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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玄嚣

当一道道菜摆上桌的时候,三个小青年已经热的都光膀子了。

“小也,快把鱼端上来就开喝了。”新喜冲着厨房叫着张也。

“来了来了。”张也端着鱼来到桌前放下,也一道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酒杯“先喝一口。”三个杯子碰了一下,“呲溜”一声一口酒就已经下肚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充满了全身。

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成风一边嚼着一边品评着“还不错,张也你这也是有一手的啊。”

“那是当然,没这两下子,我敢下厨叫你们吃饭?”张也一脸的志得意满。

一顿饭吃的好不热闹,两瓶酒已经下去了一瓶。大家聊得最多的还是小时候的事,像是什么张也小时候拿棍子把一水缸家里准备腌的鸭蛋全给搅碎了,新喜淘气烧了谷厂(村里晒谷子的空地)上堆着的茅草,成风伙同小乐子偷看王寡妇洗澡之类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也不知这一刻的记忆怎么就这么的好,很多的陈年旧事被淘了出来。

当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月亮高悬了,新喜跟成风勾肩搭背的,一步三摇的出了张也的家门。张也独自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灿烂的星空,心生无限感慨。还是乡下好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的夜空了,满天繁星,那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在城里偶尔能看见一颗星星还要想想那是不是高楼的信号灯呢。

搬了一张小椅子,张也就这么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夜色,点起一根烟,徐徐的抽着。小院中微风徐徐,驱散着白日的燥热,吹在身上十分的舒服,就像是上好的丝绸在身上划过一般的惬意。耳畔有幽幽的虫鸣混杂着蛙叫声,整个人就像是被洗礼了一般通透,真是“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不知不觉张也耷拉在椅子边的手上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张也也没有注意到,原来他已经歪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面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这一刻什么烦恼都已离他远去了。

不知何时,一阵嘶鸣声惊醒了张也,同时身上也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仰头看看月亮,月头已经有些偏东了,显然已经是后半夜了。耳边还是有着嘶鸣声,隐约还能听见战鼓雷动,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张也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在这张庄哪来的这古战场的声音。

张也仿佛心有所感,猛地一回头,看着堂屋的屋顶。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影,或者说那应该是鬼影……因为这个身影全身是乳白色的,不像人们想象中的幽魂是半透明的,而是十分的凝实,如同实物一般的乳白色人影,并且还隐隐的泛着白光。那身影傲立在屋顶,双手背于身后,头颅高傲的扬着,目光远眺似在指点江山。

张也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在行了一会儿注目礼后,开口询问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沟通就行。

“你好,你是……”张也的话有些卡壳,他在斟酌是该问什么人、什么鬼还是什么东西,一顿之后张也还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那道身影也没有看张也,依然保持着那一副世外高手的姿态。

张也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这说的叫什么话呀,怎么张嘴就骂人呢!“这个……您怎么张嘴就骂人呢?”张也微囧的摸了摸鼻子,也没有生气“您老到底是个什么呀?”

“我是你祖宗!”依然还是这句话,这让张也有了些火气,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张也刚要暴起,那个身影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低头看着张也,接着说道“是个英灵,确实是你祖宗。”

张也听他说的这么肯定,也是相信了几分,接着问道“怎么讲?”

“吾乃玄嚣,黄帝之子。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浓烈的血脉的联系,并且还能隐约的感觉到长生诀的微薄真气。”在说到长生诀的时候,这个自称玄嚣的身影的语气却又有些不确定的意思。

张也听到什么黄帝之子血脉联系的时候也没有多在意,但是在听到长生诀的时候,却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已让他有些确信了这个叫玄嚣的英灵所说的话,他想不出这个玄嚣有什么需要骗自己的。

“您是怎么知道长生诀的?”张也问道。

“长生诀、长生界本就是我死后化为英灵后所创的。我也一直驻留在长生界,只是长时间处于沉睡之中,一般也不显露身影,不去关注长生界中那些修炼的人。只是这一次醒来却发现长生界内没有了一个活物,略一感应就发现了长生界外不远处有一个长生诀刚入门的人,以及与我有血脉联系的你。到了此处,才发现你也有一些长生诀修炼出的微薄真气,只是有些似是而非的样子。”玄嚣注视着张也说道。

张也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是彻底的被惊傻了,无论是这个英灵所说的黄帝之子,血脉联系,还是创造长生诀、长生界,这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这要是他所说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那么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算,他都算是自己的祖宗!想到这,张也连忙端正姿态,对着面前的英灵行了一个他所知道的最隆重的三跪九叩的大礼。

一套完事后才恭敬的问到“您……啊不,祖宗大人,我叫张也,您所感应到的另一个修炼长生诀的人是我的师父,他已经经历了雷劫,只是不是完整的雷劫。祖宗,您既然创立了长生诀,那您岂不是实力强大到摘星赶月如探囊取物了?”

“你说的雷劫我不知道是什么。至于我,生前从感应上来说比你说的师父要强一些,化为英灵后的我虽然创立了长生诀,却并不能修炼,长生诀只适合生人修炼。长生界准确的说并不是我所创的,是一个跟我学习长生诀的叫做音无的人,在我的指导下开辟的。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如你所说的师父,也就是比你略微的强一些。”玄嚣说的很平淡。

张也这下连最后一丝疑虑都没有了,他听师父说过,自己的师祖就叫做音无。“祖先,您能见见我的师父吗?我相信师父见到您一定会十分激动的。”张也说的很诚恳。

“可。”玄嚣略一颔首。

张也告罪,让玄嚣稍等,运足了功力就向着老李的家跑去,一路上留下了道道残影。张也刚跑到老李的院门前,老李就已经感应到了张也的到来,还不待推开院门进来准备敲房门,老李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怎么回事,急匆匆的。”老李关心的问着张也,他还以为张也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呢。

“师父,您随我来。”说着拉起老李的胳膊就往外走,也不像来时那么急躁,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往回走着。老李也不阻拦,他相信张也不会半夜没事拿自己开玩笑。一路上两三分钟的时间,张也已经把事情简单的给老李讲了一遍。

老李同样惊讶的无以复加,在进张也家院门前还整了整衣冠。进去后,发现玄嚣正坐在洗手台上,手上正拿着之前张也放在洗手台上的打火机研究着。老李头一见玄嚣就是一通三跪九叩,之后也不起身,就这么跪在地上说道“不肖弟子李长松拜见师祖。”

“起来说话吧。”玄嚣放下打火机,对老李说着,张也在一旁搀扶着老李起身。之前张也跪拜时并没有注意,现在却发现这师祖好像并不适应三跪九叩这样的反复的礼节。

看着老李起身站定,玄嚣对着老李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长生界中发生了什么事?”

老李躬身回道“不肖弟子并不知详情。在我被师父捡回来做看门童子时,长生界中就已经只有区区七人了。师父说是随着天地灵气逐渐稀薄,人们的灵根也在消散,适合修炼的人越来越少,门中已经很久没有招收过新弟子了。而长辈们有大限已到身化为黄土的,也有修炼有成飞升仙界的。所以门中之人越来越少。而当初有一次我贪玩,累了在玉竹林中睡着了,当我一觉醒来,却发现整个长生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人。门派中的一草一木都没有被动过,师父长辈们就好像是出门远游一般的离开了,我在长生界中守了二十年也不见他们回来,这才离开的。”

听了老李的话玄嚣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我还有三个问题,飞升仙界是什么意思?还有张也说你经历过的雷劫是怎么回事?以及你们所修炼的长生诀,你的还算正宗,是长生诀的开篇奠基,但是张也所修炼的却有些是似而非的样子。”

“回师祖,我在门派典籍中看到过。随着天地变化,我们人类虽然在进步,但是当外部的危机被消除,人类本身却是退步了。之后的人并不像先祖时代的人那么强大,需要通过修炼,历经雷劫才能达到上古先民的强大体魄。师祖所创的长生诀是为上古先民量身定制的,并不适合如同我们这样的后世弟子修炼,所以经过几代惊才绝艳的先祖的研究,创出了适合我们修炼的凡篇,也就是张也目前所修炼的功法。弟子我已经经历了雷劫,虽然不是完整的,但是体魄也已有了些变化,所以已经开始修炼长生诀的奠基篇,可却一直不得寸进。而仙界是后来自然衍生的一界,供上古先民居住,为了与后世退化的人类区别开来,也为了保护我们这样的后世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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