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起来,玲珑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疼的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指着郑韬玉,“喂,你是不是男人啊?像我这么漂亮一姑娘在你怀里,你不是应该春心荡漾、蠢蠢欲动吗?你怎么舍得把我扔地上?”
春心荡漾?蠢蠢欲动?郑韬玉脸一黑,如此口无遮拦,不知羞耻的女子他刚才怎么会觉得她可爱。甩了甩宽袖,清冷地扔了句“不知自爱”便走。只是没走几步又顿住了。
也不知老六是什么时候在茅屋外面看着的,此时他好像没有注意到郑韬玉已经发现了他,一双眼直瞧着玲珑看,眼底似有疼惜,有恼意,有挣扎,或者更多的东西。不知为何,这一刻,郑韬玉心里酸酸的,不大是滋味。
玲珑见郑韬玉又停住脚步,以为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嘿嘿一笑道:“其实呢,摔一跤也没多大的事,以后要记住这个教训就是。宁儿跟我说,男人在女人面前要有绅士风度,额,就是女人有需要,立刻伸出援手,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只有这样的男人,女人才会喜欢。唉,看在你是个情商白痴的份上,我姑且就原谅你对我的不怜惜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早一些遇到我,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肯定……”
挠了挠后脑勺,“嗯,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泡妞,你肯定把妞泡到手,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了。”
郑韬玉脸色一黑,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他有那么老吗?
“这些都是宁儿教你说的?”他怎么不知道宁儿会说这些莫名其妙又混账的话?
嘎?玲珑想不到他居然会问这个,一时没回过神来,待要说的时候,郑韬玉已经走了。
“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是让宁儿去虞都吧。”玲珑喊了嗓子,心道,真是个不可爱的家伙!
刚要走,玲珑却发现老六的身影缓缓在墙角消失,不由愣了一下,话说,刚才他来过吗?
“是他送给你的吧?”宁儿正盯着手中的骰子出神,郑韬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郑韬玉看了她半晌,最终低低叹了一口气,蹲在她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哥哥不通情理,而是现在的虞都即将乱起来,哥哥是担心你的安危。猷雪夜的野心极大,为了那张龙椅,他可以杀了自己的兄长,可以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可以亲手把养育他长大的虞淑妃送进牢房,那他自然也可以利用你。”
宁儿惊愕地看着郑韬玉,有些艰难地开口,“哥哥是说,虞淑妃……是他……陷害的?不,不可能,他不会那样做的,他视虞淑妃如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怎么会……不,我不相信。”
扳正她不断摇晃的脑袋,郑韬玉道:“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总之他现在正在蓄谋逼宫,极是危险,你去不得。”
“哥哥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郑韬玉低下头,不敢去看宁儿的眼。
“哥哥也参与了其中对不对?”见他不说话,宁儿便当他是默认了。他双手抓住他的手,“是谁?哥哥是在帮谁?”
他那么不喜欢猷雪夜,肯定不是帮猷雪夜,那又是谁?谁可以让他这么一个思想古板又忠心大义的人转投雪国麾下,替他们争夺皇位?
“不要问了,等事情一结束,我就会回来,你在这儿不要乱跑。”
“你要走?是去虞都吗?”宁儿几乎能闻到硝烟和鲜血的气息,若然不是大事即发,他不会这么快就动身的。
郑韬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在宁儿面前层层打开,竟是一支珠钗,简单朴素却不失雅致与贵气,一颗大珍珠四周围着米粒大小的小珍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宁儿自然是认识这支珠钗的,那是她的嫁妆,当初她差点拿来换了烤鸭,之后又丢失在虞都,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竟是在他那里。宁儿问:“哥哥是从哪里找到的?”
“以后别再弄丢了。”郑韬玉答非所问,轻轻巧巧把事带过去。若不是这支珠钗,他此刻也不需要离开她远赴虞都,更不会卷入雪国夺位纷争。罢了,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