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楚天羽姑且是明白了,脸上有些囧,没想到他一国之君竟犯了这般丢人的错误。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说让他从来没见过猪呢。
禁止杀猪的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李公公和椒房宫的几个太监宫女也对此事守口如瓶,皇上爱面子,他们又怎敢去揭他的短。
“不过,宁儿这画倒是奇特的很,简单大方,直观明了,虽不能说栩栩如生,但也看得出是什么事物。”楚天羽将注意力转移到宁儿手中的那张纸上,如好奇宝宝般细看起来,“对了,宁儿学过丹青吗?这工笔竟然如此细致。”
宁儿 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如果说学过,那她只学过简笔画和素描的基本功,什么丹青,她是一点都不懂,最重要的是她连毛笔都拿不好,又怎么拿它来作画呢。
楚天羽更是惊奇了,“想不到宁儿的天赋如此之高,这么细的线条怕是要一两年的功夫才能学好,而宁儿未曾学画就有此功底,朕当真是要对宁儿刮目相看啊!”
宁儿向来禁不住夸,这不,又低着头脸红呢。她转身又进了内殿,不一会拿出一支鹅毛来,送到楚天羽面前,“用这个画的。”
“这个也能作画?”楚天羽接过,仔细看了一下,见鹅毛的一端蘸着墨,顺手就在白纸上划了一下,果真能写,不由爽朗一笑,道:“宁儿从哪学来这般新奇的方法?”
“自己想的。”宁儿低着头,不敢正视楚天羽,她不会撒谎,可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讲实话,因为这鹅毛笔的来头不是一下子就能讲明白的。这里没有圆珠笔和钢笔,甚至连铅笔都没有,她日日抄写经书,速度慢不说,还特别累,于是,她就想到早期外国人使用的鹅毛笔。她亲自去厨房挑了一支比较能蘸墨的,初试之下,果然比较顺手,细是细了点,拿久了也容易累,总比毛笔好些。
“宁儿果然聪慧过人,若为男子,定然是我朝之福。”楚天羽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如果宁儿是男子,兴许真会有一番作为。
宁儿腼腆一笑,不以为意,虽然她内向,但不代表她懦弱无主见,她还是个比较好强的人的,也许真像李嬷嬷说的那般,她也继承了她母亲的性子吧,只是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想到这,宁儿神色立时黯然。
“怎么了?”楚天羽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变了脸。
“想娘。”宁儿道,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此时的她已经将楚天羽当成了郑韬玉,当成了她心中值得依靠和信赖的哥哥。
楚天羽愣了一下,继而叹道:“朕也想母妃,可惜她走的太早。”
抬眸看见楚天羽一脸的惆怅与哀思,宁儿竟生出一丝心疼来,葱白玉手偷偷重复着抬起放下的小动作,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对上他的虎目,却什么也不说。
其实宁儿也不需要说什么,她那双清澈的凤眸已经把她的意思很好的传递了,楚天羽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底难得升起温暖,对宁儿笑了笑,“朕没事,朕只是想,朕没有了母妃,却还有宁儿,只要宁儿开心,朕也会开心的。”
宁儿的眸子微微泛酸,这话她曾经听哥哥说过,可是,哥哥已经不在了。现在好了,她还有一个皇帝哥哥,他没有了母亲,那她以后就要好好爱他,只要他开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又想你哥哥了?”楚天羽问,见宁儿点头,便低低叹了一声,猿臂一长,将她拥住,“傻丫头,以后这皇宫就是你的家,朕也会替代韬玉好好照顾你的。”
宁儿靠在楚天羽宽厚坚实的胸膛上,再一次感受到浓浓的暖意,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她靠在哥哥身上一般,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安全感,才觉得自己不孤单,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延续下去的依靠和支撑。宁儿突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这种感觉就好比拥有了全世界。微闭上双眼,绝美的脸上浮现甜蜜而满足的笑,楚天羽看见,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