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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丑事难言三代同父

陆嫂刚到包嫂家的大门口,看见岚岚、桃花和梅花三个女孩出来了,就对他们说:“你们就在附近玩玩,不要跑远了。”

梅花说:“妈,我带她们到我家去玩好吗?”

陆嫂想三个女孩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点头说:“好吧,你们去玩吧。锅里还有一碗煮好的蚕豆你们去吃吧。”说完就自顾自跨进包家大门。

孙嫂不知为什么还没有来。包嫂搬来了一条长凳先让陆嫂坐下,自己就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

“孙嫂怎么还不来?你把昨天没有说完的事就说完吧。边说边等孙嫂。”包嫂说。

陆嫂说:“昨天四秃的事不是说完了吗?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嫂子后来的事呀?”

包嫂说:“是呀,我真想知道他嫂子的下文。”

陆嫂:“据说他嫂子跑回家把自己的衣服包包卷卷连夜就走了,二顺和四秃追也没有追上。我估计她开始肯定躲在什么地方,要到天亮才能走过十三湾,黑夜里谁敢走过乱坟葬呀?那里野狗豺狼都有,一个女人怎么敢走呀!二顺要是多叫几个人肯定能找到。”

包嫂说:“这样的丑事能让旁人知道吗?要说这事,真应该怪四秃,把自己的亲嫂子害了。”

陆嫂说:“不是嘛,她嫂子待他多好哇,就连有些亲娘待自己的孩子又能怎么样呐!他还不知足吗?真是没良心。我看最倒霉的要数二顺了,他回到家里悔恨交加,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席子编完才去呢?迟去了一步,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恨四秃不看看清楚就胡来。后来二顺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也难得到我们这里来了,从此也听不到他拉的二胡的声音了。”

包嫂问:“那四秃呢?”

“他呀,被三赖从他嘴里套出一切,才知道四秃错把嫂子当做孙嫂了。三赖骂他不是人,就是孙嫂也不能胡来呀!三赖狠狠捅了四秃几拳,‘呸’了一声就走了。从此他们结拜四弟兄也难得在一起了。直到今年,好象才有些走动。”

包嫂看看门外,对陆嫂说:“孙嫂又忙些什么呀?她说的怪事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哇?”

陆嫂说:“肯定是王老太婆想出什么新花样,让孙嫂去忙。我们不等她了,我再说说孙嫂最近告诉我的事。”

包嫂问:“她怎么不告诉我哇?”

陆嫂说:“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在湖边碰到了,她就说了几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能有什么事要瞒你呀!”

包嫂说:“我不说你们要瞒我,我就想早点知道,懂吗?”

陆嫂说:“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你听好了。你大知道吗?你家后门对过的朱老六家的孙媳妇养了,养了个从孙子六斤七两。”陆嫂神秘地向包嫂问:“你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不就是孩子他爸朱老六的孙子呗。”

“笑话!他孙子还小呢,现在才十二岁,他懂什么呀?”

“那你是说朱老六的儿子扒灰?”

陆嫂笑了,看着包嫂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儿子当兵快三年了,怎么扒法?是梦里扒的吧?”

正当她们说得起劲的时候,孙嫂来了,就在陆嫂边上坐下。

陆嫂问:“今天怎么这样迟?”

“喔唷,不要说了,一大早老太婆就叫我去把蚕豆田里的斗箕拔了,放到场地上晒晒,好当烧火草,忙得我一身臭汗。我一放手就马上赶来。”孙嫂说着就伸出双手给大家看,说:“你们看,我连手都没有洗。”

陆嫂转头问孙嫂:“是先让你说四秃的怪事呢还是让我把话说完?”

孙嫂说:“让我喘口气,还是你说吧!”

陆嫂笑着对孙嫂说:“包嫂说朱老六的孙媳妇养下的从孙子是由朱老六的儿子扒灰的种。”

“这也不好怪包嫂,她家到这里时间不长,包嫂门边也出不了几回,她怎么能知道呢!”孙嫂说。

包嫂朝孙嫂摆摆手说:“好了,听陆嫂快把话说完。”

孙嫂见包嫂朝她摆手就知趣地说:“不打岔了,你们说吧,我到湖边洗洗手就来。”

“好吧,我得从头说起。”陆嫂见孙嫂跨出堂屋就开始把朱老六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朱老六的妻子,养下儿子后不久就去世了。朱老六还真不容易,他又做爹又做娘,好不容易拉扯一个瘫儿子。这孩子十岁了还站不起来,据说是软骨病,不是老子驮着他就是自己在地上爬着。为了照顾这瘫子,就在儿子十一岁那年,朱老六就给他娶了个比儿子大六岁的大娘子桂花。自从桂花来到这个家,朱家变了样,门前屋后扫得干干净净,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朱老六笑得整天合不拢嘴,瘫儿子身上也洗得干干净净,进进出出也一直由媳妇驮着。不到一年,桂花怀着了。你说这肚里的孩子能是谁的呢?十一二岁的瘫子能生孩子吗?大家都心知肚明,朱老六那一阵子真是春风得意哟。随着孙子长大,儿子也渐渐能站了起来,后来又会走路了,完全象个好人。三年前抽壮丁时就被拉去当兵了。

“包嫂,你说说看,怀上的孩子会是谁的?孙媳妇门边都未出过,朱家大门关得那么紧,不要说野汉就是野猫也进不了门,养下的孩子能是谁的呢?”陆嫂说到这里就问包嫂。

包嫂刚想开口,孙嫂进来了问:“你们说好了吗?”

陆嫂说:“我正问包嫂呢。”

“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再说下去吧,我再去喝口水。”孙嫂说着连脚都未站稳就直奔东屋,边走边说:“我嘴巴干死了。”

陆嫂见包嫂愣着就自己说了:“这不明摆着的吗,除了朱老六还能是谁呀?所以三赖最近又编了的顺口溜,叫什么‘四代同一堂,老头婆媳抢,儿孙都属兔,三代同一父。’”

孙嫂抹着嘴回来了,见到陆嫂和包嫂正在嘀嘀咕咕着,就忙问:“我一走,你们背着我,说我坏话是吧?”

陆嫂笑了说:“你有什么坏话让人说?要不你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大家听听。”

包嫂接着说:“我刚才是在说,这个地方乱七八遭的,什么怪事都有。”

陆嫂说:“包嫂,你知道吗?孙嫂一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心虚,总是疑神疑鬼的,怕人家背后说她坏话。”接着又对孙嫂说:“你怕么就不要做那种事呢!”

孙嫂急了,对着陆嫂吼了起来:“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几天忙得我腰都直不起来,哪有工夫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你怎么凭白无辜地瞎说呀!”

不要说包嫂就连陆嫂都被孙嫂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陆嫂对着孙嫂说:“你吼什么呀!胆都被你吓破了,说了玩玩有什么要紧,值得这样吼吗?”

经陆嫂这么一说,孙嫂也缓了口气说:“你就喜欢冤枉人,换了你你受得了吗?”

陆嫂说:“有什么受得了受不了,不就是开开玩笑找个乐吗?”

孙嫂说:“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好了,不说了。包嫂,我们这里怪事常常有,你在这里住长了就知道了,你也见怪不怪了。好了,我要去翻场地去了,谷子还在场上呢。我马上回来。”孙嫂说完习惯地扑扑屁股走了。

包嫂见孙嫂说走就走,忙问:“孙嫂,你什么时候有空哇?我等着你说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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