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浪请刘家村各队长吃夜宵的中途接到一条李安安发来的短信：“我的航班号是********，BJ时间**号18时15分到机场，你帮我预订酒店，一个人来。”
王小浪回了一个字：好。
接着打了一个电话：“黄鼠狼，这两天把摩托车洗干净，包好，放我车库，我朋友来了。“
“没问题，师父放心，车好得很，最近忙啥？没踢球也没跟兄弟们联系，那天我到沙勇店子吃面，吵丽问你干吗，我一想，连师娘都不知道你在干啥，师娘只怕又换了一个，看她样子可怜，我就糊弄一句说你出差了，让她好想点。“
“我操，最近搞一个公司，好忙，真把她忘记了。“王小浪说完一拍大腿。
“师父太幸福了，美女太多，随便忘记，我们想搞一个真搞不到。下次把你玩剩下的，给我一个，不嫌弃！“
“去你的，你骑车到处骗美女，到我这装！“
“现在车被你收回了，以后不好骗了。“
“没事，我朋友呆不了好久，到时候你再来拿。“
“谢师父！有什么要跑腿的尽管招呼，随时听师父差遣！“
挂了电话，王小浪对刘海蓉说：“明天下午两点一定要打座机，我要开车到机场去接人。“
“接谁啊，这两天喝那么多酒，能开车吗？要不叫个人帮你开吧。“
“不行，只能我去接，等他到南湖来你就知道了，我一个老兄。“
刘海蓉不知道这位老兄为什么有这么大面子，难得让王小浪把接机当一件重要的事情，罕见地要了叫醒服务。
群群借着良好的心情，一杯接一杯，把队长们陪得相当到位，一个个酒桌上答应把公司的事情做到位，群群虽然酒量大，到最后也有些顶不住，刘家悦给张天成发了短信：“群群喝多了，晚上帮我们开一个房，我和群群用。“
张天成回复：“你到锦华酒店报我名字就行了，有张消费卡放那里的。“
刘家悦想这两天反正寸步不离，群群再有名堂也玩不出来，找时间再跟王和张谈谈。
城里的都留城里，村里的回村里，几台车各走各路，刘天柱开走了皮卡，奔驰王小浪要用来接人，刘海蓉见刘家悦把群群带走，心情相当愉快。
王小浪回到家，觉得浑身要散架一样，躺床上就不想动，刘海蓉洗澡出来，王已经睡着，刘怕脱衣服把王弄醒，索性不动，想起明天王要去机场接人，赶时间，就趁睡觉前炒好了米粉放冰箱，留了字条之后，搂着王小浪亲了好几下，盖上毯子睡去。
群群被刘家悦掳进了出租车，一路在车上喊：“我今天表现好吧，把你们村里的都摆平了，你听他们都叫我‘老大’，刘海蓉算个屁！她什么事都干不了，就是一坨死肉！”
刘家悦边附和边按住群群此起彼伏的四肢，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进锦华酒店的房间，把她往床上一丢，群群一沾床单却跟王小浪一样，马上安静了，屁股朝天趴着就睡着了。
刘海蓉下午两点准时打响了座机，王小浪强行爬起来，洗漱，见字条上写：“冰箱里有炒米粉，微波炉里热一分钟吃，‘红牛’和换洗衣服放鞋子边上，万一一天回不来，衣服用得上，应该不会忘拿吧，上车之前先喝，开车注意安全！晚上回不回家通知我，吻你，爱你！“王小浪没注意到比平时多了两个字：爱你。
王小浪快速冲了澡，吃了炒米粉，开车到洗车行，出了两倍的钱让他们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地把车子清洗干净，喷了空气清新剂之后往机场赶。
航班晚了半小时，瘦长白净的李安安推着装有两个大行李的行李车，在出口四处张望的时候，被王小浪从背后一把抱住，双脚差点离地。
“老子在这里，找个屁！“
李安安被王小浪折腾，只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然后被王小浪夹着脖子往前走，这才出现难受的样子，难受却很顺从。
上了车，李安安：“嘿，车真干净，比上次大有进步。”
“接亲爹都没有这么麻烦，碰到你没办法。”
“除了我折磨一下你，只怕没人折磨你了吧。”
“那是，再碰到一个李安安我会疯掉！你是神仙好吧，有几个神仙？”
“你才是神仙，过神仙日子，逍遥快活！”
“那我们两个换，行不行？”
“不要以为我不愿意换，你换成我，一天都过不了，我换成你，过得比你还要神仙。”
“我要换成你，我爹妈就不在我面前念经了，凭这一点，赶紧换吧。”
王小浪说完扯了一下脸皮，意思是先把脸换了。
“你先把脸割下来，我马上换。”
“你带刀了没有，来，别手软。”王小浪把脸伸过去。
李安安一把抱住：“把头留下。”
“松手啊！神仙！不要换了，换谁都是死人了！”
车跑偏了方向，把对面的车吓得急打方向，两人兴奋地笑起来，这个时候王小浪的手机响了。
“王小浪，你在哪里？”
“我在高速上开车。”
“真的，假的？”
“我到飞机场接人，怎么了？”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没说话。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老子在开车！”
“那我去找你，可以吗？”
“不可以，我朋友不喜欢外人来。”
“你朋友是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应该没关系吧，我们单独在外面聊。”
“不行，没时间，我朋友从美国来，我要陪他。”
“你不会故意躲着我吧。”
“我躲你干吗？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那好，明天见，你开车注意安全。”
王小浪挂了电话。
“谁？”
“一个妹子，叫群群。”
“你跟什么人都这么耐烦，讲这么清楚，没必要！”
“前两天跟她打了几炮，总不能抽了JJ不认人了。”
“这些陪你睡觉的每一个都这么认真，累死了！你就是要抽了JJ不认人才对！”
“你的指示精神相当正确，确实累，但是臣妾就是做不到啊！”
“做到就不是王小浪了！明天约了见面？我来了，轮不到她们，一句话：没空！”
“李总难得来，管不了她们死活，去你妈的，滚一边去！”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全市最高档的一家五星酒店，王小浪订了两个房间，一人一间，晚餐在酒店餐厅的包厢。
把行李放下之后，到餐厅吃饭。
“越高级的酒店，做的菜越好看，越不好吃，你妈，对付外国人的吧。不过，再难吃，比美国的猪食还是要好吃一万倍！“
“听你说话就是有意思，好久没听到了。“
“我操，只有李总喜欢我这样说话，别个讲我是野蛮人随时喷粪，到李总这里成了有意思，李总的口味好重，我吃高级菜总觉得没入味，不过瘾。美国人讲话是不是跟这里的菜一样，没味道？“
“没错，美国人呆板，中国人也没几个王小浪，纯粹凭感觉，一般人要经过大脑绕几个圈，出来就不新鲜了，你属于直通型，脱口而出，附加幽默，原始风味。“
“李总水平就是高！你才到位！什么事都能讲出个道道，高端大气上档次。这次呆多长时间？跟我这种江湖混混混久了，别到时候，你爸妈说我把你带坏了，找我麻烦。“
“这次时间可以长点，回国只有在你这里才舒服。谁带坏谁说不好，就怕你爸妈说我把你带坏了？“
“他们只希望我到美国去跟你学习，你现在送上门，最高兴的就是他们，就怕你被我妈缠上，放心，我一般给不了她这种机会！还是你妈好玩，不讨嫌。“
“我倒觉得你妈挺好，不讨嫌。”
“知道个屁！我背后操碎了心帮你挡了好多她发来的暗器，不然，你早就死在南湖了！”
“谢王大侠救命之恩！”
“不客气，毛毛雨了。”
两人拿着果汁当酒碰了一下，李安安不喝酒，王小浪酒喝伤了，正好陪着喝果汁。
餐后两人回到李安安的房间，李安安打起了电话，说的英语王小浪听不懂，打开电视，遥控器乱按一阵，等电话打完，拖着李安安就往门外走。
“无聊得死，老套路，打保龄球去，让我再虐你一次。”
李安安却不动，打开衣柜门，拖出行李箱，拿出一个黑包让王小浪提着。
“好沉，装的啥好东西？“
王把包放床上，拉链拉开，见一紫色带花纹的保龄球。
“操，带了一个球过来，怪不得行李箱死沉死沉。“
鉴于李安安极其讲究的作风，王小浪见怪不怪，拎着球包，两人来到七楼的保龄球厅，吸取上次的教训王先把指甲剪了，然后套了一层袜子准备换上公用保龄球鞋上场，李安安却叫服务员拿一双新球鞋给王小浪，自己从球包里拿了一双自用的，又说：“这次配齐全，走，你选一个喜欢的球，不用他们的。”
服务员热心询问：“请问什么打法？要多重的？什么牌子？”
李回答：“钩球，15磅，ABS。”
王小浪从墙上的球架上选了一个蓝色的。
“我们的开孔师傅晚上不上班，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请你们等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王一听一个小时，不能干等，开一个球道用公用球打了再说。
在李安安做弓箭步、揉动手指做准备活动的时候，王小浪已经甩开膀子开干。
李安安的动作协调，姿势漂亮；王小浪则与上一次两人来此打球时的状态没有区别，属于孔武有力型，凭天生之力生砸，砸的效果也不错，比李安安并不差。
“看来，这回你是有备而来，练过，我不怕，照样虐你。”
“等下看谁虐谁。”
李安安叫来服务员，要给球道重新上油，指导服务员把油上在哪几块板上，上在什么位置，王小浪坐在边上看着，心想：“管你怎么弄，这些虚头把脑的东西没用。”
按照李安安的要求加工了球道后，李的命中率有了明显提高，两人正式比赛，李安安打了227分，王小浪129。
“看来公用球确实不好用，等我专用球来了，再打！”
“专用球来了，你只会被虐得更惨！”
说完，李安安抿着嘴笑，王小浪知道只有获得极大满足，才会出现这种笑容。王小浪为李安安的满足而高兴，却说：“高兴个屁，老子等下让你哭！”
李安安刚收回去的笑，在王小浪这话之后又冒出来，他知道王小浪嘴上越硬，心里其实越认怂，这让他更加满足。
开孔师傅到了，量掌距，大姆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节长度，指关节直径，用笔记下数据，看了李安安的球之后，建议王小浪重新选一个同品牌，同类型只是重两磅的球，王小浪还想选蓝色，但是没有，于是选了一个黑色。
师傅把李安安的球当范本，用开球机开始钻孔，王小浪第一次看保龄球开孔，倒也津津有味，连两位服务员都进来看，她们说难得看到开这种最高档的球，不想错过。
开好了球，大家都想知道新球的效果，王小浪一出手却让观众们有所惊吓：公用球十磅，新球重了一半，却见击球者无步法，无手法，一股蛮力，挟带着一阵风甩了出去，凭借强悍的冲击力，全中！但观众们却不敢喝彩，都明白，以此打法，肯定HOLD不住这颗球，搞不好还可能被球所伤。
王小浪扔球出去之后觉得虎口胀痛难受。
李安安招呼王小浪坐下，等新球出来，拿了，到球道上，从迈开第一步，观众们目不转睛，随着一颗球滚动，内心的能量开始累积，跟着球走了一个大弧线，眼看要滚到沟里，却突然拐弯，以最佳的进入角击中①、③号瓶位，“咣”地一声，全中！观众们的能量一发不可收拾地通过叫好和鼓掌释放出来。
李安安保持无内容的表情，对观众的情绪只微抬手表示回应，说：“球开得不错。”
又看了几个球，开球师傅问服务员：“他是不是职业选手？”
“不知道啊，以前没见过。”
趁李安安打球，服务员问：“帅哥，你朋友打这么好，是不是职业的？”
王小浪：“前两年还打不赢我，你们说是不是职业的？”
“那一定是职业教的，钩球，这种水平，不说我们这里，国内都少。”
王小浪没想到对李安安的评价这么高，把他拉到座位上问：“老实交待，是不是背着我天天练，还找了职业高手教！”
李安安只稍纵即逝的一笑，王小浪就知道李已经认了，但边上的观众并不知道，都盼望着答案。
“好啊，为了虐我，下了这么大本钱，老子认栽！”
观众们纳闷：人家什么时候认了？
“不打了，不给你机会，你一个人打，我让你爽！”
“别啊，好人做到底，让我一次爽个够吧！”
李安安抓起王小浪的胳膊晃动，做央求状，王小浪故意甩开做生气状，观众们笑了。
“我就不信，没人治你，你们帮我找个人来灭他，赢了我请客。”
观众们对望，思考。
“找个最厉害的，差一点都不行。”
“有个最厉害的……”
“怎么了，不愿意来？“
“这个人水平可以，就是……”
“就是什么？”
“他只打彩球。”
“什么叫彩球？”
“就是打钱的。”
“打多少钱？钱我出，输了算我的！”
王小浪话出口觉得不对，赶紧补一句：“那不行，我跟他才是一边的，他赢我的钱没意思！安安，打钱来不来？“
“有什么不能来的？”李安安淡淡地回了一句。
“好，叫他来，打多少，我们都奉陪。今天有好戏看了。”王小浪边说边搓着手，兴奋起来。
一位服务员打了那人的电话，然后答复：“他来，等下就到。”
李安安就此休息，王小浪打听那人的情况，服务员介绍，那人是在RB的时候跟一个职业高手学球，也打钩球。经常参加国家队集训。“
“我日，美国佬打RB佬，大哥打小弟，过瘾！”
“什么美国佬，我中国人。”
“对，中国人打小RB。”
“他比你们大多了，四十多岁，也是中国人。”
“不管那么多，跟小RB学球就不对，就该打。“
观众们终于从这几句话捕捉到了一点信息，这位神秘高手的球大概在美国学的。
没多久，那人来了，长得块头挺大，李安安跟他比明显小一号。
先握手寒暄，互通了姓名，来人叫汪强，王小浪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介绍李安安只说”安安“隐去了李字。
客套过后，商量细则，汪强提议三局两胜，彩金嘛，问了一句：“你们想打多少？”
王回答：“随便。”
“五千怎么样？”
“可以。”
“一局五千，打满三局。“李安安不怎么开口，突然插了一句。
汪强稍愣一下之后笑着说：“行，不是我不信两位朋友，愿赌服输，不能开玩笑。”
“放一万个心，打一局结一局，我们就住楼上，哥们的字典里还没有耍赖两个字。”
“打一局结一局倒没必要，说不定会抵消两局。”汪强还是笑着回答王小浪。
服务员送来汪强的专用球专用鞋，汪开始热身，李安安表示已经热过身，坐着喝茶等。
王小浪也是第一次见李安安与人打赌，心里没底，但看他跟平时一样不咸不淡的样子，倒让人有信心。
汪强打了几个球，没一个全中，他把服务员叫过去，问赛道的油是怎么打的，服务员回答按照李安安的要求打的，汪强走过来商量，能不能重新打油。
不等李安安反应，王小浪马上说：“不行，你改了，我们打不惯。”
“油打得乱七八糟，没法打。”
“你说乱七八糟就乱七八糟？不敢玩拉倒！”
“重新开一条球道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有问题吗？”李安安开口。
汪强：“说话不要这么冲，还是你兄弟懂道理，打肯定是要打的，我来了就不想空手回去。”
“感谢你这么痛快来送钱！”
“谁送谁还不知道呢。”
王小浪“嗖”地站起来凑到汪强的跟前，两眼瞪着对方：“小RB想干啥？”
“你说谁是小RB？”汪强挺起大身板也压过来。
“操，先干了你小RB再说。”王小浪一把推过去。
汪强被推得后退一步，正准备还手，开球师傅上去抱住他，李安安抱住王小浪。
“你妈的，一身肥肉，来你两个，老子照打不误。”
李安安把王小浪往后拉，在他耳边说话，王小浪两眼冒火地瞪着，没吭声了。
“你们去上油。”李安安对服务员发话，两个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回过神来，跑回去拿东西。
“想赢钱就不要闹，闹大了，你要吃亏，信不信？”李安安这话是回过头对汪强说的。
汪强两手一摊：“不是我要闹事，你管好你兄弟。”
“记住我的话，小浪，没必要！”
王小浪虽然冒火，但李安安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一屁股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我兄弟已经不说话了，再找事我就不管了，后果自负！”
汪强低头缩肩往自己的球道走去，边走边嘟噜着什么，声音太低，听不见。
李安安准备坐下来陪王小浪，王小浪却把他推开：“你去打几个，别手凉了。”
“没事，等他打的时候我再打，不想让他看我打。”
“刚才你看他打了几个球，水平如何？”
“水平再高，不可能高过美国佬，放心，大哥打小弟。”
“灭了他，回南湖，我给你庆功！”
“怎么庆？”
“想怎么庆就怎么庆，反正你这种书呆子也庆不出什么花样。”
“那我要想个新花样来，你等着。”
两人聊着，汪强指挥服务员上好油之后开练，李安安也上自己球道热身，之后开始正式比赛。
李、汪虽然在不同球道，但还是按次序轮流打，汪强先，第一个中7瓶剩下左边三瓶，观众们”呜“了一声，王小浪站在李安安身后低声说：”嘿嘿，有路。“
第二球汪强补中，王小浪的心从刚才的幸灾乐祸一下就悬了起来，盯着李安安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哪怕最细微的足够支撑信心的东西，但丝毫没有收获。
只见李的动作像一部机器，按固定模式运行，”咣“的一声之后，全中。
王小浪大喊了一声”好球“，上前与李安安击掌，观众们同样”呜“了一声，只是音拉得比刚才要长。
观众们动静这么大，吸引了其它球道打球的人过来围观。
汪第三球全中，观众喊”好球。“当然王小浪是不喊的，他觉得喊”好球“的都在跟自己作对，分数显示20。
李第二球中八瓶，剩下左边两瓶，压力到了李这边，王小浪作为观众，压力却李安安更大。
李第三球明显改变了手法，球的路线平直了很多，补中，分数显示20，王小浪长呼出一口气来。
汪第四球中九瓶，留下最右一瓶，第五球补中，分数40。
李第四球全中，分数４０。
第六球汪中九，６８分，剩下最右一瓶补中。
李第五球全中。
第八球汪全中，７９分；李中九，留下中间一瓶，补中，８９分。
第九球汪中八瓶，剩下左边两球补中，９９分；李全中，１０９分。
打到这个时候，全场的人都会聚到这两条球道观战，”好球“”呜“”哇“之声此起彼伏，分差只有十分，看不出鹿死谁手，王小浪的手心开始冒汗。
十一球汪全中，１１９分；李中九剩一，补中，１２９分。
汪中七余三，补中，１３９分；李中九余一，补中，１４８分。
还有四球没打，场上气氛被比分推到了高潮，鹿死谁手仍然未知。
汪全中，李全中。
观众们觉得喊”好球“不足以表达心情，有人喊起了”过瘾“。
汪李再全中。都不手软。
汪李又全中之后，分数为２０９和2１８。
只剩下最后一球，王小浪感觉心已经跳到嗓子眼，盼望着汪出现失误，如果再打全中，那李安安的最后一球就必须全中，不然会输掉这局。
汪仍然全中，最终得分２１９。
汪强站到了李安安球道的后面与王小浪并排，他盼望对手出错的愿望较王小浪更强烈一千倍。
李安安因为运动了那么长时间，脸泛起了红色，原本以为比对手纤细很多的胳膊、腿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后继乏力的现象，却没有。仍然像一台按程序运转的机器一般重复着所有动作。
最后一球，全中，最终得分228。
王小浪一把把李安安抱住抬起来，转着圈，观众们鼓掌叫好，汪强显出苦笑，说了一句：”接着打，不要停。“
”先喝水，拿两瓶红牛过来。”王小浪叫服务员。
服务员的饮料没到，汪强已经开打，第一球全中。
李安安本来想喝水再打，既然对方已经开球，只好继续。
第一球中八，然后补中。
李第三球，中八瓶之后，出现左右分瓶，只补中一个，而汪强七瓶补中，李的形势落后。
王小浪趁汪强打球的功夫边递饲料边给李安安擦汗，说：“安安，加油，一两个球没关系。”
汪强四瓶补中，然后全中，李安安接连两个全中，开始追赶。李、王频频击掌以鼓舞士气。
后面的球，汪强补中与全中交替，而李安安凭借最后五球的连续全中，最终以213比194逆转。
王小浪抱起李安安又开始转圈，汪强在两人转圈的时候去了洗手间。
期间观众们毫不吝啬地抛出各种赞美之语：“真的，你是我见过最高的高手！”
“还没见过有人连赢汪强两局的。”
“职业的，就是不一样，这心理素质，这基本功。”
王小浪像对待拳击手一样，给李安安搓手臂按肩膀，忙个不停，却不忘跟观众互动：“你们放肆表扬就是，我们受得了。”
“谁想跟我们去HAPPY，打完了一起，我请客。”
“等下给我们加油，一起把小RB干翻啊！”
水喝了，天聊了，没等到汪强，等来了服务员。
“汪强让我转账给你们，他不打了，人已经走了，钱在我这里，一万。”
“我日，小RB跑了，再打还是输，要钱不要脸，走，兄弟们去HAPPY！”
“安安，爽不爽！敌人夹着尾巴逃跑了！”
李安安伸出手来，王小浪重重地迎上去一拍。
“爽，他妈的，超级爽！”李安安在击掌之后说。
尽管王小浪盛情邀请，宾主毕竟陌生，观众们说着感谢的话都散了，服务员转账的时候，王小浪邀请三位工作人员，他们很客气地以上班为由，婉言拒绝，王小浪从钱包里拿了一小叠现金，没数，塞过去。
“吃红啊，吃红。”
人家不好意思收，李安安发话：“收了，小费嘛。”
“不收，看不起我们，必须收！”
“那我们收了啊！谢谢两位老板！我给你们办一张贵宾卡，以后打球，八折。请你们留一个联系方式。”
王小浪留了他的。
李、王出球馆的时候三位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站着，一位拉开门，一位把贵宾卡递上。
“两位老板好走，下次一定再来啊！”
“必须的，有人送钱，不来是傻B。”
刚出门王小浪拍着李安安的肩膀问：“你在美国真的经常打彩球？”
“必须的！”
“我以为你想让我安心，故意说的。”
“我们一般打一百美元一局，跟教练打，让我二十分，五百一局。其实打不打钱，无所谓，但是心理上会受影响，那头肥猪不知道我经常打彩球，以为我怕他，开始还故意找事，想打乱我们阵脚，这家伙专门搞小动作，跟小RB一个德性，你跟他硬顶，把他的节奏也顶乱了，他没占任何便宜。”
“老子最恨这种人。“
“这种人其实比较虚，你硬他就软了，不过，球打得不软，调整能力比较强，开始我估计可以让20分，实际顶多让10分，没想到这里也有水平高的，我教练在美国职业排前五，我要是输了，被他知道肯定要骂死我。职业比赛每一个球都是钱，他要求我们跟职业选手一样，最多一次我输了一万多。“
“这家伙够财迷的。“
“你要是有本事，可以赢他的钱，他巴不得，想赢怕输，动作变形，他就要骂人。“
“我操，看来被我虐了之后，怀恨在心，找职业高手学，一门心思想报仇雪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就是要把你虐得鬼哭狼嚎才解恨。”
“要的，老子现在就让你鬼哭狼嚎。“
王小浪箍住李安安的脖子，往后一拖，李几乎被放倒在地上。
“求饶就放了你。“
“有本事别放，放了是王八蛋！“
“还嘴硬。“
王小浪把李安安放的更低，李的头发已经贴到了地上。
“蠢猪，不做蠢事就不舒服是吧。“
“妈的，你一骂蠢猪老子就有点怕。“
王小浪把李安安抬起来，情绪不减，搂着李的肩膀。
“不骂，你就要犯贱！“
李骂完之后愠色消失，两人聊着进了房间。
李提出先洗澡，再庆祝。
王小浪：“洗什么澡，桑拿，完了再宵夜。“
“叠拿？怎么弄？“
“脱光了弄呗。“
“那我不去。“
“知道你讲究，这里有VIP包间，你可以一个人，也可以加上我。“
“非要桑拿？“
“反正一身臭汗，要洗澡，让你体验一下天朝的服务，肯定比美国爽。“
“什么服务？“
“要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小妹你要不要?我要，你可以找个男的，蒸了，搓，再按摩，保证爽！“
“那……我要准备什么？“
“准备个毛啊，去人就行了，实在不愿意用酒店的东西，就带上换洗衣服。“
“行吧，我拿衣服。“
李安安拿衣服的时候，王小浪打电话到总台，预订一个桑拿包间，总台说有两人用的情侣包间，行不行，王小浪说行，总台说等下会有服务员叫门，跟着他走就是。
不一会，穿着紫色宾馆制服的人来了，王、李由他领着进了电梯，往下到了六楼，出电梯往左，走到尽头，往右，又走到尽头，再往右，走了一半，推开左边一扇门，沿楼梯下去，再推开一扇门，像换了一个世界，炫目的灯光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男男女女们来回穿梭着，声光主要来自不远的一个开放式的歌舞厅，吊顶的水晶球旋转灯发散五彩光芒，一女的手握麦克风唱着，舞池里多对男女舞动，围坐两边的观众鼓掌吆喝，领路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右手横摆，示意往右，没走多远，又进电梯，往下到四楼，电梯门打开，又像换了一个世界，安静得出奇，走廊空无一人，灯光暗淡，只看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半透明的玻璃门，服务员领着往右边的门走，门尺寸不大，门上及四周无任何标识，三人刚靠近，门从里面打开，两位穿着桃红色紧身露胸上衣和同样颜色紧身露腿短裙的年轻女人边拉着门边发声：“欢迎光临。”
领路的服务员报了预订的房间号后退出，由女服务员接替，领着往前走，走廊左侧都是类似的半透明的玻璃门，只是透明度更低，也无任何标识，大概经过了七八扇这样的门，服务员停住，拉开了一扇，说：“请进，请坐。”
这个房间面积不大，摆了沙发、茶几，墙上挂着电视机，正播放一个风光片：大海、阳光、蓝天、椰树、海滩、比基尼美女，美女们有的在海滩上奔跑有的躺卧，都是极享受的表情，电视机两侧有两个大的青花瓷花盆，种着两棵大的发财树，李安安心里浮起一个问号：这是进了人家的客厅还是进了桑拿房？
“请问两位先生……”
服务员话没说完被王小浪截住。
“我洗鸳鸯的，你洗什么？鸳鸯就是他们找一个‘水娘’陪你洗，‘清汤’就是你一个人洗。“
“我看看，再说。“
“好的，请问两位先生喝什么饮料，我们这有啤酒、茶、咖啡、牛奶、鲜榨果汁。“
”我随便。“
”有没有乌龙茶？“
”有的，两位先生一起喝乌龙茶，行吗？“
”行。“
”要不要点些小吃？“
”等下再说。“
”好的。“
服务员这个时候从裙子右侧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摇控器的东西，对王小浪说：“请先生在中间按一下。”王伸出右手食指按上去，“遥控器”上的小屏幕亮了，显示一行字：请稍微转动手指，以便识别您的指纹，几秒之后显示：成功。
服务员绕过茶几，走到李安安一侧，让李安安同样录入了指纹，然后说：”门禁、储物柜都用指纹开启，非常安全，请放心使用。先生请过来。“
服务员走到发财树的前面，将树叶拨开，手掌指向墙壁的一处，说：”请按一下这里，请用刚才录指纹的手指。“
李安安顺着手掌的方向，看到有一个微微凹下去的比墙壁光滑，像玻璃一样的圆点，用手指按下去之后，身边的墙壁突然动了，先是往后缩了一下，再从右往左移动，大概移了一米多。
这才发现墙壁的一部分竟然是一个暗门，暗门后又是一个房间，服务员走进房间，手掌停在墙壁某处，说：“请按一下这里，门就会关闭，出来的时候再按一下，门会打开……”
“好了，不用介绍了，我都知道。“
王小浪不让服务员再说。
服务员退了出去，弯腰点头说：“祝两位先生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快换衣服，里面好玩！上面柜子有游泳裤，游泳镜，下面放鞋，有拖鞋。“
王小浪快速走到一个储物柜前面，用指纹将上下柜子打开，坐到中间的长登上，一下脱了精光，衣物塞进柜子，关上，光着屁股，一手拿游泳裤，一手拿手机穿着拖鞋，在北面墙壁上的玻璃圆点上一按，又开了一扇门，王小浪冲了进去。
”你出来，把门带上就行了，会自动上锁。”王小浪丢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李安安正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见王小浪又打开一扇门，于是走过去探头张望。
仿佛“客厅”电视里的风光片再现，眼前出现了大海、阳光、蓝天、椰树、海滩，再仔细瞧，阳光由灯泡发出，色温和亮度相似，蓝天白云应该是人工绘在顶上和墙上，没有那么矮的椰树，应该是假树，而人造的大海和海滩相当逼真，连海浪都有，海滩上摆着躺椅和小桌，海水的面积也不小了，放二十来人都容得下，王小浪已经跳进海里畅游。
李安安换了游泳裤穿上拖鞋进去，等李安安走进水里，王小浪说：”怎么样，李总，这里还可以吧。“
”有点意思，你把游泳裤穿上，好不好？“
”急什么，难得放养，舒服，下来游啊。“
”你离我远点，别想使坏！“
”好，好，好，放心，我游边上去。“
水温挺舒服，李安安戴着游泳镜开游。
过了没多久，绘着海天相接画面的墙角突然缺了一个长方块，接着有人从长方块里走出来，一个深色紧身露胸上衣和同样颜色紧身露腿短裙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陆续出来了八位高矮不一穿比基尼的，最后一位服务员，端着盘子，里面放了两杯茶水两瓶矿泉水和一个开水瓶。
一队人绕了半个池子走到正面沙滩上，王小浪看见进人的时候把游泳裤穿上后游了过来，深色衣服的女人对着池子里的王小浪说：”帅哥，看中哪个？都是清一色美女，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活也利索，保证不耽误。“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帅哥啥意思啊？是觉着美女的零件有假还是我说话有假？不扯犊子，帅哥爽快人，我也要对得起你的爽快，对不？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保证真材实料，不满意退货。“
”人家是人不是货，真的假的无所谓了，又不是找老婆。“
王小浪从水里站起来，走到美女跟前，用他的花痴眼神一个个看，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她对王小浪笑。
”别个都怕我看，躲都来不及，你竟然还敢笑，就你了。“
王小浪把她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你朋友呢？要哪一个？“
所有人都往水中只露了一个头的李安安瞧去。
面对如此多的目光，李安安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似的，匆忙间冒出一句：“随便吧。”
“我帮你选一个，还有谁对我笑？”
“你妈的，要不笑都不笑，要笑都笑，搞不清了，谁第一个站出来，就是谁了。”
话音刚落，一个美女反应快，跳了出来。
“好了，帅哥们玩得尽兴哦！其它人跟我撤。”
深色衣服领着剩下的人退场，从墙角的长方块中消失，方块合上，恢复了海天相接的画面。
“你们会游什么泳姿？”
“蛙泳。”
“好，我们都游蛙泳，你们三个先游，横的游一个来回，我们比赛看谁最先到。”
“我不来，你们三个游。”李安安说。
“死要面子，不带他，我们三个玩。”
“你让二十秒，等我数到二十再出发，赢的奖励一千块。”
“好啊，好啊，哥，一千少了点吧。”那个被王小浪拉出来的美女对李安安说。
“二千，怎么样？”
“谢谢哥，今天凭力气挣钱呗。”
“预备，开始！”
两个美女扑进水里。
李安安开始报数：”1，2，3……”
王小浪的美女游了几米，王、李二人看出来了，此女不一般，速度比另一个快不少，数到10的时候已经拉开了距离，数到15的时候，两人开始担心追不上，李安安把剩下的五个数快速报完，帮王小浪减小点差距。
王小浪没有保留，全力追赶，游了一段，美女已经返回，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美女对王小浪说了一句：“帅哥，加油！”
王小浪受了刺激，加快划水频率，触壁的时候用力蹬壁，潜在水中游了一段才浮起来转蛙泳，用这个办法缩短了差距，到返程一半的时候还差一个身位，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基本并驾齐驱，王小浪喊：“美女，加油！”
另一位美女早就退场，与李安安并肩坐在沙子上观战。
“猛哥，加油！”美女用手掌搭成喇叭状，大喊。
“名字挺特别。”
“我们都叫她猛哥，怎么样，够猛吧。”
“还可以，你叫什么？”
“安妮。”
猛哥做最后冲刺，王小浪已经超了一个手臂，却慢下来，结果锰哥先触壁，赢了。
“够爷们。”
猛哥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厉害一手抓着壁一手搭在王小浪肩膀说话。
王小浪气喘如牛。
“我日，要累死老子！这么拼命！”
“不好意思，这年头挣钱真不容易，为了二千块差点把小命搭上。”
两人硬是喘了几分钟的气才积攒了一点力气游回沙滩上，一人找了一把躺椅倒了下去。
李安安和安妮也找椅子躺下。
这个时候王小浪的手机响了，是刘海蓉。
“你不给我打电话，只好打给你，人接到了吗？顺利吗？”
“接到了，顺利。”
“怎么有气无力的？”
“我们在游泳，刚才比赛，累死了。”
“跟你朋友比吗？”
“几个人一起比。”
“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吧。“
“大概什么时候到？“
“你别管我，到了给你电话。”
“那好吧，开车小心点，别喝酒。”
刘海蓉以一个吻作为结束，王小浪同样回了一个吻。
“哥，好幸福哦，有人等你回家。”猛哥说。
“幸福啥？打电话来烦人。”
“人家在乎你，才打电话。”
“在乎就一定要打电话？
“有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们听过吗？“李安安发言。
“对，自由万岁！“
“你们男人要女人，又要自由，好处想得尽。“
“你们女人难道不是又要男人，又要自由吗？“
“李总水平高，耍嘴皮子你们耍不过他。“
“那不一样，你们男人家里有老婆，可以到外面玩，有几个女人有了老公还可以到外面玩的？“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没人限制你。“
“那还不天天吵架，散伙？“
“你到外面玩，男人吵，他到外面玩，你为什么不可以吵？散伙有什么不好？一散伙你就自由了，不比吵架舒服？想怎么玩怎么玩，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关键是男人和自由我都想要啊，也不想吵架。“
“你承认男人和自由都想要了，你有没有男朋友？“
“我……“
“就算你没有，你们总有人有男朋友，上班陪我们玩，下班陪男朋友玩，你们的男朋友跟你们分手吗？又有男人又有自由，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操，知识分子讲话就是不一样，服不服？“
“哥说得也没错，不过，都虚的，长久不了。“
“看来你是对时间不满意，想长久，如果自由和长久要你选，你选哪个？”
“我都要。”
“如果不能都要，只能得到一样，你选哪个？”
“我……不知道。”
“我选自由。”
“对，我跟李总一样。”
“一样个屁，你脑膜炎一个。”
“给点面子，李总，怎么混都是混，想多了脑壳痛，走，玩水去。”
王小浪拉起猛哥，两人扑进水里。
安妮看着水里一对男女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玩得高兴，这种情况，理应加入其中才对，但边上的男人却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没有丝毫参与的意思，只好怯生生地问一句：“哥，我们一起去玩吧。”
“你去，我躺这里。”
“哥不去，我也不去，哥，喝茶。”安妮起身把茶送到李安安手里，李安安坐起来端着杯子边喝边看，安妮坐回椅子上。
“下来玩啊。干坐着干吗？”王小浪在水里喊。
“你们玩，我休息。”
等了一会，王小浪见两人还没动静，从水里跑出来拉李安安，李安安就是不动，王小浪拉起安妮。
“不玩拉倒，求你不成！”
“哥，那我去了。“
“别理他。“
李安安看三人戏水打闹，几次浮现出稍纵即逝的笑意。
等三人尽兴上岸，王小浪说：“走，蒸包子去。我们两个去，她们留这里。“
王小浪带着李安安走到沙滩尽头，朝墙壁上一个圆点一按，又开了一扇暗门，进去之后，左边有四个淋喷头，边上一间一根根圆木搭成的屋子，而周围的环境则装饰得像一片树木，两人先冲洗之后，进了屋。
“怎么不带她们来蒸？“
“她们最怕蒸了，生意好，一天蒸两次，皮都蒸掉了。“
“你还真贴心。“
桑拿屋的墙、顶、椅子、地板，几乎全由条木拼成，闷热难当，两人坐椅子上没两分钟就开始冒汗，用放在椅子上的大毛巾开始擦。
“你等下要不要找一个按摩的？“
“那两个女的？“
“可以让他们来，也可以叫按摩师来。“
“男的？女的？“
“都有。“
“给我叫一个男的，我小臂和肩膀要按，球打多了，可能劳损了。“
“等下两个女的都交给我，你不用管。“
蒸了大概一刻钟，两人出来冲了冷水后又进屋蒸一次，再出来，李安安冲水洗澡，王小浪开了暗门出去，朝美女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找一个按摩师过来，要手法好的。“
“怎么了？是你要还是你朋友要？“
“我朋友要，没事，他身上有伤，想按一下。“
两个美女面面相觑，却不挪步。
“放心了，猛哥跟我走，安妮你去拿茶水。”
王小浪带着猛哥往那个海天相接的长方块走去。
“哥……”
“等下，你们两个陪我，不会有事的。“
王小浪按指纹开了小方块，猛哥进去了。
王小浪回桑拿屋，李安安还在洗，王小浪挤了洗头液，也开始洗，两人洗干净擦干之后开了门，外面站着二女一男。
“先生好，我是按摩师，请问哪位先生需要服务？”
“我们先进去，你拿茶水，你们两个先洗，门不关，等下自己进来。”
王小浪带着两男人往里面走，走到墙边的时候使用指纹解锁暗门，进了最里面的按摩房。
按摩房共三间，最外面是更衣室，里面有单独的两个带卫生间的按摩房，王小浪把李安安安排在里间，房间装饰得挺温馨，跟家里的卧室差不多，两个衣架，一张大床，床上用品齐全，两边床头柜，对面墙上有电视机。
“他小臂肩膀有伤，主要按这两个地方，只管按，不要管多少个钟。”
“好的。”
按摩师留在房内，王、李二人到外间换衣，王小浪动作麻利，脱游泳裤，擦干，换上一次性纸内裤，穿上大浴袍。
“本来是跟美女一起换衣的，知道你不习惯，我先进去，你一个人，总可以吧。”
“谢谢王总。”
“你一来，老子就侍候爹。”
“你是老子，我是爹，到底哪个大？”
“你大！我怕你，行了吧。”
李安安笑而不语。
“你可以让他给你扎针，或者拨火罐，他那个工具箱里都有，我搞过两回，效果可以。”
“谢谢王总。”
“不客气，祝先生有个愉快的夜晚。”
王小浪进房，熟练地找到床尾的电动开关，把床头升起来，开了电视，切换到体育频道，躺到床上。
王小浪前几天酒喝太多，加上开车、打球、玩水，比较累，躺床上一会就犯困，索性盖了被子眯一会。
两个美女进房，见王小浪睡着了，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一左一右靠在王小浪两边。
睡了小半小时，美女们觉得总该干点啥，那边按摩如果结束了，要走了，这边什么都不干，说不过去，但是叫醒吧，又有些于心不忍，本来气氛就紧张，万一客人再给一个差评，回去就会被罚，权衡之下决定还是叫醒为妙。
“不好意思，睡着了。”
“哥，是不是刚才比赛，累了。“
“累了好多天了，不躺床上还好，一躺就迷糊了。“
“哥，先喝茶，我们再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要得，一个上半身，一个下半身，把你们吃奶的劲用出来，老子一身蛮肉，受力得很。”
猛哥按了开关把床头降下来，王小浪趴着身子，安妮负责上，猛哥负责下。
“哥，舒服不？“
“舒服。“
“哥要想睡，就再睡会。“
“我睡着了，你们两个偷偷乐吧，就。“
“哪里啊？哥那么好，我们不会不知好歹。“
“跟你们开玩笑的，睡着了，一样给钱，算全钟，给五星好评，可以不。“
“哥是好人！你的朋友不会有意见吧？“
“他有什么意见？他就那样，臭架子大，其实很好。“
“看得出来，你们两兄弟关系很铁，他对别人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对你很好。“
“这都看得出来，哪里对我好了。“
“感觉。“
“我们男人之间不需要电话，不需要甜言蜜语，我跟他一年到头打不了几个电话，跟女人不打电话，你妈的，就说对她不好。“
“你说男人之间的感情跟男女之间是不是很不一样。“
“废话，男人之间叫肝胆相照，懂不懂，男女之间叫……我也不知道叫啥，反正不是一个频率，别扭。你们女人跟女人之间是啥关系？“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叫肝胆相照吧，女人心眼小。“
“是不是像《甑嬛传》那样斗来斗去？“
“那是宫里的女人，普通女人没那么夸张，不过，有点那种味道。“
“有句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女人专门为难女人才对。”
“哥，你太聪明了，确实是，婆媳，姑嫂都很难搞好关系。”
“你和安妮斗不斗？你们那个女领导，对你们狠不狠？“
“猛哥是女人中的男人，大气，跟她斗不起来。“
“猛哥确实是女人中的男人，好猛，在下领教了。“
猛哥突然用力揪了王小浪的腿。
“哎哟，不准打击报复！“
“我本来以为赢定了，哪晓得你练过，知道你让我赢。“
“你也练过吧。“
“嗯，小时候练过。“
“我也是小时候练过。“
“我们经理就是个母夜叉，碰到男经理就好过多了。“
“我看你们那么怕就知道，都出来挣钱不容易，何苦？“
“女人专门为难女人，没办法。“
“我要真退货，她会拿安妮怎么样？“
“至少停班一个星期，再退一次，就不让混了。“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怕啥？“
“这里客人档次高，挣钱多些。碰到哥这样的好人，还送奖金。“
“那是你自己辛苦挣的，对了，怎么转钱给你，总不能付给他们吧。“
“你加我微信，我下班再通过，转账就好，不急。“
“好，你报号码，我现在加你。“
“听人说你们有的开奔驰有的开宝马，挣钱那么多，有的客人只怕都没有你们有钱，我就比你们穷，但是你们要看我的脸色，委曲不？“
“哥，别逗我们开心了，你们两兄弟不是一般人，妹妹不傻。“
“怎么知道？什么人进来不都一个样吗？“
“感觉。”
“又是感觉，女人就是感觉的动物。”
“哥，我要亲你一下，说话贼准！”
“你妈的，在你这里有成就感，还没有人这么愿意表扬我，这马屁拍得真舒服。”
“哥，天地良心，拍马屁死全家。”猛哥边说边在王小浪的脸上亲了两下。
“见钱眼开呗，委曲就不吃这碗饭了，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我们那点钱也算钱？能挣几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趁现在年轻多挣钱。”
“是不是钱挣够了，回老家嫁人？”
“差不多吧。”
“要不在我们这里找个有钱的，嫁了？”
“我们这种人，有谁愿意娶？你愿意？别说有钱的，穷的都把我们当臭狗屎。”
“那不一定，我就无所谓，你们的男朋友也无所谓，总有男人想的通。”
“是有想的通的，只要你有钱，他们才可能要你，逢场作戏，自欺欺人呗，我们只有疯狂地挣钱，除了钱，其它都是王八蛋。”
“好现实。”
“你不现实？就算你不在乎，愿意娶我，你父母愿意？亲戚朋友愿意？娶了我，怎么抬头做人？就算结婚，过得肯定不幸福。”
“想起来是那么回事，看来你想过这个问题。”
“当然想过，安妮也想过，做这一行的，哪有没想过的，你朋友说，长久和自由，怎么选？我们没的选，长久对我们来说可望不可及，再过几年连自由都没有了，年纪大了，更加没人要！”
“脑壳开始痛了。”
“对不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跟哥说了那么多。“
“就当我是垃圾桶好了，垃圾一倒，人就轻松了。“
“哥，你真善良！“
“别拍马屁，再拍，老子飞起来，等下想摔死老子啊。”
“哈，哈，哈。”两个美女都笑。
“你们想不想找个正经事做？”
“我们能做什么？”
“如果有事情做，你们愿意做什么？”
“我想开小宾馆。”
“我想开化妆品店。”
“为什么？”
“我原来在宾馆上班，熟悉，那种情人旅馆，做得好，赚钱。”
“我原来帮别人看店，化妆品挺赚钱。”
“想开就开呗。”
“哪有那么容易，没本钱，再说做生意风险也大，要是亏了，这些年就白做了，人也老了，到哪赚钱去？”
“上班要看客人脸色，经理脸色，做生意又做不了，到底怎么混才好？”
“就这样混吧，哥，你是干啥的？”
“我……做生意。”
“啥生意？”
“啥生意都做。”
“不想说拉倒。”
“真的，主要是开球馆，足球，其它的生意，不算我做，我敲边鼓。”
“哥命好，命好比什么都好。”
“我怎么不觉得命好？”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女帮王小浪按完了背面，按正面，背面还好，正面按得王小浪骚动起来。
“进被窝来，我帮你们按。”
二女钻进被子，王小浪两手分别探进二女的浴袍，去抓肉球。
“怎么这么乖？不是先玩一下半推半就的游戏再来真的吗？”
“妹妹今天感觉好，哥你放肆玩就是。”
“想不到感觉动物也有好处，爽！”
王小浪开始折腾……
王李二人从桑拿出来，已经过了零点，王小浪夜猫子一个，李安安因为时差确实也睡不着，被王小浪拖去吃本地最有名的臭豆腐，吃完回宾馆已经凌晨两点多，睡觉，第二天起床，在宾馆把早中饭一顿吃了，开车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