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辱骂,对方也不以为意,一个紫衣大汉将将要前去把灵魅怀里的宁儿抱起来,他却沉喝一声,“站住!”
在大家愣神之际,一道艳红身影从轿中破帘而出,灵魅只觉手上一空,还来不及惊呼,那道艳红身影又回到了轿中,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如果不是轿帘还在飘动,还真要让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好俊的功夫!灵魅不得不在心里大赞一声,如此轻功若是居第二,那当今天下怕是没人敢居第一了。可是,不管怎样,人被他抢走了,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这是事实。
“阁下要将郑姑娘带去哪里?”见他们远走,而自己又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软绵绵的,不由得更是心急。
轿子继续往反方向而去,没有人回答灵魅的话,在轿子将将要看不见的时候,一个紫衣大汉却跑了回来,将手中的一个瓷瓶扔在灵魅面前,“这是解药,服下后三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
灵魅惊讶不已,他们为何对他如此容忍?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使用卑劣手段的人真会因为欣赏他而赐给他解药。见紫衣大汉要走,灵魅连忙问道:“可否请兄台告知在下,你们想要将郑姑娘带往何处?”
“恕难奉告!”紫衣大汉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日后,东野郡的一座大宅院里,一个黑衣斗笠男子被一群紫衣大汉团团围住,气氛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突然,紫衣人分出一条道来,一身艳红衣裳的水千尘负手走来,看见黑衣人,眼里有一抹讶异闪过,但立刻又恢复慵懒的神态,邪魅的笑容,“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使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水千尘大笑了几声,“咱们可真是默契啊,呵呵!”
“废话少说,你把她怎么样了?”相比水千尘的慵懒随意,谈笑风生,黑衣人显然太过严肃了。
“她?”水千尘疑惑地看着他,“兄台说的是谁?”
“你别给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哎呀,你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要是这样,我也不需要费心思去猜你是谁了。”水千尘修长白皙的右手顺了顺鬓发,眼波流转,绝代风尘。
黑衣人有些受不了地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男是女?”之后又觉得唐突,今日他可不是来搞清楚水千尘的性别的。“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对于黑衣人怀疑他的性别,水千尘一点也不在意,好似没有听见,只是凝眸看他,神色在随意间却变得更加威势,再加上他本身阴阳不明的邪气,更散发出一种让人心颤的诡异。他的桃花眼懒懒地瞄着黑衣人,红唇轻启,“想要知道也不难,我得知道你是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能够这般轻易地闯入他这布防严密的宅院,这个人的功夫绝不在他之下,上次他也跟他交过手,知道他的不同寻常,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宁儿醉酒时所说的那个人,后来证明并非如此。猷雪夜现在人还在雪国,所以,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他。但他实在不知道,除了生死未卜的楚天易和远在雪国的猷雪夜,以及风雷寨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他还真是想不出来,这世间还有谁会关心郑宁儿的生死。
“你不需要知道。”
“大胆!你竟敢这般跟我家主人说话……”对于黑衣人对水千尘的无视,水千尘身边的紫衣侍女很是不满,齐齐指着他娇斥,却被水千尘一个眼神止住。水千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留兄台,不送。”
水千尘的态度让他的手下一个个讶异不已,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呼延舒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家主人何曾对谁这般客气过?不仅不追究黑衣人私闯宅院之罪,居然还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就连黑衣人的无礼也视而不见,难不成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慢着!”见水千尘要走,黑衣人连忙叫住他,“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可是,我希望你能让我见她一面。”
“嗯哼?”水千尘剑眉一扬,“理由?”
抬手将黑纱斗笠摘下,露出一张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古铜色的肌肤更衬出他坚毅、冷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觉。说不上帅气,却也好看的张扬。只听他道:“因为我是她的哥哥,郑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