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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生死间的感动

郊区的马路上,有一个不明物体在箭速飞奔着,因为速度快到惊人压根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秦世辰一直在颤抖着,要不是那份漫漫还在等着他的毅力支撑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他只知道,此刻他身心俱碎,无助害怕的像个孩子。

面对电话那端无休止的静止,他的心跳、呼吸都静了,静到他崩溃疯狂……

果然,在萧漫静止的两分钟后,秦世辰驾着阎王车速的车到达目的地,那是一道可发刺破天际的急刹声,刺耳而又惨烈。

车子还没停稳,秦世辰便以疯然的破车而出,高大的他在脚落地的那一刻,竟然无力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

此时秦世辰能看到被烧的黑乎乎的仓库火已经基本浇灭,他冲开重围,当视线落到那道还没打开的仓库门时,疯魔了,他双眸冲满血丝,先前完美帅气的脸,此时满目狰狞,犹如地狱索命的修罗。

顺手拎起消防队长的衣领疯魔大吼,那股阴森狠意让消防队长担心他可能随时会没命。

“为什么还没打开门?”

“门……在里面……锁住了,强行进入很可能会坍塌,只能先灭火。”

消防队长平时也是一条汉子,可是遇上秦世辰霸气与气场自然弱很多,加上秦世辰又是在疯魔的状态,那种不计后果的狠意真真让他惧怕,不自觉回话的时候就有些口痴了。

疯魔的秦世辰恢复了一点理智,血红的双眸看了眼被烧到焦黑、岌岌可危的活动板房,他清楚知道消防队长没有骗他。

可他等不及让他们慢慢来,被困在里的漫漫更没有时间去等。

表情是阴狠的,双眸是嗜血的,他抓着消防队长的衣领越发的用力,满满的都是后果自负的警告。

“限你在一分钟之内把门打开。”

虽然接下来的话没说,可那嗜血的表情极好的诠释了出来,那表情在说:如果打不开,我就让你陪葬。

工作这么多年,消防队长还是头一次被威胁到肝胆俱裂,已经没有那个心情生气,此时他只想快点把门打开,别真赔了自己的命。

秦世辰大力的把他推开,立刻转身快速向门边走去。

而此时消防队长则颤着音大声吩咐着。

“把车开过来,云梯升来到屋顶做好保护措施别让它坍塌。”接着消防队长又环视了一周,指到其中一个人说“你,却拿探测仪,给我探测出人具体在哪个位置。”

“是。”

立刻所人开始动了起来。

只有秦世辰呆傻站在门前,他双手放在铁门上,却不敢用力,他怕一用力这间仓库真的坍塌了,他的漫漫还在里面。

铁门巨烫,直至灼伤他手心的皮肤,可他并没有感觉到手痛,而是心痛、心焦、心碎……

这么高的温度,他的漫漫真的能在里面安然无恙吗?

自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就连他自己的骗不过去。

高大健硕的英姿再次剧颤,他不敢太用力轻轻的拍了拍铁门,试图他的漫漫能回应他。

“漫漫、漫漫、漫漫、漫漫……”

这深情呼唤剧烈颤抖的音色让人听了忍不住落泪,眼前这般失魂落魄、彷徨失措的男人,到底有多么惧怕,用情又有多深?

其中一个消防队员拿着探测仪走了过来,当看到秦世辰那疯魔痛苦的表情时,张嘴想安慰几句,可最后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消防队员明白,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早点探测到人的位置,再开门把人救出来。

消防队员认真的拿着探测仪对着仓库开始探测,刚探测到门那里,仪器就有了反应,消防队员惊到大叫。

“找到了,找到了,人在门后。”

秦世辰听后,立马蹲了下去,可却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无力而跌了下去。他再次隔着门喊着。

“漫漫,是我,我来了,你听见了吗?”

可回答他的依旧是如手机里传来的,那般死寂的安静,这一刻,秦世辰真的疯了,隔着手机他能骗自己是声音太小,她听不到,可现在她就在他跟前,只隔了一扇门。

他如此大声的喊她,她却再没有回应,这一刻,才真正是世界的崩塌,毁天灭地的痛苦与绝望。

“快开门。”秦世辰疯然转头撕吼,青筋尽暴,吼声响彻天际。

白霖刚从救护车下来,就看到秦世辰跪在门前,那么绝望的崩溃的疯吼。

记忆里,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沉稳从不显露任何情绪的男人,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男人,那个被枪指着头不眨眼的男人,那个曾经被逼到绝境仍能逢处绝生的男人,那个顶天立地从不妥协、不畏惧、不认命的男人,此刻……

他却是那般的卑微、绝望、疯魔、失魂的跪在那里……

白霖抬了抬头,把被逼出的泪水死死的想逼回去,可是却还是顺着眼角流落了下来,就是两年前他那般失控,也不曾像现在这样。

这一刻,他是真心祈祷,祈祷萧漫能没事,不然,哀莫心死的秦世辰也真的就这么毁了……

白霖沉沉的朝秦世辰走了过去,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也说不出些什么,只能伸手重重的拍了几下秦世辰的肩膀。

秦世辰没有理会他,仍旧呆呆的看着门,那专注失魂的眼神好像能透过这扇铁门看到里面的萧漫。

很快仓库侧面被切开一个口子,秦世辰像是突然被灵魂附体一样,猛然起身,挥开正要进入的消防员,第一个钻了进去。

仓库里此刻一片惨状,虽然火灭的了,可那高烤的温度仍没得到缓解,秦世辰冲进去时,被里面的温度烤痛着祼入在外的手和脸,每呼吸一下整个呼吸道都刺痛的厉害。

奔进去的他,快准的往门边看去,当看到萧漫浑身湿漉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血眸一痛,身子剧颤的同时猛然冲了过去,横抱起她就往外跑。

直到把萧漫安全的抱了出来,秦世辰这才无力跌跪在地上,可是就算他失控摔下去的那一刻,他仍死死抱着怀里的萧漫,没让她摔到半分。

慢慢的他把萧漫平放在地上,紧紧的把她的上半身抱在怀里,直到空荡荡的心与空荡荡的怀里被她塞满,那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这才慢慢的好转。

他抬着微颤的手,轻轻的拍着怀里萧漫的脸。

“漫漫,醒醒,是我。”

可无论他怎么叫,她紧闭的双眸就是没有睁开,她就那样静静的睡着,仿佛要睡上整个世纪那么久。

细看之下,她唇角竟然微勾着,那抺满足的笑意仍旧定刻在脸上。

耳边传来萧漫最后说的那名话,她说:秦世辰,能认识你真好。

原来那一刻,她笑的是这么美,秦世辰痛到万箭穿心,更恨自己无能。

突然,秦世辰好似发现了不对劲,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儿实在太静了,静到他贴着她的胸口却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剧颤的手恐惧的往萧漫心脏伸去,掌心下无任何跳动的心就像五匹绑锁着他四肢与头的烈马,就那么轻轻的一扯,他鲜血淋漓的五脏飞出,身体四分五裂。

“白霖。”又是一道响彻天际的颤吼。

而在他吼的同时,白霖已经肃穆蹲在萧漫的面前,随着他对生命体征的检查,白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最后担心的看着秦世辰,没忍心说出,只是浅淡的摇了下头。

秦世辰睁着血眸,当看到白霖微不可查的摇头后,疯魔的他却奇迹般的平复安静了下来。

相对之前他剧烈的反应,正刻的他平静的让人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静到让人心惊。

所有人就这样站立在原地那样看着死死抱着萧漫跪在地上的秦世辰,众人都被秦世辰身上所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绝望沉痛给逼红了眼,却没有谁敢上去打扰。

白霖看着他这般如此神态,担忧更甚,虽然他没有爱过,体会不到失去挚爱的滋味,可是如果爱情能让一个如此之强大的人这么生不如死,脆弱不堪,那么他情愿不爱,因为他不想体会这种毁灭的痛……

秦世辰就这样呆滞的、傻傻的、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儿,仿佛只有这样死死的抱着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仍还活着。

他的心才不会那痛、他的血肉模糊的心才有那么一丝愈合。

慢慢的,他的表情变了,由呆滞、痛苦慢慢变得温柔,变得宠溺。

他就那样低垂着眸,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唇角微勾,绽放出一个帅气却让人揪心的笑。

要不是此刻他的手依旧颤抖着,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接受不了打击,而疯了。

那只颤着的手轻抚、柔意的把贴在萧漫脸上的湿发拨开,细心、心疼的用自己的袖子擦着萧漫被熏黑的脸。

直到再次露出那美丽的五官,他这才柔情的低下头深吻着她的额头。

而后唇凑到萧漫的耳边,他的声音温柔却仍旧带着颤音。

“漫漫,考虑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乖,说给我听,别闹。”

回答秦世辰的是萧漫紧闭双眸毫无生机的脸。

可秦世辰却再次笑了起来,自欺欺人的又道。

“别以为装睡就没事了,不回答我就当你承认我们之间是爱人关系喽。”

这卑微、颤抖的话让站在一旁的白霖与早就走近的吴毅鼻子一酸,喉间哽的难道,最后不忍的瞥开眼看向别处。

可那话声却仍在耳边响起。他又说。

“漫漫,你以前不是生气我不与你一起穿情侣装吗?你看,上个星期我亲自挑了一套陪你穿上了,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可我却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完成了其中一件你想做,而我却没有陪你做事情。你不是还想让我陪你一起看日出吗?不是还想我陪你去旅游吗?不是说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要看到我吗?你不是说要在我怀里撒娇,做我的一辈子的小女人吗?不是说要生几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漫漫,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颤抖的声音,血红的双眸那样专注痴凝着怀里的人儿,眸中满满的都是期盼,期盼着她可以睁开眼睛,看着他甜甜一笑,像以前一样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声音清甜的说着: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可是没有,秦世辰等了半天,仍不见她动,她还是那样微笑安静的睡着,下一刻秦世辰突然跪直了身子,再次期盼的说着。

“漫漫,你不是总生气我没有单膝跪地向你求婚吗?我现在跪了,真的跪了,你睁开眼看看好不好,我没有骗你,不是单膝而是双膝你睁开眼看看,看看……”

这话一出,在场静立的所有人再一次被逼下了泪水,看着别处的白霖与吴毅亦是,他们正努力的平复胀痛着胸膛的那股紊乱气息,最后还是吴毅没忍住哭出了声。

白霖随后,他无法再冷眼看着秦世辰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更怕他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来,竟然注定要有人把他打醒,那么他愿意做那个恶人。

下定决心,白霖擦干脸上的泪水,上前猛然扯过秦世辰紧抱在怀里的萧漫放到了一旁,而后快速的往秦世辰脸上狠狠的打了一拳,怒吼。

“你看清楚了吗?她死了,死了。”

白霖把萧漫从他怀里抢走,激怒了秦世辰,当看到他把萧漫放到了地上,听他吼着她死了,死了的时候。

秦世辰疯魔了,冲满血丝的红眸阴狠的看向白霖,跪立的他猛然冲了起来,死死拎着白霖的衣领,狠力揍了几拳后才回吼。

“你给我闭嘴,她只是睡着了,你再咒她我杀了你。”

秦世辰力度极大,下手极狠,几拳便把白霖打到鼻青脸肿。

白霖痛闷了几声,也还了几拳,再次愤吼。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再找一个就是了,秦世辰你就这点出息。”

秦世辰脸也持了彩,白霖还留有理智,只是想打醒他,所以下手没那么重。

反而,秦世辰没有再还手,而是再次跌跪在萧漫面前,紧紧的再次把她抱进了怀里,血眸射杀着白霖,撕吼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她是一个女人,却也是我的整颗心,你见过心死了,人还能活吗?”

白霖的刺激,让秦世辰的疯魔再次达到巅峰,那模样的他好像精神有些失常。

他没有再紧抱着萧漫,而是把萧漫平放在地上,嘴里自言自语之时,双手重叠拼命的按压着萧漫的心脏,做着心脏复苏。

“不会的,你不会死,只是睡着了,醒来,醒来,你给我醒来。”

秦世辰疯狂的、不断的、有序的按压着萧漫的心脏,那疯子般的模样,白霖没有再去阻止,相对于刚才的死寂,此刻发泄出来的他让白霖稍稍心安了一些。

就这样秦世辰疯了一样,疯按了十几分钟。直到他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一滴不剩,他按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地上仍旧静躺着紧闭双眸沉睡的萧漫,秦世辰再一次把她紧抱在怀里,痛苦仰天撕吼。

“啊……”

这悲惨、凄厉、绝望、毁灭的吼声,声声惊魂,惊扰了世界万物,让所有有生命的生灵都跟着痛哭了起来……

此刻秦世辰除了撕吼,也不知道如何释放他的痛。

突然,胸前感受到了一抺异样微弱的跳动,秦世辰噤声,不可思议却万分激动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颤抖的手伸向萧漫的胸前,当手心下再次感受到那抺微弱的跳动后,惊喜的朝白霖大吼。

“白霖,快,快,她有心跳了,她有心跳了。”

白霖看着眼前哭笑不止的他,以为他是精神崩溃出现了幻觉,便就站在原地没有理他。

秦世辰见白霖不动,知道他以为他在说谎,于是再着吼道。

“你站在那做会什么?我没骗你,她真的有心跳。”说着食指往又往萧漫鼻尖探去,更喜“还有呼吸。”

白霖仍旧不相信秦世辰话,刚才他已经都检查过了,确定萧漫已经死了,这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可此刻秦世辰那番执着,白霖为了不再刺激他,还是走了过去,当他敷衍、向征性的手探到萧漫的鼻间,脸色一惊,惊叫道。

“真的有呼吸。”

随后感受了下萧漫心脏,那微落的跳动,不止让秦世辰高兴,惊喜到失控,就连他也是。

下一秒白霖便扯着嗓子对站在救护车前抺泪的医生护士吼叫着。

“快点,准备抢救。”

白霖这话一吼,救护车前也医护人员一惊,随后便立刻动了起来,有的已经推过了床车,有的拿过了氧气罩等一东西奔了过去。

而那些消防人员和吴毅叫来的人也一阵惊愕,见看医护人员纷纷都忙了起来,这才个个擦干了眼里被刚才那幕逼出的泪水,个个开心高兴的笑了,不由感动的鼓起了掌。

那一片响亮的掌声与激动感动了再场的所有人,也都为这次奇迹而惊叹,个个都那样目不转睛看着眼前激动的有些痴傻的秦世辰,他们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什么样的爱情,什么样的执着,什么样毅力让他这般不放弃,最后让一个死过去的人生生的被他拽了回来。

萧漫被抬上了床车,白霖快速麻利跟着床车边跑边帮她做着一切急救措施,很快便被抬上的救护车。

小小的车厢里,个个都为这个奇迹激动万分。

而秦世辰则守在萧漫的身边,仍颤的双手死死紧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深吻了一下,浑颤的声音里仍是害怕,却也带了一丝感恩。

“漫漫,谢谢你没有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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