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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乱

夜无忧怔怔的呆在了那儿,一时间头绪很乱,有很多念头从他的心间滑过。修真,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修缮自身,求得真实吗?那么现在自己多遇到的一切,那种所谓的真实,就好像笼罩着一层迷雾一样,阴翳的在自己心头。凡所修真者,每个人都有莫大的能力。凭空引水,无端生火,勾动天雷,凌空漂浮。这些,似乎已经超出了一般的范围。即便人体再怎么开发,仍旧是肉体凡胎,身体的重量仍在。可是在安国和东土就有着不一样的地方,甚至,仙道宗和这个神秘的地方也不一样。这些,似乎都围绕在一个中心。这个中心,到底是什么呢?

夜无忧久久沉默不语,那个神秘的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仙道宗开派宗主,好像从自己踏入仙道宗以来,就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包括现在的古族,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自己,可是自己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想不通就不想了吧,夜无忧无奈的想到。

古力智叟也不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夜无忧,他脸上的神色很是丰富。时而解脱,时而愤怒,时而仇恨,时而叹息,不愧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智者,在夜无忧停止沉思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笑呵呵的尊敬模样。倒是让刚才思想其他的夜无忧,没有注意到他。

“公子请先喝下这第一杯茶。”古力智叟恭敬地说道,指着茶座上靠近夜无忧方向的那个茶杯。

“村长,你也喝吧,一起,一起。”见到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自己喝茶却让一个老人家看着,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夜无忧承让道。

“呵呵,小老儿这杯,现在还不到喝的时候。”古力智叟解释道

“小老儿原本叫做古力撼天的,因为年轻时候勇猛无匹,可是随着年岁渐渐的变大。而天之村上一任村长最终抵消不了岁月的侵蚀,撒手人寰。就由我古力撼天,当年的第一勇士,接替了村长的职位。而后改名为智叟,所有村长都会叫做古力智叟的。”在夜无忧准备拿起茶杯的时候,古力智叟说出了这样一个比较怪癖的习俗。

不想了,名字怪,地方怪,习俗更怪。反正都是怪异的,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了。向古力智叟点头示意了一下,夜无忧端起茶座上面的茶杯,缓缓地喝了下去。

清凉可口,不知道盛放了多久的茶水,竟然没有一丝怪异的味道。想起这是谁的手笔,夜无忧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根据记载,这茶壶里面总共可以沏九十九杯。我天之村历来人数都在九十之数,从来没有超出过,也没有减少过。这些水,等到公子完成了该做的事情以后,我天之村的村民,没人来此喝上一杯,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故乡。所以,这里面九杯茶是让公子喝的。”古力智叟缓缓说道。

看来还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的,还有什么后续的事情是需要自己做的,夜无忧想到。不过,他也不开口询问 。这事情急不来的,看着这一板一眼的步骤,古力智叟到了适合的时机,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提起茶壶,古力智叟给已经空了的杯子倒上了第二杯,然后对着夜无忧说道:“此茶需要放一段时间,才能入口。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晚上,我天之村会举行我们的祭祀仪式,到时候还望公子赏脸参加。到了明日,公子就可以来到此处,进行应该进行的事情。公子,请!”

古力智叟跟夜无忧说完之后,费劲的站了起来。夜无忧见状,赶紧起身将老村长搀扶住。事已至此,只能一步一步走了。

一路上不断的有人跟古力智叟问好,看来这个老人在天之村里面的威信十分高,同样的,古力智叟也一一问候了他们。至于现在的夜无忧,可能是他们知道了什么,所有人看着他都带有一丝尊敬。

走到了娜扎家里的时候,老村长便和夜无忧分了开来。古力加于和古力齐力都在娜扎家里等候着,古力智叟只是叫上了古力齐力和他一同走了出去。而古力加于,索性就留了下来。

进了房屋之后,夜无忧并没有见到娜扎,而是娜扎的母亲那个应该叫做古丽云里的妇女,在房间内守候着。见到夜无忧回来,古丽云里立马站了起来,表现的很是拘束,对他说娜扎一会儿就会出来。夜无忧也不知道娜扎在做什么,反正这个村子的怪习惯很多,就任由他们了。

不一会儿,内屋的门帘被拉开,顺着门口看去,夜无忧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即便再古井不波的心态,也忍不住内心一阵的波动起伏。此刻,他眼中还有脑海只回荡着一个字:美。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词语去描述眼前他所见到的这个女人。相比较而言,在夜无忧的认识范围内,冷如霜的冰冷美,天灵儿活泼可爱的美,钱湘如酷酷的美。可即便如此,他们三人在东土以内,也算是绝色美女。可是眼前这个女子,根本不像是凡间或者修真界的,仙女下凡估计也会被她给比下去。

看到夜无忧那痴呆的模样,屋内所有人都觉得很是应该。毕竟娜扎可是古族第一美女,凡是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艳的。

那名女子,此刻内心也颇不平静。古族第一美女,虽然只有九十个人,可是对于天生被苍天眷顾的族类来说,女的个个花容月貌,男的个个英伟不凡。这已经是见惯不惯的,平时他们天之村的人看她,她也很是习惯。但是如今,洗去了脸上那一层厚厚的油料,露出了她本来的真实面目。被一个算得上是不熟悉的男子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的感受。很异样,但是却又很舒服,甚至还带有那么一点儿的腼腆。

“娜扎,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出来见过公子。”却是古丽云里看不下去了,她的开口打破了刚刚诡异而精致的画面。

咳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夜无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对着她们说:“娜扎,阿姨,加于兄弟。我叫夜无忧,你们叫我无忧好了,不要再公子公子的叫了。”却是猛然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介绍过自己。

“原来你叫夜无忧啊,三个字的名字,挺新鲜的呢。咯咯”古丽娜扎一阵娇笑,算是缓和了自己心中那份不平静的心情。

然后,众人便坐下来好生聊了聊天,天之村的生活,枯燥单一而无味。所以,基本上都是夜无忧在向他们讲解着外界的事情。听到安国的各个城市,小村子,科考制度,还有男婚女嫁的方式。都使的这三人有了一种新起的感受,不像他们天之村,村长威信至高无上,平时村子里面的婚嫁都是自己做主的。相比较而言,外面像是一个大染缸,但是却条理分明。天之村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安逸而宁静。

后来,夜无忧简单的向他们说了一下关于修真的事情。听到他们可以飞天遁地,开山裂石,腾云驾雾。几人免不了又是一阵的憧憬。他们想到:救世主就是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举行了天之村的祭祀仪式。往常祭祀都是为了族人的安全,还有不要饿了肚子。今年祭祀的时间还没有到,可是却因为夜无忧的到来,使得他们硬生生的提前了。原因无他,他们只祈求可以早日离开这里,回到他们自己的故乡。

祭祀仪式很快就完了,然后便是接下来的欢乐行。天之村很是奇怪,竟然还有跳舞。这是夜无忧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和遇到过的。

男女可以互相邀请。令众人惊讶的是,古丽娜扎却是第一个开头,拉着夜无忧进行了第一个舞。当夜无忧答应的那一刻,他猛然间感觉到背后生气了一股寒气,举目四望,族中男子各个双眼喷火。其中,以古力齐力为最。

再蠢,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情,是多么的犯众怒了。不过,已经答应了娜扎,就和她开心的蹦了起来。这种新奇的感受,几乎使得夜无忧终生难忘。

及至后半夜,应众人的要求。夜无忧慢慢走到篝火中心,然后在古丽娜扎那种异样的眼神中,进入东土以来第一次,完整的演绎了一遍天道无情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运用天之村的一个木棍,代替了早已经找寻不见的天斩。这一次,夜无忧进入了五年无我的境界,他在耍剑的那一刻。眼中不再有任何东西。看不见那盈盈发红的火光,看不见周围喝彩的村民。他的每一剑,都像是勾动了一丝玄而又玄的东西,在他的眼睛肿,所看到的不再是这个有形有相的世界。而是一条条横竖不一的线条。又得规整,有的弯曲,还有的几乎复杂到不能用言语去描述它。

忘我的表演着,心神全部沉浸到了剑法当中。当他划完最后一剑的时候,他的心境仿佛得到了升华,具体怎样,他无法描述。但是,他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其实很单一。

等到深夜的时候,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唯有古丽娜扎,在那儿徘徊犹豫很久,然后似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然间跑过来,在夜无忧的嘴唇上轻轻一点。然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的这个行为,却是让夜无忧在那儿当机了很久,很久。然后,脸色异常复杂的走了回去。

第二天,夜无忧起来之后,发现自己身旁放着一件很古朴的袍子。看起来虽然有些旧,但是却洗的很是干净的衣服。原来,昨天夜无忧在进入天之村之后,村长命人送来了一件衣服,说是衣服吧,其实也就是一块布罢了,包裹在身上,倒也免去了披着树叶的原始人的样子。

回到天之村的祖庙,昨天的地方。在夜无忧还没有,喝下那杯茶的时候会,突然间夜无忧的脑海中想起了一句话:“吾之后人,终于等待得汝,前来进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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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夜无忧仍然是捕捉到了那一句话中的信息:后人,传承!

仅仅四个字,其中所代表的意味,却是如一颗炸弹一样丢入平静的大海一样,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专门为自己所留的。后人,自己莫非跟那位大能有什么关系不成?还有传承,传承的是什么。这一切,在此刻,夜无忧的心就像猫抓一样,痛痒难耐。内心的好奇,却是怎样都止不住了。

突然间,天之村祖庙宫殿开始晃动,地面慢慢的向下降落。但是,夜无忧却发现,天之村村长古力智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整个空旷的大殿只余下自己,那个茶座也不见了踪影。只有自己脚下的地面,在一直往下沉。

终于,沉到了底部之后,四面都是石壁。紧接着,石壁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银色,银色越来越多。最后,成为了一个镜面,球体的镜面。已经没有了棱角,完全的光滑。

不过,在看清楚镜面中的那个人的时候,夜无忧猛然间吃了一惊。

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从头发到没毛眼睛以及身体其他一些部位,镜面中的那个他也同样的做着同样的动作。最后,夜无忧的双手定格在了自己的脸上。

对面的那个是我吗?现在接近二十岁的夜无忧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很熟悉的,算起来也算是英俊帅气。可是现在看到的那个自己,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自己。帅气到无可比拟,就连夜无忧自己都很是惊叹了一把。

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镜面,突然,镜面就像湖水一样掀起了一丝涟漪。猝不及防的,那层联谊传来一阵吸力,还没等到夜无忧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吸了进去。

咣当——夜无忧很没有形象的摔在了地上,揉了揉屁股,虽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抬眼一看,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出现在视野中。

这个大殿就像是凡间帝王的金銮殿一样,上面有一把龙椅。更让他惊异的是,龙椅上面坐着一个男子。没有丝毫的气势,但是他就像和那个椅子融合在了一起一样。这个椅子,天生该他坐上去。然而,无论夜无忧怎么看,他都无法看清楚那个男子的脸。

“我苦苦等候的人啊,你终于来到了吗?”突然,一阵温和的声音传进了夜无忧的耳中,显得很亲切。

夜无忧四周望了一下,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那个男子又开口了:“不用惊讶,是我在对你说话。”

“敢问前辈,可是我仙道宗开派宗主?”除此之外,夜无忧想不到眼前这个男子是其他人的可能。

“仙道宗,没想到当年随口一说,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竟然遗留下来了这个宗派。”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又恨清晰地传进了夜无忧的耳中。

“我是他,也不是他。不过,你确实我和他共同要等待的人,我们的传承者。”男子说了一句玄而又玄的话。

“那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仙道宗那么多弟子,只有我才是你选择的传承者呢?”这个问题困扰夜无忧很久了,虽然古力智叟解释过一些原因,可是那些都是表面,也可以算是巧合。此时,应该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名男子说道,可是这个答案却让夜无忧很无语。

“他,应该知道。可是现在在你面前的却是我,所以以后你要是遇见了他,或许会有谜底吧。”

“他是谁,你又是谁?你把我搞糊涂了。”夜无忧却是已经糊涂了。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男子这句话一说出口,夜无忧都忍不住挥拳把这个喜欢打谜语的男子一拳打下来,不过想到这个人是仙道宗那位大能的时候,又打消了心中的那份冲动。

“好了,我不问了。你说,我是你们的传承者?”

“对,的确如此。我的使命就是,让你得到传承。在这之前,你已经遇到了黄鸟和小蛇了吧?”

男子的这句话一出口,夜无忧发现自己真的被打败了。烛龙和精卫,不知道实力到达哪种境界的神兽,到了他的最里面,成了小的。这给夜无忧的打击,那是相当的大。

“前辈,我确实已经遇到了那两个,两个……巨兽!”忍了半天,夜无忧还是觉得巨兽可能最符合自己的描述。

“呵呵,没想到那两个小东西,在你口中,也能被称之为巨兽,而且还带着一丝敬畏和惧怕的口气。这点,确实要不得的,作为我的传承者,不需要有敬畏之心,即便对于我,也无需有敬畏之心。万法自然,道我真一。你要始终牢记!”“男子说话的时候带了一点严厉和不满。

万法自然,道我真一!好大的语气,好霸气的气势。就凭这一点,眼前这位肯定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存在。否则,就现在的仙道宗,即便沦为三流门派,但是就连掌教天枞阳对于天地也是保持着一颗敬畏之心。

一时还消化不了他所说的这八个字,所以夜无忧只能等待着他开口说下文。

“给你看一个场面,先让你明白你现在的身体构造。”说着,夜无忧的前方出现了一幕,正是他被黄鸟吸过去之后,发生的一切。不过,此时的画面之中确实没有出现黒木匣和 跟黒木匣有关的一切。只是夜无忧除了蛇胆掉进血池,然后血池慢慢变小,最后浮现出他现在的身体的一部分。

原来,自己身体的变化,是这样来的。自己的五行金丹,作为主导,吸收了这一切,夜无忧恍然大悟。

“弟子明白了,谢前辈指点。”既然是开派宗主,那么自称为弟子却也没错,叫他做前辈,也是合理的。

“好了,你现在跟我说一下仙道宗的事情。”男子缓缓开口。

“是的,前辈。仙道宗现在东土偏南部,算得上是这一方的一流实力。本身分为四峰,风雨雷电,各峰有一峰主,然后就是掌门。下属五代弟子,初入宗门的是五代弟子,然后引气期为三四代弟子,炼体期为二代弟子,结丹期为一代弟子。峰主都是元婴期修为,至于掌教,弟子就不知道了。”夜无忧简单的把仙道宗的大体叙述了一遍。

“哦,原来没落成如此地步了么?”男子失落的叹了口气,好一阵黯然。毕竟,自己辛苦创建的宗派,如果传言属实,难么当年的仙道宗乃是东土的绝对势力。现在沦落到此,难免不会有些不舒服。

“不过,还是有传承就好,香火,算是保留了下来。”

“好了,现在开始正式的传承。”男子严肃地说道。

夜无忧不禁心头一阵激动,不管是圈套还是阴谋,就现在看来,自己不能反抗,那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接受。只有自己能力到了一定地步之后,才可以反抗。自己不再成为是一个棋子,而是那个下棋的人。

仙道宗最强之人,当时屹立在东土甚至四大地域巅峰的强者,传承的东西,那该有多么珍贵?想想都振奋人心,夜无忧不禁攥紧了拳头。

“但凡修真,所修灵力变换为法术,皆在凡人之列。却始终不得已要领,为什么?就是因为人本身在天地之中,所有一切都需要靠着天地,才能有所进展。如果一旦脱离了天地,或者离开东土,到达凡间的话,法术威力又会有大的折扣。就比如仙道宗中可以施展元婴期的法术,到了此处,也就是现在所在的小乾坤界,最多可以用出炼体的能力。因为有着天地规则的限制,所以才会有此种现象。所以,称之为法术。法术,遵循规则,改变法则,变幻之术。然而,天地之间却有这样一种族类,他们自身成就天地,却不会因为环境的不同而对修为有所变化,他们诞生于天地之初,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他们甚至不用借助外力,便可以达到与大道共美的境界,这一种族,便是古族。”

“所以,你刚进来就有两头幼年古族互相厮杀,同归于尽。他们的血肉,能量太大,而使得你的身体消失,又因为你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吸收了他们的一切。换句话说,你现在的身体,便是幼年的古族身体。随着你修为的一步步加强,便会逐渐的成长,成为大成古族,傲视天地。”

“古族,是最接近仙的一个族类。所以,只有先成为了古族,才能修习仙术。”男子给夜无忧展开了另一片新的天地。

“前辈,那这个世界上,有仙的存在吗?”夜无忧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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