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倔驴!”楚天易有些无奈地摇头,王琪延是他新近破格提拔上来的人,聪明又有狠劲,做事颇有大将风范,倒很合他的胃口,只是太傲也太倔,昨日之事按道理来说他做的也没有错,只是手段不大磊落,可他愣是把他受伤的责任全包揽了下来,像管仕那几个是逃都来不及呢。
“走,去看看。”见太医已经帮他包扎好,接过安公公手里的衣物,边穿边想外走。转过几道门,王琪延的身影便豁然出现在阶前的青石板上,脸色极为苍白,很是憔悴,可依然挺直了腰杆,强自清醒。
楚天易居高临下地看着,俊眉微皱,“王琪延,你这是给朕示威吗?”
听到楚天易的话,原本跪的昏昏沉沉的王琪延立马打起了精神,重重叩首,“罪臣参见皇上!罪臣万不敢给皇上示威,请皇上明察。”
“那就起来,若是跪坏了,谁替朕排忧解难。”
“臣惶恐。”
楚天易负手立于他面前,脾气甚好地问:“那你想如何?朕满足你。”
“请皇上赐罪臣一死。”又一个重重叩首,额头上旧伤添新伤,看着很凄惨的样子。
“死?昨日你不是死过一次?那感觉让你上瘾了?”
说到昨日那事,王琪延现在想起依然心惊胆战,想不到世间竟有那般奇术,还是皇上喜欢的女子,“死生大事,万不敢轻言,只是皇上龙体有损,皆系罪臣之责,臣甘愿就死。”
“你……”真是说不通,可又不能真处死了他,“罢,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近来冻雨成灾,澧县受灾最为严重,你且去那里呆几个月反省反省。”
“罪臣领命,谢主隆恩!”
楚天易很是无奈地挥了会广袖,眼神示意安公公安排人把他护送回去,顺便传了太医给他看看膝盖,要真是跪残了,可就少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今天宫里好像来了个贵客,皇上看上去很高兴。”
“是啊,感觉比他登基时还意气风发呢。”
“何止呢,听敬事房的菲儿姐姐说,刚才皇上像个小孩似的逢人就问着装是否妥当,有无哪里不妥,毫无平日的冷峻坚毅,像变了个人。”
“有这等事?那贵客是谁,竟能让咱们皇上这般失了身份?”
“不知道,听说是个女子。”
“难道是紫月国的人?”
“我看不像,皇上登基的时候,紫月国皇太女来了也没见皇上怎么不同了。”
……
楚轩从长廊一侧蹦了出来,看着越走越远的宫娥,咬着手指寻思,“皇帝舅舅突然一反常态到底是因为谁呢?难道是……”
一想到可能是某个人,楚轩眼睛登亮,立马打定主意去一探究竟。
“你若是签了这份保证书,我立刻放了朱老七,对风雷寨的追捕令也立马撤回。”
宁儿握着那支貌似挺昂贵的毛笔,一会儿咬笔头,一会儿看着屋顶发呆,之后又回神到那张白纸上,看着几行黑字--自此以后居于晋宫,没有楚天易的允许,不得擅自出宫,若有触犯,风雷寨所有人不得善终。
“你这是要软禁我吗?”宁儿眨巴着眼,状似单纯又委屈,她就是出宫了他也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