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因高烧不退晕倒,被再次送进医院。
护士给李国强量体温38.8度。
病房外,来看望李国强的人络绎不绝。但看到“谢绝探视”的告示后,又都默默而回。
群众甲说:“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患了癌症?”
群众乙说:“他硬是累倒的!”
群众丙说:“依我看,是憋屈出的病!”
群众丁说:“不是我说漂亮的话,我的命要是能换出来他的命,我就愿意……”
李国强的病牵动众人的心。
刘志豪亲自到医院探望后,问医生:“李国强同志现在病情如何?”
医生说:“几乎一天打24小时吊瓶,已多天大剂量的抗生素药物综合治疗,可是依然高烧不退……”
刘志豪说:“这是一位党培养多年难得的好干部,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并将病情及时直接报告我!”
医生说:“好!”
已是深夜,李国强仍然挂着吊瓶。他的体温仍居高不下,痛苦折磨着他。他闭着眼睛,面前浮现一幅幅画面:年迈的父母亲;环山县依然贫困渴望救助的老人;李国强走访慰问贫困老年家庭,给钱送物;百岁老人喜领补助金;全省开发式助老扶贫现场经验交流会;“五个一百”工程掠影;一位被救助的老人到省老龄办送感谢锦旗;李国强在东苏省地图前畅想老龄工作规划,国际孝文化论坛热烈的场面;老龄体制改革听证会上的唇枪舌战……
黎明时分,李国强恍惚醒来,平静地透过窗户,遥望着灰腾腾的晨空,听着护士刚刚测试的39度高烧报告,左手不由得攥起拳头,在病榻上默默高喊:一定要战胜它,一定要战胜它……
奇迹出现,早晨7点钟,李国强的高烧终于退了。
医生、护士,大家高兴起来。
医生给刘志豪打电话说:“刘书记,报告你个好消息,李主任的高烧退了!”
刘志豪说:“好!好!谢谢你们!”
李国强躺在病床上,看到电视上播放了一条消息:一个老人躺在路边,身上衣衫褴褛,面前放着一个搪瓷茶缸。
记者问:“老人家,您被赶出来多久了?”
老人说:“有一个月了吧……”
记者问:“为什么啊?”
老人说:“人老了,不中用了,是个累赘,三个子女到谁家谁都把俺撵出来。逼得俺无奈,只好夜晚在马路边搭个小窝棚,儿女们嫌丢人现眼,搭一个,他们给拆一个,俺只好露宿在街头,唉,人人都说养儿防老,我……我这是防的什么老啊……”
随着镜头的转换,画面呈现出老人儿子家,一对青年夫妇对着镜头。
记者:“请问你们为什么把父亲赶出家门?”
女青年:“你们去问他去!问我们干什么?他心里最清楚……”
男青年:“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们别管了……”
记者“:老大爷都靠乞讨为生,露宿街头了,还是你们家的私事吗?……”
男青年:“这点小事用不着你们……”
男青年说着用手捂住镜头……
李国强看后,气愤道:“怎么还有这种事!”
胡冬云埋怨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李国强说:“我能消停得了吗?你看看那个老人!让人心痛啊!养这样的儿子还不如不养!把电话给我!”
胡冬云见他生气,也就不再说什么,把电话拿给他,拨号。
李国强说:“孙书记,我是李国强,刚才海阳电视台播放了一个采访虐待老人的新闻,派人去调查一下,协调HY市老龄办处理好这件事,特别是安排好老人的养老……”
孙书记:“好的!李主任!有什么情况我立即向您汇报……”
没过两天,李国强便呆不住了,打电话给刘志豪说:“刘书记,我可以出院工作了!”
刘志豪说:“你仍要住院巩固治疗!”
李国强说:“我一边工作一边治疗,可能更好些,大病的人,更认为工作是幸福的!”
刘志豪说:“你这个人呀!性格就是这样,你先不要出院,我和医生联系一下……”
在李国强的再三要求下,医生终于答应让他出院,回到新家,一家人聚在餐桌前吃饭。
李国强说:“我今天出院了,家又搬到省城来了,咱们一家人也很久都没在一起了,我先祝咱们合家团聚,大,您喝一点酒,我就不能陪您了,小文,你也不能喝,一会回去还得开车呢……”
李文说:“我知道了,爸……”
李国强说:“那咱们以茶代酒,干杯!”
“好!”
李父说:“你这场病吓死我们了,国强,说什么今后也要注意身体了!”
李国强说:“爸,你放心,我一定记住你老人家的话!”
李父放下杯子说:“这房子就是小了点……”
李国强说:“我想只是先住着,以后有条件了再换个大的……”
李父说:“也是,老年公寓真是个好地方!”
“是的,爸,”李国强说,“将来我们也去老年公寓……”
胡冬云说:“是啊,那里省心,也舒适……”
李父说:“反正我是住惯了……”
李母坐在轮椅上说:“那里照顾得也好,以前让你去,你还不愿意去!现在知道了吧?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你玩……”
安静站起身,端起酒杯说:“爷爷、奶奶,对不起,我在这里敬你们,请你们原谅,我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李父笑着说:说没有的事!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强!”
李母说:“这不赖你,是我身体原来就不好……”
安静有些激动,眼睛里闪着泪花,默默地喝下杯中红酒。
李国强说:“都不说了!现在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大家要干好各自的工作,你奶奶的身体也好了!你别放心上就是了……”
安静说:“爸!对不起,我……我错怪您了!真的很惭愧……”
胡冬云说:“别说了!没有谁对谁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别的就只剩下好好工作了,你们有时间就常去公寓看看你爷爷、奶奶,现在我在这里了,你爸的身体也没事了,我也可以照顾他,我们有时间也会去公寓看看……”
李父说:“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在那里挺好的!”
李母问:“思源什么时候放出来啊!”
大家将目光投向李国强。
李国强说:“很快,你们都放心!”
李父说:“要将诬陷者绳之以法!”
李文说:“对!”
胡冬云有意转了话题说:“陈淑美去探监几次了,说原来不想再嫁人,杨思源遭受迫害,她非杨思源不嫁!”
李国强说:“人家不愧是人类灵魂工程师!”
李父说:“我听沈路说,陈淑美老师还想搬进公寓里住呢!”
“那也好!”胡冬云说,“以后两个人可以互相照顾,公寓里条件也好!再说,杨思源肯定也不愿意去她家里住……”
李母说:“他们可真是是天生的一对……”
“是呀……李文,”李国强问道,“公司现在怎么样?”
李文说:“挺好的!老年食品厂那边已经快封顶了……还有别的工程,还有绿化方面的……”
李国强说:“太好了!你杨爷爷知道了也会高兴的……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定要保证安全、保证质量……”
李文说:“我知道,爸……我们的每个工程也都是按正常的竞标程序,包括监理、验收,这个请您放心……”
李国强举起杯说道:“好!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