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的视力非常好,几里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今天,他极其怀疑他看错了,这是同情的眼神吧,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堂堂的红衣丞相沦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需要他人的同情,他到底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气笑了的君九语气中难免带了点寒意,“这是哪家公子,这般无礼。”
第五宴和第五明月对视一眼,这小子,惹祸的本事不小啊,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得罪了君公子,这下看你怎么逃,他们就不信了,会再出一位第一公子来袒护她,她死定了。
不等阮姑娘反击,玉若尘就站了出来,长身玉立,“她是我家的,什么时候轮到君少对我玉家人指手画脚了?君少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第一次见到玉若尘如此不给人面子不留情面的话,虽早知道另外八位与自己齐名的公子不会是泛泛之辈,玉若尘看着温和,实则不然,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也会咬人,没想到这小子竟认识玉若尘,真是扫兴,知道有玉若尘护着没法对阮姽婳出手,君九感到些许无趣,同样也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据君某若知,玉家世代单传,什么时候玉公子多了个兄弟了,玉家又几时出现了个认祖归亲的二少爷,真是让君某惊讶啊,还是说一个玉家下人也能够与玉公子你称兄道弟了,可真稀奇,就这样也敢说是玉家人,莫不是这位小公子受虐待,瞧瞧这穿着,玉公子就不怕引来闲言碎语吗?”
君九话说得刻薄却也表露出对阮姽婳身份的质疑,什么玉家人,君九可不傻,他可不信这个少年会是玉家人,因此话里透露出怀疑,同时也想确定玉若尘是否会为少年出头。
阮姽婳不想麻烦玉若尘,嬉笑着道:“美人,还不是你生的太美了,小子才看呆了,美人为此生气是应该的,美人嘛,总要有些特权,而且我知道美人你可舍不得杀我呢。”
君九不得不承认,少年很了解他,即使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还不熟悉,但少年还是看出他从不轻易杀人,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却在对待生命上虔诚得有些莫名,执拗的认为人的生命不应该随意被他人掌控,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生命是美好的,既然活着就该珍惜,珍惜已有的一切,同时也有追逐美好事物的权利,虽然弱者注定被强者掌控,被强者支配,狼狈的活着,生存法则从来由强者制定,弱者无权干涉,但君九来自下层,理解下层的艰辛及生存的不易,在他的心中再怎么位高权重,也留着一份净土。
可美人是什么鬼称呼,固然欣赏少年,但君九最讨厌被人用形容女人来形容自己,那让他感觉就像受到侮辱一样,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君九内心奇异的平静,甚至有几分好笑,一点也不生气,况且少年的确有让人喜欢的本事,“不准叫我美人。”
阮姽婳知道少年傲娇下掩藏的柔软,笑得极为灿烂,就像贪玩的小孩得到想要的玩具一样,得意而且满足,“美人本来就是美人啊,为什么不让叫呢,我是在赞美美人啊,美人嫌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