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棉拉了拉被子往身上裹，“不然怎么办，总不能哭鼻子吧。身体出毛病了是不假，治得了就治，治不了就算了。”
“不怕死吗？”
“你不觉得死了更加快乐吗？什么都不用想，烦恼的事烟消云散。死，并不是惩罚，而是上天的奖励。”
楚渊勾了勾唇，如果死是一种奖励，为什么世上这么多人都想长生不老呢？
苏棉看向外面，皑皑雪色，天上有些橘色，被雪覆盖的地方亮晶晶的，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买的雪糕，那个温顺优雅得不像话的女人总是跟她说，雪糕是雪山上的精灵送给乖孩子的。
乖孩子，她一直是个乖孩子，她很听母亲的话，可没有精灵再给她送雪糕了。
她把自己摔回被窝里，“我睡多久了？”
“现在是第二天的下午五点三十二分。”
她想起了什么，急忙问，“我的手机呢？”
“在家里。”
她很着急，想不到法子了，支支吾吾地开口，“那，能不能……借一下你的？”
楚渊看了她一会，他抿着唇，脸上没有表情。就在她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拿出了手机，递给她。
“谢谢。”
按了一串数字，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下午好，楚先生。”
苏棉一愣，她没想到齐天伦会知道这是楚渊的手机，她疏忽了，齐天伦和楚渊是生意伙伴，只是齐天伦存了他的手机号码，而楚渊则没有，所以她按出那串数字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备注。
“天伦，是我。”
齐天伦握着方向盘的一紧，打了紧急灯，停靠马路边，“木棉？”
“嗯。我手机不在身边，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道歉，我没能守约，对不起。”
“无碍，你有事自然是先忙你的。”
苏棉咬了咬唇，是有事，她住院了。
只是苏棉听到了很小的，一个女人娇嗔的声音，“天伦，我赶时间。”
齐天伦没听见一样，没有应对方，继续和苏棉说话，“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她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一个可以对他娇嗔的女孩。苏棉莫名其妙地心虚，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没事，我得把手机还回去了，就这样，我先挂了，拜拜。”
“嗯。拜拜。”齐天伦刚说完最后这两个字，就听到了嘟嘟的挂机声。
他转头，目光带有几丝冰冷，“我可不记得胡大小姐说话的语气是这样的娇气。”
胡珂悠哉悠哉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端详着亮晶晶的指甲，眉目流转便是风情，“这是什么眼神？对待未婚夫不该有有女人味吗？”
齐天伦启动引擎，“哼，未婚妻……”
苏棉把手机递回给楚渊，“我的病，严重吗？”
“我以为你不在乎。”楚渊冷嗤一声。他把手机放回西装内口袋里，“死不了。”
“什么叫死不了。”苏棉不满的开口。
“两种选择，保守治疗或动手术。”
“手术成功率是多少？”她的眼神没有多少变化，他不知道她在硬撑还是真是不在乎了。
“如果是业朗奕操刀，大概是30%。失败了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业朗奕是这样保证的，他信了。
“原来死不了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我建议是保守治疗。”一个声音随着关门声传了过来，声音的主人是男子，一身大白卦，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双手插在衣兜，正是可以给苏棉动手术的业朗奕。
“你这种情况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业朗奕给苏棉讲了大概病情，关于病因，关于解决方法，一一讲清。
“业医生，一定时间内，保守治疗的疗效应该不大吧。”苏棉看着他说。
“嗯，可以这么说，大多数保守治疗都是如此，需要时间。但相对而言，它的带来风险是最小。当然最后的选择还是需要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