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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灯火阑珊

苗柔惠一直笑吟吟地听韵儿说着,发现这个丫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在她的面前还是如以前一般。

慕容谨在人群里走着,有些恍惚,一如多年以前。当年,他刚来江都的时候,先被这里繁华所倾倒,再后来被人。看到路边,有很多卖吃的,走了过去,要了一碗面。

摊主一如既往地热情,那碗热气腾腾面端到慕容谨的面前,他闻了闻很香,吃了几口,很好,却没有当年的那一碗来的好。

后面跟着的人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想起来吃面了。刚才在客栈里不是才吃过了吗?

苗柔惠就一直听韵儿在那儿说个不停。

“小姐,我唱了这么久的戏了,你说为什么英雄一定要救美啊,还有为什么救了之后,那些女子都会说,奴家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弃奴家愿以身相许。”韵儿学的那个调调很是像。

苗柔惠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真的唉:“那这是为什么呢?”

韵儿笑了笑说道:“因为每个男子都有救美情结,每个女子都有英雄情结啊。”

苗柔惠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是。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就问:“如果不是美那英雄就不救了吗,那这样的话,英雄还是英雄吗?”

韵儿听苗柔惠这么问,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有看到落难的不是美的吗,你想啊,比如遇到调戏了那说明,那姑娘肯定是个美女。你想啊,不是美女谁会去调戏啊。”

苗柔惠听她这么说,忍住笑说道:“原来这被调戏也是一种荣幸啊。”

韵儿看着苗柔惠这样说道:“那是,你想啊,如果那个女的是个丑八怪,别说英雄了就是地痞都懒得搭理她了。你想啊,你潜在的危险都解除了,那还能遇到英雄吗?这想遇到好人,你必须得遇到坏人。”

苗柔惠听着,直摇头,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看你这些年,唱戏唱的都唱出道理出来了。”苗柔惠一想,还真是有点道理的。

韵儿得意地说道:“那是,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时候我在唱戏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这是我在唱戏还是戏在唱我。”

“小姐,你知道,那些戏里,我最喜欢谁吗?”韵儿问苗柔惠。

这个苗柔惠还真不知道,不过她这么问了,她肯定会说的。果然,苗柔惠还没问呢,韵儿就自顾自地说道:“我最喜欢红娘了。”

苗柔惠听韵儿这么一说,想起。红娘那是《西厢记》里崔莺莺的丫鬟。那段才子佳人的故事,总是让人听的津津有味。不过,里面最亮眼的却是红娘。苗柔惠以前听这戏的时候,也觉得红娘比崔小姐还让人难忘。

苗柔惠,听红娘,这么一想。对韵儿说道:“你要是唱戏唱够了,还可以去做媒人的嘛,有道是: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

韵儿一听,这个还真行。

在这样的场合下,总是时不时地上演一下英雄救美的情节的。

就在苗柔惠和韵儿在讨论,这些的时候。一个男子已经完成了,英雄救美的过程了,等到她俩注意地时候,已经是尾声了。

只见面对着她们的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生的真是不错粉面桃腮的,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水汪汪地看着她面前的男子。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爱的。背对着她们的这个男子,好像并未被这她这副模样打动,淡淡地说:“姑娘,没事就好。在下告辞了。”说着就走了。

苗柔惠看着那被救的姑娘,看着那背影一脸的倦恋。只到,她身边的丫鬟提醒,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苗柔惠,顺着那位小姐的目光看去,人影早就没了,都不知道这小姐刚才是在看什么呢。

苗柔惠,看了看韵儿说道:“这个情节,和你说的有些不一样哦。”

韵儿幽怨地说道:“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啊。”

苗柔惠看了她这个样了,笑出声了。

“我猜刚才那个救人的一定不难看。”韵儿说出了这么一句,在苗柔惠听来就是句废话。

那是肯定啊,从那个背影看上去,那个人应该不难看。身材挺修长的,不过没看到脸。想必也不应该难看到哪里去,从刚才那个小姐的目光里,多多少少难猜出些来。要是难看,那小姐应该不会那么的含情脉脉的。最多,说句谢谢,拿些银两打发了。

苗柔惠,这样想着,都觉得自己有些势利,不过事实还真有可能那样。

苗柔惠抬头看看这漫天的灯火,想着从今天开始,又有个姑娘,抱恨闺中了。

慕容谨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到了这没人的地方了。转身发现,跟着他的人都没了。四周有些静,不过那边灯市的吵闹声还是能传过来的。想着,可能是在他救那姑娘的时候,他的人就和他走散了吧。

他一直也没在意,只到他看到那姑娘有几分像苗柔惠,想着上前看个清楚。没想到,几个小流氓就围上去了,吓的那姑娘和她的丫鬟瑟瑟发抖。他很是自然地解了那姑娘的围,不过他没有注意那姑娘满怀深情的目光。

本来,他还以为这能有个奇迹呢。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转过身来准备回去,觉得这条路怎么那么熟悉,看了看,这不是以前苗家的宅院吗。这让他想起,那天那来找苗柔惠,苗夫人冷冷地回绝了他。对他说,苗柔惠很快就要进宫了,嫁给皇帝的儿子,叫他以后别再来找她了,这样有损她的清誉。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就听从另一边传过来好像是两个女子的声音,他想着他在这儿好像不太好,下意识地想避一下。

那声音越来越近,不过这附近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不过,慕容谨想了想,他又没做什么坏事,要躲什么呀。

苗柔惠和韵儿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看着前面有个人影,两人一下子就心里发怵了。

“小姐,你看前面有个人影在我们家门前转悠,不会是什么坏人吧。”韵儿压低了声音在苗柔惠耳边说道。

苗柔惠心里也没有底啊,你说吧,她一个长在深闺嫁入深宫,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坏人长什么样的。苗家在这地段没有邻居,这么大一片就她一家,以前家里有家丁丫鬟的也不觉得,现在就她和韵儿俩人本来就有些不安。苗柔惠想着,自己没有这么寸吧。

慕容谨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影停止了说话,走路都变的小心翼翼的了。

苗柔惠看前面的那个人影正迎面向她们走来,想着可能人家只是路过。拍了拍韵儿的手,给她安心,也给自己安心。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苗柔惠刚放下心来的时候,后面又出现了两个人影。苗柔惠想着,完了这难道今天遇到打劫的了。

苗柔惠显然地多虑了,后面的那俩个人很快地超过了她们,向她前面的那个人影走去。这些被苗柔惠看在眼里,更加不安了。韵儿这会儿腿都发抖了。

慕容谨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属下,两个人默默地转到他身后,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

苗柔惠看这是要干吗呀,人家只是路过,不要想太多。就和韵儿继续走,到了门口的位置刚好和那三个人迎了个面。

“慕容公子。”苗柔惠听到韵儿惊呼一声,抬头刚好看到慕容谨也在看着她。苗柔惠与他四目相对,想着不是自己在做梦吧。

慕容谨听到有人叫他的姓氏,一抬头他就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想着,可能是自己真的眼花了,但是又不敢眨眼,怕一眨人就没了。

苗柔惠想着不可能,可能只是人长的相像,觉得韵儿有些失礼了,就对一直盯着她们看着的慕容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妹妹可能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小姐,他真的是慕容公子。”韵儿还在一旁说道,不知道苗柔惠这是怎么了吗,怎么连慕容谨都不认识了。

也难怪,韵儿这些年只顾唱戏,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柔惠。”苗柔惠听到这一声唤,整个人好像被施了法似地动不了了。

在苗柔惠还没有做出什么反映的时候,就被慕容谨抱在怀里了,听着不知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

后面的两个人完全是呆住了,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能耍流氓呢。不就是边上那姑娘叫了他一声吗,而且奇怪的是那个被抱着的姑娘也没有反抗。想想还是不要管的好,免得主子心情不好。

韵儿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呢,想着这位不应该是在宫里的吗,不对,韵儿又想了想今年的年号,照这样说这位也应该躺在皇陵里的呀。韵儿这想明白了,一身地冷汗呐。这都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很流行诈尸吗。

苗柔惠突然被人这么抱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有时候现实太像做梦了,会让人反映不过来的。

慕容谨怕再抱下去会把苗柔惠给捂死,终于舍得松开了,看着苗柔惠一脸的呆相,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抱的太紧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韵儿提醒道。

苗柔惠听到韵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想着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回神看到眼前的慕容谨,正一脸深情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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