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想些什么呢?”忒斯的声音忽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一惊,身体忍不住向后退去,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我身体笔直的摔倒了下去。
“小心!”他握住我的手,我们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倒下去时,身体不知触碰到了什么,只听见哗的一声,后背的草坪没有了。然后我们两个人一同坠落了下去。
忒斯单手搂着我,空出来的手运着灵力,努力保持着我们身体的平衡,然后安全的着落了。
没有想到迦斯迩的府邸竟然还有密道!
我看了一下四周,转身对忒斯说道:“我们该怎么走出去?”
我不想表现出对这个地道有太多的兴趣,否则会被忒斯给灭口的。他和迦斯迩两个人,一看就是一丘之貉。这个地道恐怕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来了,就不慌急着出去。我们去看看迦斯迩。”忒斯笑着说道。
“迦斯迩大人?他在地道里吗?”我惊讶的问道。
“嗯,他平时都是睡在地道里。”
“为什么?”怎么会有人有这特殊癖好?真没看出来那个一身儒雅的迦斯迩会喜欢睡地道。
“他身体不好,到了晚上必须睡在潮湿的地方,才能够安然入睡。哎……出生时体质太弱,留下后遗症。”
“呵呵……难怪他看起来总是弱不禁风的。”我笑着说道。
我们在地道里拐了个弯,然后再向下走过几个阶梯,便看到了一处灯火明亮的密室。
“迦斯迩!”忒斯大声喊着他。他的回声一遍又一遍的在地道四周响起。
我们走进密室,光线瞬间明亮了起来。
密室中间有一个巨大圆形的石台,迦斯迩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神情安然的躺在那儿。他似乎是听到了忒斯的声音,眉头皱了皱,然后睁开双眼。
“你们怎么来了?”迦斯迩起身,身后黑色长发散开,他脸色苍白,神情迷茫的看着我们。
“我跟巫耶一不小心坠落下来了,于是就顺道来看看你。”忒斯走到他的面前,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你脸色不好,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最近身体似乎又出大毛病了。”他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迦斯迩,你到底怎么了?”忒斯紧张地问道。
“让我来看看……我虽然医术不高明,但是也略懂一点。”我走到迦斯迩的面前,为他把脉,“他的脉象很正常……这是为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然后撑开他的眼皮,他的眼神也很正常,没有出现涣散的情况啊。
“不必紧张,我自出身时就一直这样。算命的说我是上辈子征战过多,伤了太多元气,所以就算投胎也难以恢复啊。呵呵……”
“都这样情况了你还笑得出来!”我怒目瞪着他。
“呵呵……多谢巫耶姑娘担心。”
“话说你怎么睡觉时仍旧带着人皮面具?”忒斯问道。
“哎……几百年了,都带习惯了。”迦斯迩脸色无奈的说道。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神情愣住了。
迦斯迩伸出手,轻轻在脸庞的四周划了一下,然后浅浅的光芒自他的脸庞散开。他突然一下扯掉了脸上的人皮。另一张面孔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他五官精致而秀丽,神情冷清如月,气质高贵,最让人觉得惊艳的是他额间的几朵血色印记,像是飞舞的蝴蝶,又像是盛开的花瓣,使人舍不得挪开视线。这样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不正是星夜吗?
我的心跳忽然不可遏止的加速了,倒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震撼和恐惧,那么他和凉宫……岂不是又纠葛在一起了?
这……简直就是命运弄人啊!
“巫耶姑娘是看得入迷了吗?”忒斯看着我一直盯着迦斯迩,语气怪里怪气的说道。他脸色似乎有点不满,我没在意。现在我的思绪全都被震惊给占据了。
“怎么会这样?”我向迦斯迩问道。
“实不相瞒,我在出身时,曾有术士为我算过命,说我要是用这张脸示人的话,不久便会死于非命。他说那是一段前世的恩怨,我今生难以逃脱。所以多年来,我一直使用这张脸来示人。呵呵……幸好我没有用自己本尊的脸庞,不然的话早就被姑娘们给爱死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么自恋!”忒斯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沉默着,心里思考着他的话。的确是如此,如果他要是以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来示人的话,肯定早会被化岺师父发现。然后师父会趁他还没长大,就将他给卡擦了,以免后来延误凉宫的一生。
只是现在……我岂不是忙乎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做对?他们的再次相遇,注定会是生死悲剧。
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凉宫死时的那一幕,那个凄美的女子紧紧握住星夜的手,然后从她的心里抽出来,她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声音轻轻地对她说道:“星夜,我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见你。”不管你现在是有多么的恨我,但是我仍旧那么的爱着你。
我神情恍惚的离开了这里,那些血色弥漫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之间,究竟是走错了哪一步?为什么一段感情要遭受如此多的挫折呢?既然如此,那便在这一世,由我来结束他们吧。
“巫耶……巫耶……”忒斯在我身后喊着我。
我仍旧是神情恍惚的离开这里,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找到圣子,与他一同商讨对策。
“她这是怎么了?”迦斯迩眉头紧紧皱着,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自己这张脸,真有什么不对吗?
我一跃,从地道里来到了地面。然后一路慌慌张张的奔向圣子的房间,我要把这个惊人的事情的告诉他。
“圣子……圣子……”我冲门进去。
他猛然从床上跃起,立即伸手拿着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皱着眉头向我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