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水炎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转眼即逝,快的连沫羽柔也没有发现。
“好,我一会儿就帮你送出去。”展水炎居然没有拒绝。
沫羽柔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和以往的笑容不一样,这一次的她笑得跟幸福,让展水炎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这样的笑容并不是为了他才展开的。
展水炎真的会那么好心给夜墨漓送信吗?当然不会,他怎么可能让这么好的机会从他手中溜走,只要过了这些天,夜墨漓就会失去一切,甚至他的命展水炎也不会留下,至于沫羽柔,当然会由他来照顾,包括小小雨柔,也将是他的孩子。
现在,他计划了五年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还剩下最后几步,最关键的一步他一点都不担心,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消息了。
“紫衣,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展水炎让沫羽柔休息了之后便离开了,又变成了那一副冰冷的摸样。
紫衣依旧是一身紫色的衣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眼里就只有展水炎一个人的身影,听到他的话,立刻低头说道:“殿主放心,那人死不了。”
“记住,本殿主要他好好活着,若是他死了,看着他的那些人也不必活了。”展水炎一把抓下了面前珍贵的兰花,那兰花显然是精心培育的,只可惜就这样毁了。
“是”紫衣立刻回答道,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展水炎的一个结,但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殿主却这样恨这个男人,不,或者说是恨这个男人和他的妻子,若不是殿主认为他的妻子还有利用价值,估计两个人都不会好过,生不如死是必须的。
就连紫衣现在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是心惊肉跳的,心里有些不忍。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却不小心做错了一件事情,本来并不算什么,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可惜他做的事情正好阻碍了展水炎的计划,让他失去了生命里唯一的色彩。
所以,展水炎不但找到了他们,还将他们分离,女的该去哪就去哪,男的则在他的地牢里每日受刑,生不如死。
沫羽柔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会知道展水炎还有这样的一幕。
这一天,展水炎早上送来了药,沫羽柔喝了之后才告诉她,他要出去一会儿,顺便帮她送信给夜墨漓,让她好好待着,不许乱走,中午的药会有人送来,让她不必担心。
沫羽柔听了自然满口答应,她醒来已经将近十天了,身子是好多了,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夜墨漓,特别是这几天,她心里总是闷闷的难受,有时候还会梦到夜墨漓受伤的场面,不得不承认,她想夜墨漓了,晚上没有他在身边甚至都睡不好觉了,若不是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她每天只能勉强自己睡觉吃饭,她怕自己这几天都熬不下去了。
若是夜墨漓知道自己在这里,她相信,夜墨漓一定会很快来接自己的,再过几****就可以见到夜墨漓了。
沫羽柔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展水炎的心脏,但是他却依旧笑得温和,在她面前,他那里舍得露出那暴戾的样子,他怕会吓到她。
展水炎离开了,沫羽柔开心极了,就更忍不住待在房间里了,但是她又不能出去,因为这个时候外面都是那些聋哑的仆人,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们看得到,也可以告诉展水炎,这个时候沫羽柔可不想惹到他了。
但是,沫羽柔知道,午后的两三个时辰,他们都不会待在外面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但是沫羽柔可以肯定一定不在周围,那个时候沫羽柔便可以出去走走了,这几天只要展水炎不在,沫羽柔便一直都是这样,她已经将这里逛了一半有余了。
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也比留在房间里无聊好玩的多。
中午,一个奴仆端着午餐进来了,将菜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沫羽柔也没有为难他,也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得不到回答,有时候沫羽柔甚至会想是不是展水炎故意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身边的人都是聋哑人呢?
沫羽柔真相了,可惜她每次有这样的念头就会自己怪自己想太多,因为在她眼里展水炎是个温柔的男人,不得不说,展水炎在沫羽柔面前做的真的天衣无缝。
沫羽柔吃完了午膳,又将药喝了,过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什么声音了,才开门走了出去。
看了看周围真的已经没有人了,沫羽柔才向右边走去,左边她已经去看过了,基本上是放一些杂物的地方,还有一个小书屋,剩下的应该是那些仆人住的地方,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若是说吸引沫羽柔的,那就只有那些捕鱼的工具了,倒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甚至还看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已经晒成了干,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恐怖的。
沫羽柔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其实这个小岛很美,周边的树都是沫羽柔没有见过的,都很高大,却也很茂盛。
右边感觉也差不多,这些屋子不但样子差不多,甚至连里面的摆设都差不多,若不是在外面看,估计走进去都是一个摸样的。
沫羽柔觉得还不如看这些大树什么的有意思呢。
突然,沫羽柔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便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去看,她却没有看到人,而是看到了屋子里那个衣柜移动了,之后便没有声音了。
沫羽柔一愣,难道这些人这个时间不见了都是进入了那个衣柜后面吗?为什么要在这里造一个这样的地方?
沫羽柔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进去看一看。
打开门,沫羽柔直接走到了衣柜前,此时的衣柜早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沫羽柔想了想看了看周围的东西,终于在衣柜的左下角看到了一个突出的圆点,这个应该就是衣柜的机关了吧。
沫羽柔觉得自己要是动了是不是会不太好?但是她又觉得展水炎似乎真的有些神秘,虽然他说是他半路上救了自己,但是很多事情都很奇怪,比如说他怎么会知道她叫沫羽柔,而且对她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比如说他过分的关心,好像自己是他什么人一般。
沫羽柔还是伸手转动了圆点,果然,衣柜慢慢移开了,露出了一天长长的阶梯,下面很黑,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怕。
沫羽柔拿起了桌子上的烛台,点燃后走了下去,没想到她一进去,衣柜的门便关上了,这下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沫羽柔深呼吸了几下,沿着长长的阶梯走了下去。
走过长长的阶梯,沫羽柔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的烛光,沫羽柔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会被发现,但是前面似乎也没有人,沫羽柔想了想还是走了下去。
狭隘的阶梯后面竟然是一个个牢房一般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人,而是排满了刑拘,沫羽柔不知道这些刑拘是什么用的,但是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让已经有了身孕的她差一点吐出来。
沫羽柔加快了脚步,终于,血腥味几乎没有了,但是她却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药味,她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甚至连她都闻不出来由那些药组成。
沫羽柔皱起眉头,慢慢向前走去。
突然,沫羽柔停了下来,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会尖叫出来。
牢房的后面是一片空地,上面放着一个个石棺,石棺里流淌着黑色的药液,此时本来消失的那些聋哑人一个个都躺在里面,双眸紧闭,好像都死去了一般。
但是沫羽柔知道,他们都没有死,只是陷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
这些药液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会躺在里面,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很恐怖。
而在这些石棺的中间,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甚至看不出男女,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双眸,脸上也沾满了血迹,一般的头发已经被拔掉了,应该是生生拔掉的,可以看出那一半头皮的残缺,手和脚似乎都没有什么力气,很可能已经被打断了,其实是已经打碎了骨头,软趴趴的,一看就知道已经没有用了。
沫羽柔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子,这一切难道是展水炎做的吗?他看起来是那么温婉,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但是这个地方都是他的,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那么还有谁敢在这里这样做呢?
沫羽柔逃一般离开了那里,还好,那衣柜在里面也是有机关的,沫羽柔立刻走出了那里,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不得不说,沫羽柔被吓到了,脸色很苍白,她一坐下来便开始吐了起来,刚吃进去没多久的午膳全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