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走在前面,带着小胖子悠悠自得地朝杂役管事所在行去,两人从容自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犯了事那样茫然惊慌不安,倒和朋友之间约会喝茶那般轻松自在。
一路上,遇到的杂役弟子如避蛇蝎,远远躲了开去,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特别是看向王瀚的神色,除了不屑,更多的是恐惧,经过昨日食堂的各种怪异现象,在众人的心中,王瀚就是个瘟神,谁招惹上准没好事。
“涛涛,你看,他们这是走往姚管事那里,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只见一位满脸痘痘,长得肥大三粗的女孩,正温柔地躲在干瘦如柴的青年怀里,指着走过的两人撒娇道。
“嘿嘿!娇儿,你这就不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一系列怪异事件被一些不满的人举报了上去,说王瀚这小子会使妖法,怀疑其是精怪化身,又有人说他被鬼魅附身,反正就是众说纷纭,最终一直强烈要求严办两人,最好把他们赶出赤炎宗,而我们的管事大人也禁不住众多弟子的软磨硬泡,派人传讯两人要调查此事,至于暗地里是否有什么勾当,这我就不知道了,走,我们继续去风花雪月,这些凡俗之事,就让他们这些俗人烦去吧!”干瘦青年淫笑着盯在女孩的胸脯上,一拉其的手臂就朝着居住的房子急走。
......
小胖子虽经王瀚一番开导,没有了那份急躁,但是众多杂役弟子的奇怪举动,还有不时听到的流言蜚语,还是免不住多了分担忧的神色。
“王哥,你说这姚管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们给扫地出门呀!那样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王瀚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要是有人能仔细去观察的话,不难看出此时的他是成竹在胸,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
“放心吧!这事永远不会发生,除非这管事脑子进水,否则绝然不会犯浑。”
小胖子犯愣了,不晓得王瀚是哪里来的自信,要不是了解他的个性,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说不定小胖子早没了前往的勇气,而快速折了回去。
两人将要被问讯的消息,狂风般散播了出去,一些经历了昨日食堂事件的杂役弟子都扔下手中的活,一溜烟赶了过来,而更多的是来凑热闹的杂役弟子,对于触发怪事的关键人物也很是好奇,想要瞧瞧是不是如众人所说的那般神奇,碰之即如瘟疫。
杂役堂,作为管理整个宗门所有杂役弟子的部门,今天迎来了两个略显幼稚的客人。
站在门口,望着那挂在大门上的牌匾,那匾上苍劲有力的“杂役堂”三个大字,王瀚一时为之震惊,即便自己不是书法大家,但是前世欣赏大师的杰作也不是少数,自然瞧出写下这三字的人定然是大师级别。
脑海中闪过一段语句,甚是符合这字所蕴含的意境。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妙!妙!妙!”
不由感叹出声,道出三字,悠然点了点头。
小胖子左顾右盼了一番,不解王瀚为何如此神情,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大门,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吗?
本来就端坐在屋内沉思的姚管事,闻听到门前的动静,走了出来,正好察觉到王瀚的那丝异色,也有些许疑惑。
“看这小家伙脸上的表情,难道他还懂书法,明悟个中意境不成,这可是赤炎宗一代传奇祖师轩辕魂在破碎虚空前题写的字,听说里面蕴含了他一丝武道奥义,只要领悟了,当能一鸣惊人,所向披靡,成就无上霸业,可惜万千载来不少宗门才俊,甚至妖孽,都无一人能窥觑个中之意,最终不了了之。”
刹那间,姚管事脸上一片火热,看向王瀚就像是面对珍宝一般。
“小兄弟,你可是瞧出这三字的神韵,能否和老哥参讨一番。”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件破烂长袍的老头,正站在门前对两人微笑着。
“呃!这个......”
望着眼前这糟老头形象的老者,王瀚不知所然,而小胖子更是惊呆得张大了嘴巴。
回过神来,两人齐齐对着老者拱手拘礼道:“见过管事大人!”
“小兄弟,不必多礼,这样显得太过生疏了,我不过就是比你们痴长几岁,你们喊我一声姚老哥就行,不要理那些俗套。”
“这个不太好吧!要是被人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您老人家的名誉。”王瀚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这老头是啥意思。
听闻王瀚此言,姚管事不乐意了,怒目横眉地瞪向正在远处观望的杂役弟子。
“狗屁的名声,老头子并不在乎,我倒是看哪个敢发表意见,正好手痒,跟他理论理论。”
姚管事这一眼瞪得众多杂役弟子都心惊胆颤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事,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呀!瞧管事大人这副模样,与王瀚两人有说有笑的,咋看都不像有严惩两人的意思。”
“嗯!的确如此!莫非管事大人被两人给收买了,要不我们再走近一点,倾听一下对话。”一个笑容满面的青年,很是笃志的说道。
只是他这话一出,周身瞬间变得空旷了一大片,诸多杂役弟子都如躲避瘟疫一样远离这青年。
青年一时呆住了,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那些躲避的众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众多杂役弟子摇了摇头,怪异地看着青年,其中一个少年坏笑着道:“没事,只是大伙觉得这个光荣的任务,也唯有哥们你能担此重任,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大家自然而然的退避三舍,给你足够的施展空间,你可不要让大伙失望哟!”
听闻此言,众多杂役弟子对少年刮目相看,甚是佩服,如此坑人的事竟被他说得大义凛然,也只有愣头青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额!是这样吗?那各位师兄弟,你们就在此静待佳音,师弟我去去就来。”
青年摸了摸头,踏出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奔跑离去,远远传来其的嘀咕声。
“呸!你们这些混蛋,还真当老子是白痴不成,谁不知道管事大人的脾气,只要我敢这么做,不被狠狠收拾一顿才怪。”
“......”众人齐齐愕然,感情这青年并不傻,傻的是自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