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六十二”段录音。
(一)
小姐A:“小颖,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杯了,再喝下去,会死的。你要钱,我给你就是了。”
老弟:“不要拦我,还有10杯,我就赢了。记住,如果我真的醉了,请不要送我回家,把我扔在小旅馆就好了。”
小姐A:“你疯了,你的声音都沙了。再喝下去,你的嗓子就毁了。”
老弟:“没关系,反正我的知音要离开了,我已经不想唱歌了。我现在只是想捞点钱,好好地送她走。”
(二)
小敏:“小颖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小姐A凌厉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害人精。”
小敏:“你在说什么,小颖弄成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姐A讥讽道:“吱吱吱,果然很会装。也难怪,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孩脸,任谁也不会提防的。但你骗得了小颖,你骗不了我。如果不是你,小颖就不会为了钱跟别人拼酒,如果不是你,小颖的声音就不会沙哑,如果不是你,小颖就不会做那么低三下四的工作。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你不是要走吗,那你走啊,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小敏:“小姐,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真的很谢谢你对我家弟弟的照顾。请你离开。”
小姐A:“我还真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小敏:“你最好就不要逼我,我烦着呢。如果我告诉小颖,你打我,不知道小颖会怎样看你。”
小姐A:“你要挟我,亏小颖把你当作很善良的存在。”
小敏:“善良也要看对什么人。对付你这种无赖,就应该比你更无赖。如果你现在走,我会在小颖面前夸你几句的。”
小姐A:“你最好说到做到。”
小敏:“当然。”
(三)
小敏阴郁道:“醒了吗?”
老弟:“你干嘛?”
小敏阴冷道:“给你醒酒。果然水比其它的管用。把衣服换了,立刻。”
老弟:“那个,是因为有人拉着我让我陪喝酒,我不陪,他就会找我晦气,我才勉为其难喝了几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喝的。”
小敏阴冷道:“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认同。如果,我们真的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真的没必要有任何关系了。”
老弟慌张道:“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和别人喝了几杯酒而已。你不要生气,真的不要生气。”
小敏阴冷道:“人心隔肚皮。找一个自己相信,同时还相信自己的人,真的比登天还难。一直以为,只要给你足够的宽容与理解,你就会懂我,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
老弟慌张道:“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想你忧心而已。我去跟别人拼酒,也只是想捞点钱让你带回去而已。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不要生气,真的不要生气。”
小敏阴冷道:“我说的不单单是这件事。听说,你陪一个女人在酒店待了一夜,这是怎么回事?”
老弟慌张道:“那个,那个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去陪人聊天、喝茶而已。”
小敏阴冷道:“你就那么有闲情逸致,陪人聊天、喝茶?”
老弟慌张道:“是收了点钱,但,那是她硬塞给我的,不是我主动要的。你不要激动,求你了,求你了。”
小敏突然大声道:“你求我干什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独立的、平等的。没事,你求我干什么。在我的世界里,死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毫无骨气、毫无尊严地活着。知音啊知音,我视你为这个世界最懂我的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允许你穷,我可以允许你没有体面的工作,我可以允许你笨,我可以允许你懦弱,但我唯一不允许你毫无骨气,毫无尊严。你这样做,跟那些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区别?”
老弟:“唯有爱与信任不可辜负。道歉,立刻给我道歉。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做肮脏的事情了。你真的伤到我了。如果你立刻跟我道歉,我可以看在你脑子不好使的份上,不计较,否则。”
小敏阴郁道:“否则,否则什么啊,要跟我决裂吗。很好,正合我意。”
老弟:“以前,有个笨蛋总跟我说,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请选择相信,请选择相信别人的善意。这样也许不是这样的,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相当于将人往绝路上逼。”
小敏:“为什么要解析,明明我态度那么恶劣。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跟我大吵大闹或敌对我吗?”
老弟:“对,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你,我会这样做。即使任何人都不相信你,但我必须相信你,因为,如果我都不相信你,等于将你往绝路上逼了。误会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了解不够。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小敏:“不要再喝酒了,不要再做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人在犯矫枉过正的病,这种病,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就正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正如,你明明只是想要喝水,人家却给你拿了瓶酒。就正如,因为求救被拒,以后就不敢求助别人了。我不希望你做过度牺牲自己的事情,那绝对不是正义的感情,那是道德的绑架与情感的暴力,当我没有办法回应你时,你该如何承受这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