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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不舍

兰香院中。

顾沛柏身穿红色绞金边嫁衣,满脸喜色的坐在梳妆台跟前,一张小脸上画的像个瓷娃娃似的,身旁不住有人说着一些吉祥话,纵然是平日间与大房不合的陆氏都来了,说些讨喜的话,图个吉利。

若秋与顾若凡两人连进去屋子的地儿都没有,只好站在们外头看着,穿过人群中看着那一抹大红,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是满满的祝福。

就这样不知道看了多久,外头已经有花轿来接了,因着长房无子,所以便叫二房的长子顾向凌背着顾沛柏一步步踏出了兰香院。

因着披着红盖头,顾沛柏没能看见若秋与顾若凡那念念不舍的眼神,只是前几日,姊妹几人早已经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了,顾沛柏更是许诺,会经常回来看看的,若是有时间的话,会邀请若秋和顾若凡二人去五皇子府的。

纵然这般,顾若凡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素来不喜欢离别,如今更是忍不住背过了身子去,偷偷抹起眼泪来了。

若秋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还是捏了捏顾若凡的手,轻声说道:“四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咱们日后又不是见不到三姐姐呢?”

说着,她更是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再说了,如今三姐姐出嫁,你都这般,若是赶明儿你出嫁了,岂不是要哭成个泪人?”

顾若凡却是白了她一眼,哽咽说道:“这儿虽不是我们的家,但我在这儿却是过的很快活,我多么希望可以不嫁人,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呸呸呸,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若秋听闻这番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继续说道:“若是你真的这般,那常姨娘知道了可要急死了,俗话说得好,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总归有一天,我们都要分开的。”

话虽这么说,可顾若凡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如今更是连矫揉的笑都挤不出来了。

若秋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如今便笑着拉着她朝着大门口走去,如今的顾府处处贴满了喜字,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大红,看的人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因着是大喜的日子,所以丫鬟主子们都凑在了一团讨个喜气,平日里安静的顾府像是换了个地儿似的,簇拥着顾向凌朝着大门口走去。

若秋和顾若凡素来不喜欢凑热闹,如今只是紧紧跟在人群最末端,一齐朝着大门口走去。

这会儿子,五皇子已经到了,因着是皇子,大家伙儿也不敢随意为难,跳笑了几句便叫五皇子接着顾沛柏走了。

看着乘着顾沛柏离去的花轿越来越远,原本嘴角含笑的老祖宗笑意却是凝固在嘴边,默默看着花轿越来越远,眼眶也渐渐红了。

而孟氏此时已经瘫倒在陈嬷嬷的怀中,哭的满脸是泪,大女儿远嫁,丈夫早亡,如今小女儿也已经出嫁,孟氏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已经全部空了,怎么填也填不满,好像女儿这一去,就和丈夫一般,永远不会回来了似的。

陆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对于旁人而言,嫁给皇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但身居高门大户之中的她却是明白,顾沛柏这是一场博弈,若是赢了,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输了,便是终身守寡,要知道,若是太子日后真的继承大统,又怎么会留下五皇子这个眼中钉在自己的跟前?

所以,她更是打算等着老祖宗一死,就马上分家,也不去蹚这趟浑水,“大嫂,你就别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柏姐儿能够嫁给五皇子,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了,你这会儿子站在门口哭哭啼啼的,被旁人瞧见了,还以为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呢!”

纵然身子骨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孟氏还是狠狠白了她一眼,却是理都没有理她,压根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自从五皇子与顾沛柏的婚事定下之后,孟氏对陆氏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不冷不热的,先前她见到陆氏的时候还会主动说上几句话,如今心中唯一的担忧没了,便也不再惧怕什么了。

因着顾沛柏的婚事已经完了,老祖宗才歇息了没几日,就又接着为几个孙女儿们谋寻婚事了,要知道,顾沛柏的年纪本就算是大了,她下面的几个妹妹们年纪也不小了,老祖宗接着便为顾若凡打算了。

只是顾若凡的身份微微有些尴尬,旁支的庶出姑娘,模样不大出挑,又寡言少语的,可真是将老祖宗给急坏了。

老祖宗虽着急,但顾若凡却是一点都不着急,整日在梨香院中与陪着肚子渐渐大起来的胡氏说说话,唠唠嗑,与若秋一起去花园子里头逛一逛,倒是惬意得很。

老祖宗见着她不着急,倒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再加上乡试在即,老祖宗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顾向凌、顾有为与顾有业这几个兄弟身上来,所有暂且将顾若凡的婚事暂且给放了一放。

乡试在八月举行,如今已经五月了,老祖宗着实担心三个孩子的成绩,时不时便会叫顾云风去四处打听一下有没有好的先生,顾云风将好师傅找来了,那顾家上下的远房亲戚都慕名而来。

老祖宗素来乐善好施,又喜欢孩子,自然将那些人都在自家学堂念书,每日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一日,顾向凌兄弟三人一齐来向老祖宗请安,老祖宗难免会问起他们的学业来,“距离乡试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该做的都为你们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兄弟三人了,你们对于乡试,可有信心?”

顾向凌是二房的独子,从小就是被顾云风亲自教导的,学问自然是不会差,胸有成竹地说道:“老祖宗就请放心吧,孙儿定当全力以赴,定位老祖宗考一个举人回来!”

顾有为天资虽没有他那般聪颖,但却胜在好学刻苦,也跟着他身后说道:“有为也一定尽力而为,不辜负老祖宗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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