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都督府大堂上正在议事。
“报!”探马飞奔进来,单腿点地。
“启禀大都督!胡人主力大军,已经越过石岭关!并未向我军进攻,现已绕过太原向南而去!”
“再探!”窦静命令道。
“得令!”探马转身跑出大堂。
“看来,张将军来迟了。各位将军以为如何?”窦静对手下将领说道。
“敌军意图未明,我军不可轻举妄动。”一位将领站起来说道。
“固守太原是朝廷的诏令,我等理应奉命行事。”另一位将军说道。
大都督窦静点一点头。目光转到苏烈身上,问道:“苏将军,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苏烈起身说道:“大都督。眼下当务之急,应尽快探明右卫大将军的军马所在何处,并通报敌情。使张将军有所准备,以免仓促应战。”
窦静连忙点头道:“苏将军所言极是,来人!多派探马,速速探明右卫大将军张瑾大军所在,通报敌军动向。”
“是!”传令官转身飞奔而去。
“各位将军稍坐,耐心等待探马回报。”窦静说道。
……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探马又来回报。
“启禀大都督!右卫大将军张瑾,改道太谷,与李高迁、张德政部汇合,左监门大将军李绩尚未赶到。”
“太谷是通往长安和洛阳的交汇点,张将军进驻太谷,便可拦截敌军南下。”窦静点头道。
苏烈急忙站起建言道:“大都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讲”窦静答道。
“太谷的确是南北交通要冲,但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旦被敌军包围,必然凶多吉少。”
“那你以为如何?”窦静皱起眉头。
“末将以为,应尽快通知张将军,请他集结本部人马和太谷的全部兵力,趁敌军长途奔袭,兵力前后分散之机,全力向太原方向进击。而我军向南出兵,在背后攻击敌军。敌军腹背受敌,必定大败。”
一位将领站起来反对道:“不可!敌军没有攻击太原,其中或许有诈,极有可能,就是诱使我军出城,半路设下埋伏。如此,我军必将有去无回。”
“不错,我军不可冒然出城,要与张将军事先约定,一旦与敌军接战,速派快马来报,我军得报便可出城。如若遇到伏兵,不必恋战,全军需奋力向前,只要冲到与张将军对面的敌军背后,大功可成!”苏烈解答道。
“且慢!就算你的计划成功了,可是我军一旦出击,太原府必然空虚,如若敌军乘虚而入,太原必然不保。”另一位将军起身说道。
“将军所虑极是,为防敌军偷袭太原,我军不能全部出击,只派出骑兵,步兵留下守城即可。同时,可在城上多立旌旗,令百姓穿上军服,夹杂在步兵之中日夜巡逻,以此虚张声势。敌军必然不敢冒然来攻。待我军前方获胜,便可急回太原。”苏烈补充道。
窦静点头道:“苏将军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但非万全之策。一则,我无权指挥并州道行军大总管张瑾将军;二则,倘若我军冒然出击,太原一旦有失,我等皆是死罪;三则,朝廷明令固守太原,我军岂可抗令?”
苏烈默然坐下。
“此事无需再议,各自回营,随时待命。”窦静命令道。
“是!”众将领齐声应答。
苏烈走出都督府大堂,接过苏凯递过来的战马缰绳。仰天长叹道:“各自贪图自身安稳,都不肯奋勇出击。此一战,不知要葬送多少人性命。”
苏凯不知究竟,也不敢多问。只是心中暗想:八层又是固守太原,不得出战,看来还是没有什么仗可打。
苏烈说罢翻身上马,与苏凯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