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

实在太凶残了，看着被雷小涵和青正源联手打成重伤的腾千山，其余六人都很知趣的闭上嘴。“哼。”雷小涵与青正源互视一眼，皆是把头一扭。“现在，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青正源抬起右手虚空一抓，腾千山便出现在他手中。“当日灭我有情道的有没有腾家？”青正源的声音颇为低沉，宗门被灭，对他而言实在是一种无法忘却的伤痛。“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面对青正源的逼问，腾千山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无论真相如何，你也不可能再复兴有情道了。”“若是有，我便屠你满门，以告慰那些无辜的亡灵，若是没有，我便放你一条生路。”“那我还真要思量一番才能作答了。”“现在就说。”“喂喂。”原本保持沉默的云莫天忽然插了一句，“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还有我们。”有了云莫天带头，流水宗四祖的其余三人也都附和道。“可以。”青正源的目光转向云莫天四人。“那我便说了。”“等等。”“咱们一人说一句。”“好。”“我先来。”云莫天抢先道，“当日率众重创有情道的是雷家。”金武子：“背后偷袭的是腾家和寒山宗。”渔见愁：“大开杀戒的是腾家。”哭风水：“你女儿是被雷天圣救走的。”“综上所述，灭有情道的是腾家。”“你们怎么知道的？”“当时我们也想去分一杯羹，谁知道去晚了。”“不过我们什么都看到了。”“哼。”青正源两根手指一用力，竟然直接洞穿了腾千山的脖子。青正源将腾千山的尸体随手一抛，重重地摔在地上。似乎觉得不解恨，便又用脚狠狠揣上几下。做完这些，青正源又来者不善地看着腾远航与腾辉，身上杀气四溢。“现在知道自己报仇找错对象了吧。”雷小涵拍了拍青正源的肩膀，“不过，看在玄儿面上，老夫也不会与你计较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青正源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地离开牢房。“喂，喂。”生怕青正源做出什么事来，雷小涵赶紧跟了上去。这就是所谓的真相，青正源的心颇有些沉甸甸的，长久以来，自己的复仇竟然都是弄错了对象，实在是愧对亡者。他的背影萧瑟，出现在城楼上，面容的憔悴较之之前，更加深了，一道道皱纹浮现在他苍老的脸上。发如雪，须如银。“陪老夫走走，好吗？”青正源看了看太玄，轻声道。“啊？”太玄微微一愣，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凶煞无比的老人吗？不过，太玄毕竟是太玄，只是瞬间便反应过来，点点头。他不知道在青正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现在的青正源并不是一开始的青正源。“玄儿。”雷炎阳有些担忧地看着太玄，青正源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与他独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用担心。”太玄微微一笑，便跟上青正源的脚步。这一次，却是连璃苍也没有跟着。“璃苍前辈。”“不会有事的。”璃苍摇了摇折扇，笑道。青正源的速度不快，一步一个脚印，太玄完全能跟上。“你叫太玄，对吗？”青正源问道。太玄点点头。“太者，大也，盖过苍穹，立于天地之上，一念之间方有万物。玄者，道也，修士，聚乾坤之灵气，夺日月之造化，成自身之道法，化不朽之真仙，玄妙不可言。”青正源说得摇头晃脑，太玄听得云里雾里。“不对不对。”青正源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太玄，“你应该叫雷太玄才对吧。”“可是爹爹说我的名字是不带姓的，所以从来没有人加上‘雷’字。”“这倒是件怪事。”青正源一边抚须一边看着太玄。据他所知，这些世家大族是最在意家族血脉的，怎么给孩子取名字时不加姓氏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名字？”太玄疑惑地问道。“老夫只是随便问问。”青正源摇摇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太玄不曾随父姓后心中顿时爽快了不少。“您这可不是随便问的。”太玄笑着摇了摇手指：“一般人是绝不会在意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的名姓的。”“你……”看着一脸稚气的太玄，青正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后慢慢变得清晰，最后与太玄重叠在一起。“我怎么了？”太玄看了看青正源，发现后者的双眼有些迷离。青正源的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远儿”。他印象中的远儿也像太玄这样充满稚气，也是这样的一双大眼睛，说话时也是自信加一点神气。太玄没有打扰青正源，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缅怀过去，这一点他早就习惯了。“远儿。”青正源忽然抱住太玄，老泪纵横。“咳咳。”饶是太玄有几分修为也有些吃不消，不愧是本源境，连力气都这么大。“我不是你的远儿，你看清楚了。”太玄忍不住喊道。这一喊，使得青正源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他有些尴尬地放开太玄。“对不起，是老夫弄错了。”“哦，没关系。”“你和他很像。”青正源轻声道。“他是谁？”“我的孩子，不过，几百年前便夭折了。”“提到您的伤心事了。”“不，没什么。”青正源摇了摇头，“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与而今的痛相比，有算得了什么。”“而今的痛……”太玄沉默不语，他知道青正源所说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与雷家有关。可是他不可能去辩解什么，因为这是既成的事实，而他本身便属于雷家。“等有朝一日，老夫抱了灭门的血仇，就可以去见远儿了。”“如果您要那么做，我一定会阻止您的。”太玄沉声道。尽管他的力量薄弱，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哪怕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与自己有着深厚血缘的人。“老夫已经找到了真相，不会灭雷家的。”青正源顿了顿，“你，放心吧。”太玄听了一愣，真相？什么真相？“你与老夫已经没有相互仇视的理由了，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便是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青正源微微一笑，将一个小巧玲珑的袋子递给太玄。“这本是老夫当初给未来的外孙准备的，现在也用不上了，就给你吧。”太玄接过袋子，看了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青正源，他这样算不算变相的承认自己与他的关系了，太玄想道。“谢谢。”“没什么好谢的。”青正源摆摆手，然后又多看了太玄几眼。太玄将袋子收起来，同样有些不自然。“我们在往前走走。”青正源抬起头道。太玄点点头，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慢慢向远处走去。“小涵。”雷炎阳站在城楼上，疑惑地看着刚从牢房出来的雷小涵：“青正源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估计也是天圣老祖设的局，青正源已经知晓了当日的真相，现在多半正在考虑下一步要做什么吧。”雷小涵笑道。“能行吗？”“应该可以。”“等玄儿回来，我们就去沧炎州，虽然我们在顶尖战力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帮伪君子他们分担压力还是可以办到的。”“问鼎城这边呢？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璃苍前辈会帮我们布下结界的，渡凡以下根本不可能攻破璃苍前辈的结界。”“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无妨。”雷小涵点点头，“就依你之见，还要麻烦璃苍前辈了。”“这不是什么难事。”璃苍轻声道。正如雷天圣所说，不渡凡，千载成枯骨。半仙以下的修士怎么可能打破半仙的结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