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他眼里，或许她只是最下贱，最肮脏的女人。没了他，念念还谈什么爱呢。
秦政功见念念一直垂着眼帘默不作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他大胆在这里表明心迹，真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的，要是念念拒绝……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只希望能从念念嘴里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吧。
见念念迟迟没有给出答案，吴鑫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窃喜来。看来，这个丫头还算有良心，没有彻底把自己给忘了。
不管她和秦政功到底什么关系，至少现在，她犹豫了。这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这就足够了。
“念念小姐，情郎都大胆表白了，怎么，还不敢认？这可不像是念念小姐的作风啊！”吴鑫揶揄道。
“哼，那鑫哥觉得念念的作风应该是怎样的呢？”她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这个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放荡不羁，人尽可夫吗？”她红了眼眶，看向吴鑫的明眸里满是悲戚，一字一顿道出了外人心中所想。
虽然流言蜚语听了不少，可从没想过念念会这么直白地评价她自己。吴鑫的脊背一僵，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个委屈至极的女孩儿。
她面如死灰，全然没了一点生气。记忆里那双神采飞扬的杏眼失了神，空空洞洞的，眼底泛着晶莹的光，看着着实叫人心疼。
“鑫哥，你真的了解我吗？哦，对，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鑫哥又怎么会了解念念呢？在你心里，估计和他们一样，都把我看作水性杨花的放荡女人了吧！”念念不再看他，自嘲的笑容挂上了嘴角。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寻向了日思夜想的身影，“既然念念这么脏，那你又为什么要一再相逼，非带走念念不可呢？你就不怕，我脏了你的手吗？”念念轻启朱唇，字字句句都像是泛着寒光的利刃，一刀一刀在吴鑫的心尖上剜着。
从未有过的疼痛袭来，吴鑫眉心间蹙起了高高低低的小山，咬紧牙关强装镇定，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咯咯作响。
他的眸子缩了缩，下颌绷得紧紧的。虽然没有言语，但那犀利的目光足以将念念千刀万剐。
再见吴鑫，念念又喜又忧。知道他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不但重获自由，还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成了人中龙凤，念念自然为他高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可想着自己现在再不是大户千金，名媛淑女，只不过是个低贱得不能再低贱的酒吧驻唱，男人的玩偶，这尴尬的身份便如早春里突如其来的霜降，把刚刚萌芽的喜悦立时扼杀了。念念真希望，保留他记忆里最美好的样子，今天，从未遇见过！
不论如何，吴鑫承载着念念最美好的回忆，倾注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她还是希冀他能走近她，拥着她，告诉她，他不在乎，他还爱着他。
只是看着那张染上了墨色般愈发阴沉的熟悉面庞，她知道，她不过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罢了。他的心里，早已恨毒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