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前几日从宫外接进来一个女子。”见楚天羽前来,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主题。
楚天羽微微一笑,也不否认,“确有其事,只是不知母后怎么也关心起这事来了?”
对于楚天羽言语中的疏离太后心中不无感叹,歉疚也越发深了,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言辞和善,“皇上的事我本来也不方便多管,何况也难得见你找到一个称心的人,如果真的喜欢,不如就封个头衔,也算是对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楚天羽心中暗笑,太后这般态度真是为他好呀!可惜他早已不是曾经不知世事、任她摆布的娃娃了,既然她这般说道,那他就承了她的意,“母后说的是,是儿臣疏忽了,那不如就明日册封为妃吧。”
“明日?会不会太过仓促了?册封是喜事,草率不得,还是让钦天监选了黄道吉日吧。而且一进宫就封妃,又没有皇嗣,是不是欠妥当?”
楚天羽一手把玩着手中小巧精致的青瓷茶杯,轻轻一笑,笑意不明,“册封是母后说的,儿臣不过定了个日子母后就不高兴了?也是,这些年儿臣做的事母后似乎都不大满意,既如此,不如将此事全权交与母后,此后朝政有皇弟照料,家事有母后定夺,儿臣正好做个清闲皇帝。”
太后深深看着楚天羽,并不因他的话而恼,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羽儿,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怕是要去见你父皇了,可我不安心,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兄弟和睦,不再手足相残。如果你不喜欢我干涉你的事,那你自己做主就是。”
楚天羽的笑更是不及眼底,浑身透出一股戾气和怨恨,“母后这话真是折煞儿臣了,母后愿意为儿臣分忧,儿臣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喜,母后这话要是传到别人的耳中,怕是儿臣除了担一个懦弱之名外,还得再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为不孝之子,儿臣实在是诚惶诚恐啊!”
“羽儿……”
楚天羽朝太后一摆手,止住她的话,长身而立,“既然母后已经提出册封之事,儿臣也不能违逆了母后不是,明日的册封之礼就烦请母后来主持。也不瞒母后,这个女子儿臣很喜欢,儿臣想将册封之礼办得风光一些,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你的意思吧。”除了顺着他,太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即使对他的做法不满意。
“好,那明日就请文武百官一同前来观礼。听说文侯和平王也来了,朕也有好几年不曾见到他们了,心中甚是想念,不如母后就出个面,帮儿臣请动两位皇叔吧。”未等太后说什么,楚天羽已跨步而去,在门前略停了一下,“夜深了,母后早些歇着吧,儿臣先告退了。”
太后随行了几步,跟到门外,借着昏暗的宫灯看着楚天羽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暗夜里。
身旁侍候多年的刘嬷嬷来到太后身后,也顺着太后的目光瞧去,太后也不回头,叹道:“他终究还是恨我的啊!”
“太后,夜里风大,您的身体又不好,早些歇着吧。”刘嬷嬷跟随太后已有数十年,可谓是最了解太后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