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应城没李小甲想象中的繁华,而且这嘉应城是一座首府,是西北最大的城池。嘉应城下辖三个县,有一个县在楚蒙边界上。
而嘉应城的位置正好在三个县中间,四周都是平原,如此好的地里环境,居然破破烂烂的如同一座小县城,有点让李小甲失望。
走到嘉应城城下,嘉应城城墙很矮,城墙上站着十几个士兵,弯着腰,拄着长枪,铠甲有些破旧,有些头盔都是歪的,一个个一脸的颓废,没有士兵该有的气势来。
李小甲牵着枣红色的战马对他们很失望。
等来到城墙边,李小甲更加失望了。
两个士兵倚着墙,一杆长枪红缨已经变成了黑色,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更可笑的是李小甲原本以为所有的兵器都是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就例如他腰中的弯刀。
但是很明显的是守门的两个士兵的长枪枪头都生锈了!
这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士兵,因为他们还靠着城墙挖鼻屎,满脸的胡子,看着很恶心。
一个农夫拉着车子朝城门而去,两个士兵很不情愿的站起来拿长枪往车子上一阵乱戳,麻袋里有些干瘪的麦子漏了出来。
老农慌忙跑去捂住烂了的口子,一个有些瘦弱的士兵上去就朝老农的屁股踹了一脚:“快走啊,别挡路”
一辆马车飞车而来,扬起一阵沙尘,李小甲被呛得咳嗽起来。身边的马儿也是一惊,打着响鼻,家丁慌忙勒紧了马儿。
“谁啊这是,还有没有点道德!”
前面排队进城的人很多,李小甲忍不住的骂了一句,马车疾驶而过没有听到李小甲的抱怨,马车所过之处,路人纷纷让开了。
马车刚到城门口,两把长枪伸了出来,车夫慌忙勒马,马儿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也是一个趔趄差点被闪了出来。
车夫望着两个傲慢的看门士兵,拿着鞭子指着两个人大骂道:“你们两个畜生,给我让开,知道这谁的马车吗?”
两个士兵听到骂声,朝里面使了个眼色,门内突然出来五六个士兵,士兵出来后上去一把就车夫揪了下来,丢在地上。
几个人还想去瞎开车帘子,马夫大骂起来:“不要动车帘子,里面是我们夫人,我们是李师爷……”
车夫还想说话,一个士兵上去踢了一脚骂道:“李你个头,这嘉应城现在是我们王将军的天下,任何人都得接受检查!”
一个拎着刀的士兵刚伸手去掀车帘,一只很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手里赫然放着两块银子。那个士兵笑了笑接过银子:“挺懂规矩的嘛,放行!”
门又吱呀呀的打开了,瞧见了这群兵匪的厉害,车夫也不敢废话了,赶忙上了车驾车朝嘉应城而去了。
不知道为何,望着这群比自己矮小的士兵,李小甲竟然有些害怕。
等到李小甲进城时,几个人望着李小甲还牵着一匹马,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守城一个看着有点像守门官的人走来了出来,三十多岁,背有些驼。走到李小甲身边,看都不看李小甲一眼,伸手便朝李小甲身后的马摸了起来,一边摸一边还在哪里说道:“干什么的?”
李小甲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旁边宋财主家丁慌忙上去回答道:“禀将军,这是安宁镇李国公家的管家。小公爷不是要迎娶宋财主家的千斤么,我们是来城内买些东西的!”
一提到李国公,守城官的手忍不住的抖了下。
似乎又有些不舍,守城官朝旁边的看门的士兵看了一眼,那小兵慌忙跑来仔细看了看他们几个人,忙回答道:“将军,两个不认识,这两个是宋财主家的仆人。听说李国公一向不怎么来嘉应城,或许是他们家的管家。”
守城官回望小兵一眼道:“你确定?”
小兵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定,咱嘉应城除了国公府能养这么好的马,还真没人养的起这样的好马的!”
守城官又看了李小甲几眼,一摆手让李小甲进去了。
当李小甲进了嘉应城,守城官又在小兵耳边耳语几句,小兵慌忙朝嘉应城而去,另外一个小兵鬼鬼祟祟的跟在了李小甲身后。
进了嘉应城后,不大的嘉应城挤满了人,到处都有是一片片的人躺在地上,抑或靠在城墙边,脸上黄黄的,嘴角有些干涸,仿佛已经很久没你吃过饭了。
这让李小甲忍不住想起来历史上的大饥荒,但是自己一路走来,今年却不是饥荒年。李小甲忍不住拉过来身边一个家丁问了起来:“这怎么回事?这不是灾荒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家丁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另外一个家丁慌忙撑开李小甲的手说道:“李老爷,李老爷,这是不方便说,等到没人的地方再说,说完撇了撇身后。”
李小甲往后一看,一个士兵慌忙转过身去望向它处。一个老夫人去抓他的腿,小兵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过去,老妇人撞到了城墙上,头上流出了一片血,倒在地上死去。
李小甲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坏人,但是在嘉应城才发现自己的坏,那简直就是一种仁慈!李小甲忍不住的将手滑向腰中的弯刀,两个家丁慌忙按住了他的手。
“李老爷,不要在这里动手,你闹不过他们的!”
秦氏慌忙走过来紧紧的贴着那匹马,好像那匹马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也是在这时候的嘉应城,别说一匹战马了,就是一个窝窝头都不知道值多少人的命!
继续被拖拽着往前走,不时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有一个个的人伸着双手向自己乞讨着,李小甲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又无法逃脱。
不知道在人群里走了多久,拐过一个小巷子后,一条宽阔的街出现在眼前。但是街边依然睡满了人,不远处李小甲就望见了当铺的名字。
两个人牵着马朝当铺走过去,当铺门已经关了,走到窗户前,一个家丁不停的砸门。
很久窗户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脑袋,转头看来看一句话飘了出来:“不要小孩,当小孩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