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听到他叹息一声，似乎有点苦笑的意思。
“我第一次对你本人产生兴趣，就是在你应该被惩罚，却不服气而拼命反抗的时候。”
“哦。”我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吊尾巴那次？哎妈，那时候吊尾巴我可老惨了……那是我这辈子最疼的一次，还一夜没有晕过去，我太坚强了！”
“是吗？你那么坚强？”忘川笑了笑，真的是那种看弱小的笑，好像我真的不是很坚强。
“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很坚强哎！小云都晕了，我就是没有晕，干巴巴的吊了一夜。”
那一夜我把忘川骂的，恨都恨死他了，又怎么会想过，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坐在他怀里，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命运真是太有趣了，真的就让人反应不过来。
这个吊我的尾巴，往死里咯吱我，看着我跳进溶锅里，嘎巴一声掰掉我的尖牙，还碾压我的精神让我到处奔波，各种折磨我的坏主人，竟然有一天会成为我生命之中，最不能缺少的依靠。
“好吧，你很坚强。”他抱着我，似乎在回忆：“其实，是当时瑞贝卡在你额头拍了一下，故意让你受苦。但，我也是故意没有管，就想看你会如何报复，却没想到，你竟然没发现。”
说到最后，他竟然又是有点无奈，好像我本该发现这事儿然后报复似得！
“我……”我愣然：“那我去哪儿发现去？！天呐，那时候瑞贝卡就开始算计我了吗？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他露出一脸的无奈表情：“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现在有我在，你也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那好吧……”我也是无奈的搂着他：“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无关……我的灵魂吗？”
“嗯。”他笑了笑：“我觉得这只小猫很有趣，很倔强高傲的性子，要是欺负她，一定很有意思。事实证明，当我第一次欺负你，看到你眼里的反抗却无可奈何的顺从，我觉得，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然后你就开始欺负我？”我惊讶了！
我一直以为他因为我不听话而总收拾我，却没想到，他是因为抓住我小尾巴之后收拾我他就很高兴而收拾我！天！
“你知道的，我只是个，生活极度无聊的大猫，当然要自己找乐子。”
“然后我就成为你的乐子了？”我垂眸不爽：“你就把我当狗一样的欺负？你就乐了？”
“是啊，纾解压力，缓解睡眠，还可以强身健体，你这个乐子，我就收下了。”
说着，他便又吻上来，手上拽着那条链子，我也动弹不得，只能说被压制着，亲吻，直到他满意。
半晌后，他才放开我，看着我脸红气喘的样子，用手指刮着我的脸颊。
那爱怜的表情，让我沉醉，仿佛刚丢下我的那个人，真的不是他。
却突然听他说了一句：“还有，我养的是猫，不是狗。”
“哎？”这又是啥意思？我迷糊的看着他，一边喘气，一边思考。
“猫不听话很正常，人界怎么说来着？瞪大眼睛卖萌就好了。”他笑，摸着我的头：“顺便在你特别不听管教伸爪子的时候，教育一下，余下的时间宠着就好。”
“那狗呢？”我听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没个单位，不去管先前的问题，而是先问这个。
只因为我不太明白他口中所说的猫和狗的差别，所以我心里自动对焦，是我和芯儿。
蛮担心的。狗，以前在我心里，那就是动物，是忠实的人类伙伴。
而现在，一说狗，我一下子就想起芯儿那大白犬的样子，我改都改不了的脑思维。
“我不屑于欺负狗。”他回答的很简单，还有真的有点不屑。
真的就只是因为他不喜欢狗，再加上，芯儿和冥界有关系，所以忘川那段时间对她的样子，我也很清楚。
但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不是！我的意思是，狗的性格呢？那个……犬，灵兽？你要是狗主人的话，又会怎样呢？”
我特地没有用冥兽这个词，只是怕忘川想歪，真的觉得我是在问关于芯儿的事儿。
“狗啊……”他略微抬头，想了想：“狗还是需要关起来的，甚至更严格的管教。虽然看起来很乖，也会撒娇，但是味道不好，而且太贱了也不招人疼，还容易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什么意思？”我迷糊着，单听说女人恃宠而骄，没听说宠物也这样的。
“就是说，狗在得到了宠爱之后，又容易产生霸占和妒忌的心理。若是训斥它，它还会摆出一脸的可怜兮兮，低贱的摇尾乞求。但若是因此而疼惜的不舍得训斥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逆反和再犯错。所以我觉得狗就是应该拴着不管，或者严格管教。不然很烦。啧。”
听了忘川说的话，我有点阴郁，为什么我觉得这家伙在说芯儿？
的确是这样的，芯儿开始还在低贱的诉求，一转头在韩明轩答应了之后就开始妒忌韩明轩的女人，然后企图霸占他，用各种强横的行为宣布占有，甚至还丢他的东西……
我看着忘川，就连那句，低贱的摇尾乞求，都说的好像是今天发生的事儿。
我的心又变成乱乱的一团，难道他真的全都知道？
不可能啊……不是说……他的界主权利只在虚妄界生效吗？在人界的事儿不是不知道吗？
或许，他活得久？所以经验也比我来得多？一张口说话，就是各种老生常谈，且还都是对的？
那这个给他蒙中的几率也太大了吧？
“呃，”我愣然了一阵子，而后直觉的反抗：“你不是说犯贱也是好的么？”
“是啊。”他又是点头：“但是也不能日日那样，会很烦。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对我来说，只有你犯贱才是好的，因为你本身就代表着乐趣。”
“可是，”我还想张口问，却被忘川堵住了嘴。
不是用唇，而是用手。
“舔舔。”他的手指在我唇边，有点冰凉的，依然那么修长的骨节分明。
很久没这样做，但我依然顺手，伸出舌头来舔，然后顺路咽下刚才的话。
半晌之后，才听到忘川说：“我也不是完美的，我不喜欢狗，所以也会有偏颇的答案。你若是想知道，还是去问驯兽师，不要问我。”
“哈，”我一下就被逗乐了。
驯兽师哪来的他说的准？
“我都被你关起来了，我哪儿能有机会问驯兽师？”
自己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我有点自我调侃的意思。
“收拾过就算了。”他伸手，只抹了一下，那链子便消失不见：“我也想了想，你说的对，毕竟你从前也是人类，不该关着。”
听到他这么说，我直觉的就紧张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眨巴着眼睛继续听他说：“你的智商和生存本能也不比你妹妹高多少，所以有些事，我该让你自己抉择。吃亏少毛，你自己担着，我就不管了，让你自由。”
听到自由这俩字我一惊，汗毛倒竖！
刚才那种情况，我被孤单的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个小时就够让我抓狂的！就是因为我要自由！
忘川说的对，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他，我也真的就只活了二十多年，和他三万多年的岁数和生活经验，不成正比。
他这样说，不就是要让我要自由就可以自己去试探？要是受伤了，可别找他回来哭！
就是这个意思！
天呐！这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