拇指暗暗发颤,“那个,你真是太厉害了!原来前辈高人大侠在此,冒犯了。”
“呵呵,无妨无妨。”楚轩左手叉腰,右手摆了摆,确有几分侠客的豪爽,可下一句又把人摔至谷底,“小爷我向来不喜那些跪跪拜拜的繁文缛节,唉,当大侠也是很辛苦的!”
“是是是。”我也辛苦,听的辛苦。“我觉得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休息,大侠您请自便。”
“行,那你去吧。”楚轩潇洒一挥手,一屁股坐回廊椅上,犹自叹息,“原来看见小爷我就会高山仰止得身心俱疲,看来以后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小爷我的那么多过人之处了,嗯,得低调,低调。”
宁儿打了个寒噤,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风一般逃了开去。
为了查找霁月真正死因,宁儿、云夕和椒房宫里的一个太监,还有那个自以为是、出口就要夸自己一番的楚轩来到霁月上吊的地方。
梧桐树棵棵高大挺拔,枝繁叶茂,青绿缎子般遮天蔽日,正当午时,最是明朗,在这却如同黄昏,只细碎白光透过厚厚叶子,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的一层落叶上。这里常年无人清扫,一年年的枯叶腐烂霉臭,增添了这里的死亡般的气息。
脚下“咯吱咯吱”地响,那是未来得及腐朽的枯叶销尸断骨之音,都说凤凰栖梧桐,这里没见半只凤凰身影,却时时闻得夜枭怪叫,声声高昂,扯着破嗓子,大有要把世间最悲伤之情喊叫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漂亮的姐姐,我看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痕迹,我们还是回去吧。”楚轩何曾见过这般光景,从小锦衣玉食,仆从围绕如众星捧月,此时却只有两个小女子和半个男人在身旁,心中不免害怕。
“你给我闭嘴!”云夕钉他一眼,虽然心中也怕,可霁月的死一日不明,她一日不会罢休。
“就是这里了。”那太监颤声道,当日他就是在这可树上发现霁月的,他吓得尖叫着奔出树林,刚好被云夕撞见,一番盘问才肯说出实情。本来这里少有人来,又有人传道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便被大家默认为宫中禁地。只是,宫中的肮脏事太多,就如太监和宫女对食,因有明令,胆大些的便存了侥幸之心前来这里相会,想来那怪力乱神之说十之八九也是他们传扬出来的。而这个太监到底来这做什么,宁儿并没有过多盘问,他支支吾吾半天,定然也不是能见光的事。
霁月之死,这个太监是有嫌疑的,可这并不耐推敲,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定然不会明着从林中跑出来,还嚷嚷着招来那么多人。要是没有人到这里来,那霁月就是死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晓的。
“你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