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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幸存的少年

通透彻白的房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还没醒,如果他醒过来我会及时通知韩警官的。”

“那就劳烦你了,这场火灾有很多细节我们想要了解,如果他醒了一定要告诉我们....”

陆少嵇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一些对话,好像是哥哥在和什么人交谈,但是一股倦意上脑,意识又渐迷糊就昏沉地睡去了。他完全醒来时是正午,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很舒服。

陆少嵇眨巴眨巴眼睛忘旁边望去,引入眼帘的是哥哥清秀的脸庞,他正趴在床边小憩,长长的睫毛随呼吸微微颤抖着,窗外的清亮的光线直直地落在他的侧脸,有一种如玉的错觉。

他扶了扶头,昨晚醒过来的时候没觉地脑袋这般地疼,想起醒来那时哥哥又喜又慌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暖,抬起右手搭在床边人的肩上轻轻地推了几下。

“哥。”

“嗯?你醒啦。”陆玠看见弟弟醒了便立刻站了起来,微微舒了一口气,笑着说:“先别坐着,先躺下。”陆玠便又伸手将陆少嵇扶着躺下。

“饿吗?”

“有一点。”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顺便把医生一道叫来。”说完陆玠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中只剩陆少嵇一个人,他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讲座,建筑史,停电,怪人,陆少嵇的大脑里开始回放当时的片段,但回想到怪人闯进大厅时,脑海里的记忆就像被落地的玻璃一样,支离破碎。无数记忆的碎片如同洪流一般在陆少嵇的脑袋里肆意冲撞,他开始捂住脑袋呼吸紧促起来,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

鲜血,死亡,哭喊,嚎叫,这就是陆少嵇关于那之后的唯一记忆,其他的一概回想不起来,他试图想要想起更多,但换来的只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幻像和头痛。

“少嵇,少嵇。”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犹如一桶冷水淋头,让他即刻清醒了过来。他转头望去哥哥和医生已经站在一旁了,哥哥陆玠神色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湿透了。

“他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有些轻微脑震荡,记忆有些混乱是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除了左手骨折地厉害了点其他倒没什么大碍,也是幸运。”医生检查完后感慨了一下。

陆少嵇醒来大概四五天左右警察局的韩警官就来了,这些天他已经知道一些关于这场火灾的讯息了,听说闹得很大,校长已经引咎辞职了,死者家属在学校差点闹翻天,学校也因为这个停课了一些时间。

而这场事件的幸存者只有俩人,其中一个就是陆少嵇,而另一个则是他的死党方旭平。最后是以纵火杀人的名号全力逮捕犯人,没多久就抓住了,是他们学校里的两个学生。

陆少嵇对于这个结果抱有很大的怀疑,因为这和他的回忆对不上号,而且单单凭两人不大可能做到这样的事。在学校报告厅这种并没有明火的地方失手引起火灾的可能性太小了,不过以自己现在的精神状况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能说他的记忆是错误的,可也保不准有所偏差,胡乱揣测反而会给自己找麻烦。

而对于方旭平他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因为方旭平并不是和他一个系的,那天是因为自己最敬仰的教授来大学演讲,而同班的好友恰好都有约在身,一个人去孤绰绰的有些尴尬,就拉着同样闲着没事的物理系的方旭平一道去,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想来也有些懊恼,听说方旭平家境不是很好不知道能不能对付这些昂贵的医疗费用,想到这儿陆少嵇的内心就更纠结了。

没过几天一个自称刑警大队队长的韩警官来到了陆少嵇的病房,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严厉但交谈起来却很温和的微微有些胖的中年男人。

“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了。”陆少嵇将自己还记得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韩警官。虽说他现在回忆那时的场景脑中已经不那么混乱了,但是关于怪人出现后的事情他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陆玠看韩警官眉头深皱,右手不停地用指甲磨着凳子底部的边缘,他知道对于警方来说这点信息虽然有用但实在是太少了。陆少嵇失忆,方家小子至今昏迷未醒,这根系着真相的蜘蛛丝太短了。

“医生说少嵇并没有什么大碍,记忆应该也会很快恢复的,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韩警官抬眼看了看陆玠,咬了一下下嘴唇,叹了口气,说:“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他拿起放在病床旁柜子上的外套,对自己同事招了招手,跨步走出去了。

“对了,这件事内部有很多事还不清楚,在警方还没正式公布调查结果前,希望你们不要声张,以免妨碍调查进行。”韩警官在走出门口前转头又嘱咐了一句,表情很认真。陆家两兄弟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韩警官一言不发,终于车里有人忍不住了。

“韩队,你怎么看?从这小子嘴里听来,我觉的这件事不简单啊。”跟着韩警官的那个愣愣的青年一边开车一边请教身边的老前辈。

韩追吸了一口烟,头转向窗外。

“医生不是说了吗,他现在的记忆并不完全可靠,而且是不是又怎么样,现在案子不归我们管了,现在大家都是奉命行事。”

“那帮外国佬硬说是纵火杀人案,但从那个小子的嘴里听来的像是和邪教有关啊。这件全权交给外国人来弄,您说上面是怎么想的?”开车的那个刑警插嘴说。

“谁知道呢?”韩追扭了扭腰让自己略微发福的身子坐的舒服点。旁边的青年看了一眼他想要继续说,但韩追打断了他。

“小王,我们这一行有时必须深究,打破沙锅也要查到底,但是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碰的,一是你能力有限,其次是你权职不够。你回去把这里的事情打份报告给那些人吧,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都是他们的事情了。”他吸了一口烟,向车窗外吐去。这话像是对小王说的,也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一个月后,陆少嵇出院了,他顺道去看了看方旭平,但方旭平依旧昏迷,脸色苍白与那时的秘密一起沉睡着。有一点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当他向院方询问关于方旭平医疗费的事情想要出点力帮一把的时候,却被告诉旭平的所有医疗费用都被付清了,付款的既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他的亲戚而是一些不相识的人的捐助,这让那个可怜的老母亲一讲起就泪流满面。

陆玠为了庆祝陆少嵇出院带着他去下馆子,大病初愈,陆少嵇不能吃辛辣,于是陆玠就找了家韩式自助烧烤店和弟弟大快朵颐。

对于那天的事陆玠一点也再没问陆少嵇,陆少嵇心里估计是哥哥不想让自己在想那些可怕的事情,所以两人在吃饭的时候都刻意谈论那件事。

“鱿鱼是我烤,自己不烤,每次都跟我抢。”陆少嵇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哥哥。

“吃现成的多省事,现在的生活不都讲究效率吗?你瘫了那么久,我尽心尽力贴身照顾你,连上厕所都帮你擦屁股。大慈大悲让你报个恩,你居然还跟我计较一块肉。”陆玠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陆少嵇,像个孩子。

“滚。”陆少嵇骂了一声,然后迅速用筷子夹回了烤炉上“滋滋”冒着热气的肉,在炽热的高温下新鲜的猪肉褪下了生嫩鲜红,表面开始泛起成熟的白色。这时他口袋里传出了熟悉的马林巴琴的声音,陆少嵇掏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烤炉上的肉片冒着热气,陆玠用筷子翻了个身露出泛白的一面撒上些许盐,蘸了蘸面前的酱料放到了陆少嵇的碟子里。

陆少嵇耸了耸肩,点了接听,把电话放在耳边。

“hello,this.is.Nick,may.is.peak.to.Mr.Chrystal?”

“yes,this.is.Chrystal,what.can.i.do.for.you?”陆少嵇一只手拿着电话回答着,另一手用筷子在滚烫的铁板上拨弄着食物。

“I.am.the.personal.manager.of.CNC.Your.application.which.sent.to.us.three.months.ago.has.been.verified.and.qualified.The.interview.is.in.tomorrow,i.could.not.inform.you.before,so.can.you.come.tomorrow?”

“oh,sorry,i.was.in.hosptial,thanks.for.your.call.i.can.go.there,so.when?”

“At14.pm,i.will.send.you.the.adress.later,ok?“

“okay.”

“你在和谁讲电话?”没等陆少嵇打完电话,陆玠就挑着眉毛问。

陆少嵇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你英俊的弟弟的工作有着落啦,我被通知面试了。”陆少嵇笑着说道。

“是哪家公想提前倒闭?”

“走开,怎么说话的?”陆少嵇瞪了他一眼,但开心的神色还是溢于言表。“CNC,就是爸妈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

当陆玠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一顿,之后又放松下来笑着问:“怎么想到去那里?”

“没什么理由,只是感觉比较适合我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比较吃惊而已,毕竟那个公司在那么远的地方,感觉你会想去那里,有些奇怪罢了。”陆玠耸了耸肩。

“而且你睡了这么久,就算是之前就申请的,怎么会拖到现在?”

“不知道,他们也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陆少嵇低着头扯着自己都觉得牵强的话。

望着弟弟低垂着的头,陆玠叹了口气。

“嘛,这也是件好事吧,你也加油吧。”

“嗯。”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太平洋中心,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岛上。

“喂喂,Nick来信息了,说给顾泽他们队的空缺找了三个替补选手,要我们在礼拜五之前把东西准备好。诶~谁叫你把那玩意儿搬实验室来的?”一个身着白大褂,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对着沙发上,有着一样穿着的女孩说。

“坐着舒服嘛,放心弄进来之前让Alice处理过了。再说这里本来就是堆杂物的嘛。”女孩慵懒地窝在她的单人沙发上。马尾女孩也只能摇摇头,谁叫部长那么惯着她,小丫头越来越肆意妄为了。

“你说Nick一个欧洲分部的执行官,为了顾泽他们队一个空缺大老远飞到中国去物色人,不是闲的慌吗?”

“也不能这么说啊,当初在南新泽西州的时候,要不是顾泽他们帮忙,Nick想逃回纽约都是个问题了,跟别说那么风光地回他伦敦老家了。”马尾少女暗暗嗤了一声。

“而且这里也不是堆杂物的地方,这里的仪器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待会儿赶快叫人把这东西弄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点了点头,一脸俏皮。

“那我也觉得小题大做了。”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们也有他的情况哪轮着你操心,赶快起来做事,你看你都懒成一坨肉了。”

沙发上的女孩做了个鬼脸,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沐沐姐,你就护着你小顾顾,对你可爱的小蓁蓁这么凶。”一路小跑钻进最里面的实验室。

被称为沐沐的女孩红着脸啐了一口,也跟着走了进去。

就在两个女孩刚刚离开没一会儿的时间,一直金属外壳的蜈蚣衔着一颗比砂砾略大些的漆黑金属小球,从虚掩的门缝间爬了出来,迅速地移动到堆满仪器角落里。

运行着的仪器依旧不停闪烁着蓝光,房间里悄无声息,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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