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吸了吸小鼻子,虽然心里委屈,但却不想让这些最亲近的人担心。
“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们了。”
这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戳破。
既然她不愿意说,也不会有人逼她。
老爷子轻叹口气,拍了拍孙女儿的肩膀,将她迎了进去。等到时机成熟,他还再开口问问吧。
……
是夜。
东方绝回到了别墅,只觉得身心疲惫。
从苏安安哭着离开之后,白恩熙似乎更加肆无忌惮,动作越来越亲密,他疲于应对,只能找了借口让人送她离开,可办公桌上还剩下成堆的公文。
其中,还有苏安安临走前扔下的那份法文翻译件,他细细浏览,逐字逐句都译得精准又完美,难点旁边甚至还做了小小的批注。
可现在,他看着空荡荡的别墅,终于发现,少了些什么。
玄关处,不再有苏安安的那些帆布鞋,餐桌上也不再有那些精致的菜肴,整个别墅,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生气儿。
“王伯,安安呢。”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到底还是免不了期待。
“今天白天,安安小姐回到别墅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就离开了,没有人能拦住她。”
王伯苍老的脸上透着些无奈,自从白小姐出现,他就知道,结局一定是这样。
少爷必须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否则,对谁都是伤害。
“呼。”
东方绝跌坐在沙发上,紧闭着眼,捏了捏眉心。
理智和疯狂在他脑海中撕扯,要么现在立即出门,寻她回来,要么,则是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
自从白恩熙出现开始,他的确丧失了所有的判断力和决断力。
“少爷,安安小姐一定是受了委屈才想要离开,她走的时候,眼睛都猩红猩红的,实在有些狼狈。她没什么地方能去,想必是回了武馆,该去把她找回来啊。”
虽然知道这事不该他插手,但王伯仍旧忍不住出言相劝,旁观者清,他虽然只是个下人,但那么多年的阅历让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苏安安就像是白纸,单纯直爽,而白恩熙,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善良,但心计太多,每一句话都是陷阱。
他看得分明,自然想要让东方绝明白这道理。
“当初,是白小姐说走就走,直接抛下了你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话么?”
实在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从头至尾,白恩熙都在自说自话,无论是当初的被迫离开,还是之后的软禁,只要她说了,他便信了。
可他从来没有去求证过!
“这几个月以来,安安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心里有数,关键是,前不久,你才求过婚呐……”
这话,到底是让东方绝心慌起来。
许是心有愧疚,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苏安安离去时灰心绝望的眼神。东方绝起身,刚要迈出一步……
这时候,偏偏来了电话。
他本想置之不理,那头的人却仿佛有十足的耐心,不依不饶地。
东方绝只得无奈停下脚步,这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加密电话号码。
刚一接通,便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绝,救我,救我!”
是白恩熙!
他拧紧眉,脚下的步子竟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那种情不自禁的担心,让他快要崩溃!
“你在哪儿。”
他明明让秘书送她回了白家,现在那么晚,她又去了哪里。
那头嘈杂的音乐,男人的浪荡的口哨声,无一不在刺激着他。
直到一个戏谑的男音响起,这才给了他答案。
“东方绝,看来,我们不得不见面了。”
Leon!
他竟然来了C市!
“呵,原来是老朋友邀约,自然要见见。”一字一顿,咬得极重。
只是隔着电波,都能想象得到他的滔天怒意。
Leon丝毫不怀疑,若是此刻他出现在东方绝的面前,那男人恐怕会拧断他的脖子。
“不过,白恩熙并不是筹码,放她走。”
他从不拖泥带水。
“啧啧,七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种呢。”Leon笑嘻嘻的,手上却是用了力,东方绝只能听到她一声声地尖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地址我会发给你,一个人来。”
这分明,就是威胁了。
那头的信号很快被切断,听着嘟嘟嘟的忙音,东方绝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突地跳。
生疼生疼的。
他亲自开车,一连闯了不少红灯,只为了能早一点赶到。
虽然心里还牵挂着苏安安,但想到她在武馆,该是暂时安全的,便将重心放在了白恩熙身上。
就一晚,就耽误一晚!
……
X。
C市最著名的地下情色俱乐部。
每月一次的盛会,都会有不少女人作为藏品进行拍卖,旨在满足那些富豪的各种癖好。当然,也提供绝对私密的包房,各式服务都是一流,幕后老板更是背景雄厚。
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人查出他的一丁点儿消息。
Leon将地方选在那里,想必也是不愿打草惊蛇。这C市毕竟是他们的地盘,白家跟东方家更算得上名门望族,还不到正式宣战的地步,自然是玩玩就好。
东方绝很快赶到,在侍者的引路下,站定在包房外。
沉重压抑的黑色大门,有着繁复花纹的暗红色壁纸,周围不断走过的人神情迷乱,所有这些,都让他对这样的地方充满了排斥。
下意识地,他便推开了门,一心只想赶快带着白恩熙离开。
可进门之后的景象,还是让他忍不住吃惊。
Leon坐在半圆形沙发的正中央,那张妖冶的脸庞似乎比女人更美。可他紧紧将白恩熙揽在怀里,却不看她,自顾自地品着酒,似乎觉得颇有些乏味。
而他周围,就尽是些糜烂不看的画面。
男人放肆地挞伐,女人似痛苦似欢愉的尖叫,似乎根本没有顾忌到包房里还有他人,只是一时兴起,便随心所欲而为,亦或是在他人的注目下,会觉得更加刺激。
围观的人起着哄,将杯中的红酒倾泄而下,两个人的身体上都沾上了,对方便一点点吮住。
行为,实在有些放荡不堪。
而反观白恩熙,就像是这污秽世界里的一株清莲,她低垂着脑袋,双手更是紧紧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若非Leon强势地揽住她,恐怕她早已经尖叫着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