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县作为革命老区,经济较为落后,交通闭塞。
重阳节前夕,环山********李国强在有关人员的陪同下到石板房村调研。李国强专程看望了村里一位伤残老人,并为他送去慰问金、慰问品。
镇党委书记介绍说:“李书记,这位老爷爷是咱们环山县的老革命,随着解放军转战南北,伤残后回到家乡……”
李国强握着老人的手说:“老人家,您辛苦了!我在这里代表县委、县政府祝您健康长寿!重阳节快乐!”
伤残老人感激道:“谢谢李书记!”
李国强关切地询问道:“您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地去办!”
伤残老人说:“现在山里条件好了!大家都富裕了!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就想,当年跟随人民解放军打过长江,解放南京,进军SH,革命胜利回到这里后就一直没走出过大山。有时偶尔想起这些当年战斗过的地方,老是想能在有生之年去看看,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李国强郑重地向老人承诺道:“您放心,等路修通了,一定让您再去大SH看看……”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李国强率领环山县人民搞通路、通电、通水、通电话的“四通”工程,工程完成后,受到省、市的表彰。山区人们喜庆地走出大山。
李国强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全县为革命立过功的残疾军人组织到SH旅游观光,再到石板房村时,那位老人已经去世了……
李国强站在站台上,望着老年旅游专列缓缓驶出站台,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歉疚……
这时,李国强的电话响了,他赶紧接通电话:“喂……噢……在做手术……好……我现在就回去……”
李国强挂上电话,表情严肃地对站在旁边的赵子江说:“赵主任,我父亲身体不好,住院了,我得回去看看,一会儿我给领导请个假,老年旅游工作开局良好,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接下来是我们举办的孝文化节活动又要启动,前期工作已经就绪,还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处理,与教委、剧协、团省委再沟通一下,老龄办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的,”赵子江说,“工作的事请你放心!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李国强应了一声,匆匆走出站台,直到中午,才赶到欢城市立医院。
来到病房,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握着他的手,眼睛湿润地说:“爸,对不起……”
李国强终于抑制不住,抽泣起来。
在一旁陪护的妹妹李国芳小声对他说:“哥!医生说这只是个小手术,而且也做得非常成功,你不用担心……”
李国强擦了擦眼泪:“我惭愧呀……”
“哥,别难过了,我们理解你,”李国芳心疼地说,“你跑了这么远的路,休息一会儿吧,等爸醒了你再过来……”
“没事,我在这儿看着,你们回去吧……”
胡冬云接过来说:“要不你车上坐会吧,李文你先忙你的吧,别都在这儿守着了!”
李文冷冷地说:“也好,让爸爸尽尽做儿子的责任吧……”
李国强、胡冬云、李国芳听到李文的话后,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李文还想说什么,但一时没说出口,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尴尬地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李国强和李国芳也来到走廊。李国芳说:“哥!看你这段时间又瘦了很多。别太累着自己了……”
“我知道,”李国强说,“我就是事情太多了!是有些累……林立找到工作了没有?”
“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李国芳说,“县里招考事业编,刚考完,成绩还不错,已经面试完了,排在第三,可他报的部门只要两个。自从结果出来之后,林立就一直待在家里不愿出门,我怕憋出个事儿来。我听很多人都在议论,这次招考是专门为干部子女安排的,他们只是陪衬……”
“怎么会有这种事?”
“听李文说,安静也考了,跟林立差不多,排他们前面的都是领导干部的子女……”
“难道我不是领导干部?”
“哥,我说了你也别生气——”李国芳说,“我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盗用你的名义。我有个同学在妇联做办事员,我托她给林立做工作。我那同学说,我人微言轻,是不是以李主任的名义,考虑再三,为你外甥,我还是答应了!”
李国强有些生气地说:“你历来耿直,今儿怎做这糊涂事!”
“……谁知我那同学找了一个管事的熟人,可人家说,李主任那个位置是官微言轻,两袖清风……有些话,我那同学不讲了。那位管事的说,李主任要是当组织部长、人事厅长、财政厅长,那才来事呢!”
李国强气愤地说:“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杨思源听说李国强的父亲病了,急急地赶往医院,正巧碰到前来看望父亲的李国强,在医院停车场杨思源的车上,杨思源让他在车上睡一会儿,李国强说:“我上哪儿睡得着啊!”
“听说你熬了两夜,不休息好,哪有精力照顾你父亲?”杨思源责备他道,“如果你身子垮了,别人不还得照顾你啊!”
李国强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代表老年人感谢你!”
“感谢我干吗?”
“要不是你,公寓能建这么快?”李国强道,“我知道你做工程都可以免检。当我看到质监局验收报告后,老年公寓被评为全省精品工程,我从心里更感激你、敬佩你,说句心里在话,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今天,在不少干部对老龄工作不重视的大前提下,你这样为老龄事业做奉献,为老年人献爱心,我从心里感动。我为有你这样多年交心的朋友而高兴,为中国有你这样的民营企业家而自豪!”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多年来一直扶持我。再说了,等我退了,我也去老年公寓!”
“到时候——”李国强激动地说,“咱们进同一个公寓,欢度晚年!”
“那太好了……”杨思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忘告诉你,沈路去玉凤老年公寓当助理,现在已经是总经理了!这小妮子,还真行!建设后续工作、公寓装修、人员招聘,绿化招标,人员入住,样样做得有条不紊,连我都没想到……你果然没看错人!沈长安、杨梅知道了,甭提多高兴了!”
李国强感叹道:“沈副县长对我意见大着呢!上次在环山县召开老龄体制改革工作现场会,他不但不出席,连讲话稿也收起来了,幸亏县委安书记赶来救场,否则,会开不了不说,重要的是影响工作,环山县、省老龄办为这个现场会准备了几个月!”
“唉——”杨思源叹息一声道,“这太不像话了,他应当认真检讨,认真接受组织处分!他这次又是为了啥?”
李国强说:“他就是想让沈路做公务员,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他为这次沈路进机关可以说是机关算尽……”
“难怪,”杨思源想了想说,“刚才我路过市政大厦时,看见门口围满了人,听说就是因为这次招考的事上访的……”
欢城市政大厦门前人头攒动,几个人拉起条幅,上面写着:“惩治腐败,还我公平”。
正在欢城采访的赵明听说市政大厦有人上访,赶紧驱车赶过来,来到上访者中便问:“你们为什么上访?”
一个上访者不满地说:“环山县招考事业编制人员,搞暗箱操作,都是领导干部子女!”
另一个上访者说:“弄到最后我们才明白,我们这些人只当了陪衬!你也是来上访的吧?”
赵明道:“我是东苏日报记者赵明,前几天收到一封来信,这两天一直在采访这事儿……”
“那太好了!赵记者!你得帮我们出出这口气!连招考都腐败,哪还有天理!”
另一个说:“这机会本来人人都有,可现在都让“官二代”把持着,我们哪还有什么机会?我们辛辛苦苦地上学还不是为了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又一个上访者说:“领导干部成天把公平、公正、公开挂在嘴上,对他们来说是,可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呢……”
赵明问:“你们怎么知道没公平、公正、公开?我看了报纸,这次招聘不全部公示了吗?”
上访者道:“醒醒吧赵记者!这还不是做做样子走走程序!你没看那上面都是谁?好单位不都让他们内定完了?”
另一个又说:“什么单位不单位的?你能有个班儿上就不错了!现在的问题是你连单位都进不去!”
赵明问:“你知道哪些人是领导干部子女?”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
“我们考得再好,”另一个说,“也就只能排在他们后面当陪衬!”
“我知道里面就有我同学!学习在我们班里一直都是倒数,连大学都不知道怎么上的……”
“这算什么证据?人家学习不好只能代表以前,跟现在的考试成绩也没多大联系啊!”赵明笑道,“况且,你也不能断定人家这次考得怎么样?”
另一个说:“这次人家面试之后不是第一吗?”
“那还用说!面试不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这时,市****办郑主任从市政大厦走出来,工作人员向来访者介绍说:“这是我们市****办郑主任,有什么问题请向他反映……”
郑主任大声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我们一定要按正常程序,不能影响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希望大家也不要用这种方式上访,请大家以推举代表的形式反映,我们会对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查实后进行处理,并对处理结果进行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