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原本不甚在意,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目光。
包房公主衣着暴露,穿着迷你超短裙,完美地包裹凹凸有致的身体。可压在她身上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还秃了顶,不断凑着香肠嘴想要狼吻,看上去实在恶心。
肥厚的手掌不断在女人身上游移,甚至伸进了迷你裙里,上下游移。偏生包房公主还一脸享受,时不时娇喘呻吟,配合无比。
几秒后,齐沉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驻足观看的理由。
这个包房公主,不就是当初的谭清雅么。啧啧,浓妆艳抹、纵情浪荡的模样,真真是没认出来。
当初,的确是他出了手,除了在股价上做了手脚,另一方面则是联合了张总,逼得谭父谭母走投无路,亲自将自家女儿送上别人的床,只为了获得融资。
不过只是以牙还牙的做法而已,却没想到,谭清雅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上前,拍了拍猴急的中年男子,示意他离开。
“滚,******你谁啊,别挡老子办事。”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吼,手却是舍不得离开分毫。
正是欲火焚烧之际,哪里容得了别人的打扰呢。
齐沉冷哼,直接动了手。
拽着中年男子的衣领,轻轻往后提拉,竟是生生将他们分离开来。这才看清,谭清雅胸前的领口早已经被撕开,内里的大好风光更是坦露在众人面前。
她不甚在意地拢了拢衣服,靠着墙,点了根香烟,吞云吐雾间,倒是风情万种。
“你这小子是不是找抽呢?老子花了大价钱包了她,怎么,看上了?”中年男子怒不可遏,明明好不容易有了兴致,被人打断之后,此刻尽是懊恼。
在家里整天看着黄脸婆,一点儿色心都没有。好不容易想出来泄泄火,多亏这小妞儿本事大,让他舒坦不已。本该继续享受,却被人耽误了好事。
“滚。”
齐沉向来不说废话。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神,冷硬得不像话。
中年男子这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来。
他穿着考究的高定西服,身上清冷气质更是显得高贵,他不像是这个声色犬马之地的人。
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他惹不起。
心里有了判断,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自己不过是一个赚了些闲钱的包工头,哪里比得上这些青年才俊。出来混,若是没有些眼力价,又凭什么立足呢。
打发走了人,走廊上便只剩下了齐沉和谭清雅。
他冷着一双眸子,细细打量着她。
“行,既然是老熟人了,给你个友情价,三万块包夜。再说,你比刚才那糟老头子强多了,我喜欢。”谭清雅率先开口,猛吸了一口之后,丢了烟,在地上轻轻碾灭了它。下一秒,则是主动伸了手,环抱住齐沉的脖子,眼神迷离。
“谭清雅,别上赶着犯贱。”齐沉捏着她的手腕,狠狠用力。她吃疼,这才不情愿地放开。
“齐大少爷向来不是慈悲心肠多管闲事的主儿,说吧,找我什么事。”谭清雅风流放荡,更是精于人情世故。在这夜色里带上两个月,她学到的东西就比以往二十几年多得多了。
当然,对齐沉的了解也算是砝码,这才让她能够在这场对峙中不落下风。
齐沉挥手叫来侍者,很快开了一间独立的包房。至于生意伙伴的事情,大不了先晾晾他们,否则会显得太卑微,就更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
“怎么,齐大少这是又需要找同盟的节奏了?”谭清雅似乎染上了烟瘾,刚刚碾灭了一根,如今又点上新的,翘着腿坐着,根本不担心裙下走光。
她猛吸了几口,只觉得通体舒畅。
齐沉没说话,但一直在细细打量。这两个月来,谭清雅似乎变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以往也算是个千金小姐,混迹在上层圈子里,衣食无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现在呢,在风月场所里泰然处之,即使心里恶心得不行,但表面上,仍旧对那些老男人阿谀奉承,坦胸露乳,仿佛陶醉得不能自己。
可那白嫩的手臂上,尽是些丑陋的疤痕。例如,被烟头烫伤的地方,亦或是,那些片状的淤青。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视线,谭清雅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甚在意地笑笑:“不用觉得奇怪,这些人都是来花钱享受的,自然不会把女人当人看。兴致若是来了,做什么的都有。”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心底的痛,只有自己才品得到。
第一次出台,自然惶恐得不要命。再加上,当时刚刚做完了流产手术,身子也十分虚弱。但老板从不顾忌那些。他要的是效益,底下的人自然必须拼了命地完成。
第一个客人也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温柔体贴,她原以为自己攀到了一个好靠山,谁知道关上房门,那人就变了样。
疼痛如期而至在,她第一次想到了死。
完事之后,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骨头更像是一寸寸断掉一般。直到那厚厚的一叠叠钱扔在了她光裸的背上,她才流着泪,默默咬牙,忍了下来。
至此,所有肮脏的古怪的癖好,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相反的,越是刺激的手段,佣金也就更多。她要挣足够多的钱,认识足够多的人脉,为自己的复仇铺好路。
“当初,设计让你父母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舍弃你,送你上了张总的床。那,都是我做的。”齐沉的声音低沉冷硬,一双鹰眸紧紧锁住谭清雅,观察她的反应。
他不屑隐藏,所有的一切,都摆在桌面上来,坦然相告。
“我知道,除了东方绝,你也对我恨之入骨。毕竟,当初是我先背叛了我们的合作关系。我并不后悔,也并不怪你,都算是我自作自受。不过,今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谭清雅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勾起的笑容却显得越发诡异。
她想做的事情,一向没有人能够阻拦。
“好,如果你愿意,随时来找我。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忠心耿耿。我现在,不需要合作伙伴,要的,只是一条走狗而已。”他说话直白残忍,狠狠挫了挫谭清雅的锐气。
齐沉这样的金融天才,在华尔街打拼多年,早已经谙熟人心。只一个眼神,他便猜到了谭清雅心中所想。
在这样的地方不期而遇,他更是打发走了她的‘客人’,只求一个谈话的机会,自然是有事相求。
苏安安和东方绝的关系已经越发亲密,就算是两个人曾经携起手来对抗赛琳娜,但说到底,最后还是免不了一翻竞争的。
只有强势出击,他才能夺得所爱。既然如此,利用好谭清雅这张牌,才是齐沉的当务之急。不过,他必须让她学会,什么叫做忠心。
谭清雅煞白了脸,似乎没想到,衣着精致考究的男人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走狗?!
她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讽刺。
“看来,当初我的确是看错了人。你哪里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其实骨子里,你比东方绝还要冷漠偏执。不过,要想求人合作,是不是该拿出些诚意来?”
纤纤玉手游移而上,摸到了他冰冷的皮带。
只需轻轻一下,她便可以解开它。
“我从不求人。谭清雅,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你恨的是东方绝,就算杀了他那又怎样?不如将他牢牢地捆在身边,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让她慢慢止住了动作。
对东方绝又爱又恨,让她早已经沉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心心念念的复仇,到底怎样才算是了了她心头之恨呢?
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司机每日接送,苏安安往返学校和别墅,日子倒也算是过得轻松自在。
原本她想要在寝室住下,可东方绝强势霸道地拒绝,话语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总是在隔着两条街的地方便下了车,再步行到校园。苏安安性格倔强固执,一来二去,东方绝也只能依了她。
但凡有空,他都会亲自接送,若是时间充裕,还会开车带她出去吃不少好吃的。
终于让苏安安渐渐走出阴影。
可,总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清晨,刚踏进校园,苏安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多人都盯着她瞧,时不时还会和身旁的同伴耳语几句,像是在议论她,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了照。
她正欲上前,却被关忆一把拉走,带着她跑了很远。
两个女孩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见四下没人,关忆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脯,仿佛劫后余生般庆幸。
一系列动作,惹得苏安安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关忆小心措辞,害怕不小心会戳到别人的痛处。
“为什么那么问?”苏安安不解,自从回到学校之后,她一向安分守己,除了与关忆有过接触,其他人对她都唯恐避之不及。
既然连接触都没有,那又何来的得罪呢。
“可是,校园论坛上又有了有关于你的新帖子,大段大段的言论都是往你身上泼脏水的,已经有好多人都跟了贴互动,大家都传开了。”
关忆着急,赶紧拿出手机想让苏安安看看情况,可当事人偏生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不用,都是些无聊之人,不用理会他们。”
她从不去信那些流言蜚语,安安心心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她已经大三了,在学校能待的时间也不多,倒不如好好管管自己的学习,毕业之后谋一个好发展才是。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她实在不愿去将就。
关忆急得跺了跺脚,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