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很不舒服,那空缺的位置所带来的吸引力让他蠢蠢欲动,但他知道不能,不论是心中的小心思还是本就不可企及的身份——那是阳之龙剑主的位置!可越是压抑,那力量就越是暴虐。
直到花墓终于归来,填补了空缺。
他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四人的破封之势却加大了他的难过。手臂上灼痛感愈加强烈,丝丝青烟向上飘起,邬命从椅背背起逝(轮椅后面挂着两条背带,狼少与逝背靠背),准备最后一刻时的冲刺。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逝那隐忍的痛苦。
再谈花墓这边,利剑一般的目光紧缩着面前的一点点变化。一白一紫两道光柱冲天而起,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光芒愈发璀璨夺目。花墓等人不得不眯起双眼,龙葬影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阴气快要趋于无形了。”
花墓嘴角弯出完美的弧度,“盛极必衰,女娲之力的爆发势必牵连魔气,那可是要靠吸收这里的阴气补充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那法阵中的排斥之力完美运转的,但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花墓的心头之血成功为女娲族先祖补充灵力,那魔族人也必将苏醒过来,虽然那破封时的一瞬间力量强大,但要打碎牢狱禁地还是不太现实。只有等到二人达到巅峰状态时,便是这禁地最薄弱的一瞬!
就像雏鸡破壳而出必须吸收壳内营养一样,这两人苏醒,也是花墓等人出去唯一的时机!
而他们醒来会不会威胁到自己呢?
花墓在赌,赌自己的判断,也赌那两人不会追赶。
来此的,怎不是用自己献祭的?不是愚忠,便是为某样东西,某种承诺而来。
比如说,自由。
他相信睡了几十年前的老怪物会明白的——她,以后与女娲族再无关联。
最后再看一眼不远处的邬命与逝,四剑合璧的速度他会跟得上么?那只有一瞬间的裂缝能容得两个人冲出去吗?
深皱了下眉,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的死活了呢……
身后的龙葬影将花墓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好笑又不敢笑,师傅啊,你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啊……
四剑之力越凝越实,最后在四人外面像是鸡蛋壳一样包裹住,但这层“鸡蛋壳”可不是那么易碎的,具有上古之威的龙剑合璧,也非等闲。
最后一瞬即将完成,蓦地,那女娲族老道睁开了双眼!
有那么一种强者,就是不动用一丝一毫的力量,一个眼神,孤傲,冷峻,便让你臣服,甘愿追随;还有一种强者,是用感化众生的悲悯收获信徒,仰望,希望。
淡紫妖气,是前者,白色莹练,则是后者。
兼爱天下……维持平和……
梵文他是听过的,但是比它还要精纯的洁净之力就这么隔空摄入心间,洗尽铅华,奉守初心,这净魂之力,果真强大!
咬了舌,醒了眸,现实已经转换!
那老者对他的忽然清醒有一丝讶异,接下来,因为阳之龙剑的苏醒,几人陆续恢复神智。花墓只看了那两人一眼便转了目光,专心找随着时间流逝牢狱禁地最薄弱的一瞬。
时间仿佛凝滞,两队人都没有要出手的样子,那一白一紫两样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又错了过去。
刹那间,花墓眸中的金光流星般一闪,举剑道:“来了!”
却看着天地早已变了模样,本该灰白色调的大地被附上一层死气沉沉的白,天竟然有了月明的清晰感,几人将剑齐齐指向一个方向,邬命也做好随时飞离的准备。
“何阵能困吾?”一声霸气的询问,却是对这禁地的不屑,阵字诀出,将龙剑之力尽数倾贯其中,转化为凌厉的剑意,直指向那一层薄薄的屏障!
“破!”几人齐齐吐出一口浓艳的血,汇于金光之中,那光芒直冲霄汉,映的此地分外夺目。
“这小辈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逆天了……”
“老家伙,你就不怕人叛了你的女娲族,反过来与你们为敌么?”
“老魔头,这孩子是一身正气,怎么着也进不了你魔族吧?”
“他,却有执念,既有执念,必会堕魔。”
“哦?那便赌一赌?”
“我还怕你不成?这一战,可是还没完呢!”
“哈哈哈……我等你!”
另外一边,积蓄了全部力量的花墓举剑一刺,掺杂着血红的金光将此界破开,几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花墓他们,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