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练武并不是一时兴起,是我让她学的。”刚在外面站定,老六就把事实说了出来,“因为她自身的原因,习武也许对她有帮助。”
“自身的原因?什么原因?”朱吉润凑过头来,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
老六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幺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自然不方便多说。”
“嘿,你怎么就知道八妹不想让我们知道?你不说难道是因为你在这里背着幺妹胡诌?”朱吉润欺上前一步,似笑非笑,话语间咄咄逼人。
一直沉默的鞠笑天突然沉喝一声,“老七!”
邱五哥也难得肃容,有些无奈地对朱吉润道:“老七,老六并非胡言乱语之人。幺妹自己都没有跟我们说她为什么要学武,那就说明她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老六为人一向值得人敬重,作为兄弟,你这样说她确实不大应该。”
朱吉润贼眼在六个男人脸上巡视了一遍,冷冷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对,老六的为人值得敬重,我真不应该说他,”对老六胡乱拱了拱手,“六哥,真对不住啊,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么个没眼色的小人计较了。”
气愤突然凝重起来,大家都看着朱吉润不说话,老六苍白的脸紧紧绷着,眼里却是一片清明,“老七,兄弟之间开开玩笑,你别太在意。”
“我不在意,我TMD一点都不在意……”尖锐中带着怨愤的声音在山中回荡,可朱吉润的人已经不见,鞠笑天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住,刚才被朱吉润打开,上面已显出红痕,足见朱吉润下手不轻。
宁儿这次可真是把前几天没睡成的觉全给补回来了,足足昏睡五天,把一众男人给急坏了,对鞠笑天的不满一日胜一日,要是她再不醒来,这风雷寨都要翻天了。
老六是山寨里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人,所以每日也由他专门守着宁儿,之后又每日监督宁儿喝药。
“唔--”宁儿看见那黑乎乎的的药汁,还没有喝酒皱起柳眉,可怜巴巴的去看老六,“六哥,可不可以……”
“不行!”声音虽轻,却是威严十足,不容抗拒。
宁儿耷拉着脑袋,捏着鼻子把药一口气灌下肚子,可因为着实太苦,又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老六冷眼看着,手里端着空碗接在宁儿嘴边,宁儿一下子呆住,莫名的看他,却听他毫无表情地说:“你要是吐出来,我就全数给你灌回去。”
宁儿一听这话,不仅苦,还觉得恶心,胃里立刻翻江倒海。正要吐,老六又说:“你吐一次,我就把你吐出来的灌进去一次。”
这话的确又恶心又吓人,看他那没有表情的表情,十成十的没有开玩笑,宁儿想到他把她吐出来的药汁再灌进她的嘴里,浑身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刚涌出喉咙的药汁“嗖”的一下被吓回去了。
“幺妹,看四哥给你带什么来了!”宁儿正哭着一张脸,很是没趣又委屈地对着一张僵尸脸,日子过得分分钟的艰难,郑海的声音却如天籁般解救了她。
只听见声音宁儿的眼睛就发亮,再一看郑海手里的甜梅,更是乐呵了。迅速下床,为等郑海阻止就蹦到他面前,接过甜梅吃的那叫一个嗨。
郑海摇摇头,无奈又疼惜,“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
是没人跟我抢,可问题是你不知道我喝药的苦啊,宁儿很想跟她的胖时隔诉诉苦,可一不小心对上老六的僵尸脸,算了,她还是把苦往肚子里咽吧!
想当初在闲鹤苑她也没少喝药,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有夜在,每次喝药他都会温声细语的提醒她药很苦,然后送上不同味道的甜食给她转味,再加上他那秀色可餐的笑颜,那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宁儿甚至萌生出喝一辈子的药的想法,有他陪伴的话,甜蜜都来不及,还有什么是苦的呢。
“四哥,山寨也存这些零嘴吗?”宁儿抱着食盒坐在光禄专门给她从山下买来的绣凳上,随手扔了一颗甜梅进嘴里。
郑海笑了笑,因为胖而显得白嫩的脸上居然显出两个酒窝,着实可爱的紧。只听他说道:“嗨,我们一大群男人哪会存这些东西,平日里也没谁会去吃。就是昨儿个山下碰上几个人,我问他们要的。”
捏着梅子的手一顿,宁儿挑眉,“真是要来的?”
经不住宁儿一再盘问,郑海终于说了实话,其实那甜梅是他抢来的。见宁儿不大高兴,连忙解释,“幺妹你别生气,我,我就是看你每天喝药,苦的难受,又见那人是做着生意的,便尽数给你运上山来了。”
见宁儿还是不理他,郑海急的在原地打转,骈指指天,“幺妹,我发誓我绝没有伤他们的性命,连银子都没有要,就收了他们一筐甜梅。”
“就收了一筐甜梅?”宁儿扬声,一步步将郑海往外逼,青葱手指一下下戳着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赚这个钱多辛苦?他们冒着大雪天还做买卖,说明他们真的很需要银子。对于四哥你来说不过是一筐不值钱的零嘴,可对于他们来说,谁能够确定不是用来救命的呢?”
“是是是,幺妹说的是!”除了以绝对良好的态度承认错误,郑海已然不敢再多说一句。他一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大冷天竟出了一脸的汗,形容十分狼狈。
“好了。”老六看不过去,也捡起桌上的梅子吃了起来,眼里居然有了一丝笑意,“幺妹就不要逗他了,他也是出于一番好心,反正抢都抢了,难不成让他送回去?”
“这个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宁儿柳眉一挑,勾唇笑道。
知道宁儿是在逗他的,郑海有些气闷的瞪她,“幺妹,你四哥我是个实诚人,以后可别这样拿四哥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