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侍卫躬身来到楚天易身边,偷眼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禀道:“娘娘已经走远了。”
楚天易负手立在山坡上,痴迷留恋的眼望着西北方向,那里除了蜿蜒看不到尽头的栈道什么也没有。良久,楚天易才收回视线,脸上始终掩不住落寞。他知道她想走,可没想到这般迫不及待,为了能到那个人身边去,单纯的她居然跟他耍心计,这不仅让他失落,更令他痛心。
一掌劈碎一块巨石,猎猎狂风掀起他的衣袂,他虎目猩红,干涩如那久旱枯井,郑宁儿,朕哪里比不上他了,你竟然这般义无反顾?
可是,若非他有意放她走,她走的了吗?
然,如今后悔了?
呵,郑宁儿,定是我前世欠你太多,今生要让我如此难堪又难受。你就是我的业障,让我一生都难以逃脱!
罢,罢,在你发烧昏迷的日子里,在你无数次梦呓他的名的夜晚,我就已经决定放你自由,让你去过自己喜欢的日子,而今,我也如此做了,即便有多不舍,即便有多痛苦,已不容许我再后悔,只愿你一切安好、幸福快乐,也不枉我废了那般多的心思。
“皇上,起风了,该回去了。”
楚天易颔首,将将要进马车时又顿住脚步,回头问侍卫:“灵魅可有跟着去?”
“回皇上,统领遵从皇上旨意,领着墨狐和天邪去护送娘娘了。”
“嗯,那就好。”说罢,楚天易跳上马车,站在车辕上往北看了一眼,毅然掀帘而入。
侍卫却急急跪在地上说道:“可是皇上,现在反贼蠢蠢欲动,又屡次组织暗杀,他们三人是您最得力的隐卫,现在跟去保护娘娘,属下实是担心皇上您的安危啊。”
“无妨,不过是一群负隅顽抗的乌合之众,朕还不放在眼里。”
“是吗?”随着一声嚣张的谑笑,马车立刻被一群黑衣人围的水泄不通。
对于突然出现的状况,楚天易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凭他的功力,那些人刚刚进入周围三百米范围他就感觉到了。他端坐于马车内,冷笑一声,“朕还以为你们不敢出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又何必缩头缩尾?我们之间貌似没这个必要吧,皇兄。”
“哈哈哈……”楚天羽大笑着扯下蒙面黑巾,“原来皇弟还记得朕这个做兄长的,实在难得啊!若皇弟肯给朕认个错,念在兄弟情分上,朕姑且会留你一条全尸。”
“大胆反贼,手下败将也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朕’,真是恬不知耻!”护在马车前的侍卫大喝一声,提刀就要冲上去跟他们拼杀,四周却同时飞出暗器,他慌忙抵挡间还是受了伤,却坚定地站在原处,如泰山般巍峨不动,足见其御前侍卫的英勇忠贞。
“时隔半年,经历万千变化,没想到皇兄一点长进都没有,朕真是替父皇难过。”
“你说什么?!”楚天羽脸色大变,眸子立刻猩红如血。
“难道朕说的不对吗?”敌众我寡,楚天易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这种临危不乱的镇定和从容确实是王者风范。他的虎目灼灼,似能穿透帘子,直射人内心,薄唇轻启,“皇兄也看见了,朕此时不过两人,与你这一大队人马来说,实在不该如此紧张。既然可以赢的光明,为何要使什么暗器?足见皇兄对自己没有信心,更对你的手下没有信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以前不懂,现在还不懂,身为你的兄弟,朕都觉得羞愧,更何况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