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确应该停止了。”水千尘点了点头,手一摆,两个大汉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迅速地把盐水搬走。
正当大家伙舒了口气的时候,水千尘又给身旁如木头一般直立,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一个飞身来到鹰王身边,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勺冷水,朝鹰王劈头盖脸地泼下,让他从昏死中醒来。
还未等鹰王完全恢复神智,黑衣人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在地上打开,里面竟是清一色的明晃晃的刀,差不多有二十来把,有大有小,有圆润的,有尖锐的,有直的,有弯的,没一把不仅样式不一,眼色也不一样,简直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艺术钢刀秀了。
“这人是我找了很辛苦才找到的用刀高手,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把主上您的皮肤割坏的。”水千尘站起来,一句话就让疑惑的人们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说的酷刑不只是说一说那么简单,他是真的要哪样做啊!也是,这些年来,猎鹰里谁不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呢!
“住手!”眼见黑衣人就要开刀,隐藏在人群中的铭瑄再也看不下去,大喝了一声,匕首由宁儿身后转向她的脖颈,并推着宁儿走到人群最前面,“水千尘,快放了我爹,不然,我就杀了她!”
“你爹?”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水千尘始料未及的,看了一眼刑台上的鹰王,又看了看铭瑄,心中立刻了然,“你是卓辉的女儿?”
铭瑄一时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从小到大,她就不被承认,可是,她到底是他的女儿啊!不管他怎么对她,不管她受了多少苦,她都心怀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够认祖归宗,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别人一样感受到一丝丝的父爱。可是,现在该怎么说呢?他说过绝不承认她的!
“谁是你爹?滚!”被解开穴道的卓辉没有大骂水千尘,却冲铭瑄大喝,已经无神的双目死死地瞪着她,好似要把她瞪走似的。
“不,爹!”铭瑄哭了大喊,“虽然您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是您的女儿,可是您就是我爹啊,我不能抛下您不管的!”
“你个疯子,要认爹到别的地方去,不要烦我,滚远点!”
“爹……”铭瑄喊的声音沙哑,手中的匕首也颤了颤,在宁儿刚刚结痂的伤口上又添了一道更深的口子,让水千尘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浑身散发出戾气,眼睛都红了,他大声喝住两个临死认亲的人,阴鸷地看向铭瑄,“若是不想和你爹一样惨死,就乖乖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水千尘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铭瑄自然就更不可能错过时机了,“要放了她也可以,我们一命换一命!”
“你以为你们能活着离开吗?”该死,又被威胁了,这种感觉真TMD不爽!
“那就试试!”铭瑄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蹦出几十个身影朝刑台快速飞去,顷刻间斩杀了数人。而就在他们就要救回鹰王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却拿刀比在鹰王的脖子上,那些人立刻就止住了脚步,一个个比这刀剑就是不敢再前进一步。
这样一来,形势就胶着了,形成了对峙之势。因为上次的教训,加上宁儿现在残疾,水千尘根本就不可能让他们把她劫走,可是,不妥协的话,宁儿还是有威胁,这让水千尘头疼的很。从来都只善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他,对这样僵持的局面显得力不从心,整个人也焦躁起来。
“你还是把我杀了吧。”宁儿看出水千尘的暴戾之气越来越浓,生怕他再做出其他事来,伤及无辜之人,于是伸手去抢铭瑄的匕首。这样一来,不仅把水千尘吓的不轻,连铭瑄也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铭瑄呆愣的刹那,宁儿抓住匕首的手一使劲,匕首“噹”的一声断为两截。与此同时,宁儿的人连同轮椅都落在了刑台上。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完美的让人尖叫。
可惜这尖叫却让人很不舒心,当宁儿顺着那道高呼看去的时候,呼延舒已飞身挡在了水千尘的面前,几支利箭直插胸口……
已经管不了校场里的混战,宁儿赶紧凝神落在水千尘旁边,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也安了下来。可是,这个呼延舒不是被逐出猎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舒儿,你怎么样?”水千尘把呼延舒抱在怀里,俊眉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我没事。主……人,您有……有没有……受伤?”
已经伤成那样还说没事,眼睛一个劲地在水千尘的身上巡查,这让宁儿看的鼻子酸酸的。看来,这个呼延舒是真的爱水千尘,为了他,她居然愿意付出性命。在这之前,水千尘还那样无情地对她,爱,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人痴,让人啥,让人无怨无悔!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医治。”
呼延舒用力抓住水千尘的衣裳,努力摇头,眼光在慢慢涣散,声音断断续续的同时也越来越低弱,“主人,您……您没事就……就好……好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