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叫的第一声，春娃就醒了，他爬到窗户边：“欢欢，咋了？”欢欢停了一下才说：“春娃，你能不能开门？”“你等一下。”春娃说。然后开灯，穿衣服，看看爷爷，婆，又看看炕对面姐姐的床；没有谁醒来，然后才下炕。爷爷从被窝里伸出手的时候，春娃吓一跳。他按照爷爷的眼神和意思靠近爷爷：“欢欢要是给你，你就要了、、、、、、”“爷爷？”春娃明白爷爷的意思。“上炕就关灯！不要把我吵醒！”爷爷悄悄说。
春娃带欢欢进来，轻手轻脚，生怕谁吵醒了谁。“咋了？”春娃轻轻问，打个冷颤，看看欢欢。欢欢说：“你上炕，小心感冒。”春娃看看爷爷：“要不我带你去柴房。”“行。”春娃穿了棉袄，拿一件姐姐的棉衣给欢欢，然后牵了欢欢的手，关灯，慢慢走出来，来到他们家柴房。
“你大骂你了？”春娃问欢欢。欢欢摇摇头：“没有，就是睡不着，你的故事没有讲完，我睡不着。”欢欢说。春娃摇摇头笑：“这话也能让人相信啊？”春娃看着她说，“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没事。”“我有事，我就是想你，做梦被何麻子强奸了。”欢欢说着靠近春娃，靠着他，背过脸，“还问不？”春娃笑笑：“不问了。”“那你干啥刚才那样问我？”欢欢说。“担心你啊。”春娃扭头仔细听什么似的，然后笑笑。“你，嘲笑我啊？”欢欢说。春娃摇摇头：“你明知道我不是，还要这样说。”“你太聪明了！你就猜，我今黑来找你想干什么？”欢欢说，望着顶蓬。原来，他们家的柴房都比她家好一万倍。这个在春娃家房子后边接的两间房子，外边一点也不起眼，从厨房的小门进来，却一点也没有柴房的感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个古老的茶几，几个板凳，倒是很像书房。欢欢想着笑了，春娃爷爷应该是在这里写书的。“我不是聪明，我是看的书比你多。”春娃拿出钥匙，打开并排立着的四个柜子中的一个，“我家放的书，比市图书馆还多。”柜子原来是地下通道的第一道门。打开柜子后的一扇门，一个可以让一个人通过的通道露出来。春娃点燃马灯，让欢欢先进，自己进来后关了门，然后走进地下室。
欢欢惊呆在好奇中，地下室不仅仅有书，还有武器，粮食，水、、、、、、
“坐着说吧。”春娃说。欢欢回顾四周，看看春娃：“你也不怕被你爷爷知道打你。”“不会。”春娃摇摇头“，咱们是生死之交，你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会出卖我。”“春娃，你真这样认为?”欢欢看着春娃。“当然。”春娃说。“那我给你，你敢不敢要。”欢欢说。春娃摇摇头：“你还没有告诉我，咋了。”“你说！敢不敢要？不要打岔。”欢欢栖身靠近春娃。春娃摇摇头：“欢欢啊，咱们是光沟子和尿泥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我敢要，可是你不能给。”欢欢一听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害怕我最好的、、、、、、喂了狗。”“不怕，有我。你知道看上你的小伙子不少，可是，我和你走的这么近，他们就不敢了。”春娃不阻止欢欢，“你们家，将来肯定是要招一个上门女婿，肯定不会是我。你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一辈子也不会感觉愧对了那个要为你们家劳累一辈子的人。”
欢欢已经露出自己的胸衣，停下手，泪水长流：“春娃啊------你说，你是神仙还是妖精，啥事都知道啊！”
春娃摇摇头：“我不能说。”
“管他哩，我想给你、、、、、、”
“那样你就对不起我春娃对你的心；再说，咱们才多大啊，啥事都经历了就没意思了；青春无限，梦想无限，人除了爱情，还有。”春娃说，冷静的如同爷爷那样坐怀不乱。欢欢啊的叫一声。春娃说：“我把那个故事给你讲完吧。”春娃说，“走，咱们出去。”欢欢咬咬牙，扣好衣服：“那你带我下来干什么？”春娃笑笑:“隔墙有耳，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心。”“春娃啊！”欢欢无奈的叫。“有一种美叫生死相依。”春娃微微的笑，他带欢欢出地下室，他唯一不能告诉欢欢的是：母亲给他和欢欢划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是春节时候的一个夜晚，春娃带着炮儿在欢欢家打牌玩，忘乎所以的，玩到午夜。母亲去找春娃的时候，轻轻悄悄的进去，没人发现。母亲看见春娃虽然和欢欢坐对面，欢欢挨近姐妹郑雨燕，炮儿故意挨着郑雨燕;但是，她还是能看见，在被子下，欢欢的脚挨着春娃。她笑笑:“没事，没事，我就是看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然后回家。
春娃回家的时候，看见母亲没睡觉有点吃惊:“妈，咋还没有睡觉啊？”“害怕你回来饿，我给你包了饺子，吃不吃？”春娃高兴起：“当然吃啊妈。”母亲就给春娃煮两碗饺子。春娃沾着蒜汁辣子，吃一口，美得直叫：“太香了，太香了。这是我去年到今年吃的第三回饺子了。”母亲摸摸儿子的胳膊，微微笑笑，张嘴接了儿子喂的一个饺子。春娃呵呵的说：“妈，我去问问我爷和我婆。”“嗯！”母亲点点头。一会春娃又回来：“我爷，我婆都说不吃。妈，妈，你吃。”春娃说。母亲一摇头，看着儿子呵呵的笑：“我娃吃，你长身体哩。”春娃含着一个饺子慢慢嚼：“妈、、、、、、”母亲乐一乐：“快吃啊，冷了就不香了。”“妈，我想给欢欢送几个饺子。”春娃期望的说。母亲赞许的点点头。春娃就高兴的另外拿一个碗，数了八个饺子，看看母亲又加了一个，然后飞快的给欢欢送去。
“欢欢，欢欢，快，快，我妈给我包的饺子，快开门，快开门，我给你送来九个啊！”欢欢很快开门，张嘴让春娃给自己喂了一个饺子，然后接住碗：“春娃啊，你不要偷偷给送吃的，叫你屋人知道不美。”“我妈知道，我还没吃哩，我回家了，你赶紧给你大妈分着吃吧！”春娃说着就转身跑回来。
母亲看着春娃把自己那一碗吃完，喝了一碗饺子汤：“吃饱没有？”春娃呵呵的笑：“饱了，这半碗给我爷留着。”“春娃，妈得给你说一件事。”母亲说。“好啊。”春娃看着母亲。“饺子是妈试你的，要是你不给欢欢送，妈也就放心了。”母亲拉住春娃的手，“妈不是反对你喜欢欢欢，你要明白；欢欢家必须找上门女婿，你不可能去。妈也不担心你，妈是担心欢欢；你这样关心爱护她，她会被你爱的痴迷，然后就是爱你爱的发狂，原因我不说你知道；她会感觉你会给她她想要的所有。你能给她不？”“我，给不了。”春娃想想，说。“你给不了，就不要给她期望，不要让她沉浸在你的呵护中。欢欢太可怜了，再不能叫她失望。”母亲说。
春娃的泪就落下来：“妈，我给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