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吗?”影魂猜测道。
影魁道,“这不太可能吧,当时我们都是亲眼看见他葬身火海的。”
“是啊,就算他侥幸跑了,那也是身负重伤啊,别说来这里兴风作浪了,能在海上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墨梨和夜梓辰也是那么认为的,但事实却是,除了千羽陌,她和夜梓辰都没有第二个喜欢带观音面具的敌人了。
“说,除了观音面具,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刀疤脸男人道,“他的手一直藏在袖中,我看不到他的手,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闻言,墨梨心里一惊,朝夜梓辰看去。
夜梓辰沉默了片刻,对着刀疤脸男人道,“那个人若是在找你,请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是是,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刀疤脸男人点头。
“滚吧!”
刀疤脸男人连忙连鬼带爬的离开。
“相公,你觉得最有可能救走千羽陌的人是谁呢?”墨梨朝夜梓辰问着。
夜梓辰想了想,沉默道,“娘子,你为何会觉得他是被人救走的?”
“除了被人救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逃出生天,还活到现在?”墨梨不答反问。
夜梓辰想了想,摇头,“没有其他办法。”
墨梨和夜梓辰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就被胡先生叫了一边,一副暴风雨来临的表情,道,“出事了。”
“什么事?”
“大少爷被人骗了,穿着龙袍在府里到处瞎逛。”
墨梨挑眉,“那有什么奇怪的,峰儿一向对新鲜事物都好奇。”
“夫人,你真的觉得没什么吗?虽然咱们府里都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可是要是有人说漏了嘴,那可就……”
“谁说要藏了?”墨梨淡淡道。
“……”胡先生一脸茫然,难道是他现在当了总管,整天都是为了那些鸡皮蒜皮的小事计较着,连带着智商都成问题了,此刻一点也看不懂墨梨的意思。
墨梨拍了拍胡先生的肩膀,“胡先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替我和我相公管好这个家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夜梓辰也丢给胡先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揽着墨梨的腰朝屋内走去,却是在墨梨耳边低声道,“娘子,你是打算把我卖了吗?”
“那也要给我机会啊,是儿子出卖你的。”墨梨淡笑,“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破罐子破摔吧。”
夜梓辰心里却是在想着,怎么教训夜晓峰,正想着,夜晓峰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他身上正裹着一块明黄色的布。
“儿子啊,省钱的确是好事,但是也不能随便就穿件破衣服出来吧,这会给你爹丢脸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龙袍,怎么能是破衣服。”夜晓峰撇嘴。
“那才是龙袍。”墨梨看着一边被撕烂的龙袍,有些好笑道。
“太大件了,穿不了,然后我就让小夜夜和小贝贝帮我撕了,我自己做了一件。”
“峰儿,你喜欢穿这个?”
夜晓峰道,“恩。”
墨梨道,“可是这个是你爹的,你把你爹的龙袍撕成这样,你不怕被教训?”
墨梨话刚落,那些所有追着夜晓峰跑来的大臣们一脸的喜悦,难道太上皇答应了?
而夜晓峰则是一本经正经道,“可是爹不喜欢,我帮他改了,爹爹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会舍得教训我呢?”
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能为爹着想。
只是,夜梓辰想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说那龙袍是他的了?
“娘子……你”夜梓辰无语的看着墨梨。
墨梨轻笑,“相公,你不是说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嘛,那就为我当一次皇帝吧,这个应该不是很困难吧?”
“一点都不困难,但是为夫的委屈。”
“那相公就委屈的接下那个烂摊子吧。”墨梨轻笑,随后看向韩如风,“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吧?”
“自然。”韩如风轻笑。
墨梨点头,随后看向夜梓辰,“相公,好好表现了。”
夜梓辰道,“娘子的吩咐,为夫的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众为大臣真是哭笑不得,虽然有史以来,都没有太上皇重新登基为帝的先例,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帝王之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怎么夜梓辰当太上皇在外面玩了几年,让他当皇帝,就变成委屈了呢?
于是乎,夜梓辰好不容易摆脱的皇位,在过了十年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且还让辛国的版图瞬间扩大,用墨梨的话说,天谕只不过是离家多年的孩子,终于回了家。
只是,夜梓辰虽然答应了,但是没有回皇宫登基,因为瘟疫还没有控制,谁也无法离开。
然而,夜梓辰看着那堆得比山还高得奏折,满脸阴郁,“你们是故意这么整我的吗?”
“皇上,你应该自称‘朕’。”礼部的尚书大人非常有耐心的纠正着夜梓辰。
而夜梓辰每次都是直接无视,“规矩我比你熟,别一板一眼的纠正我。”
说着,夜梓辰瞥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我说你们是不是把几百年的奏折都找出来了,夜梓珏有那么懒吗?”
“回皇上,这些奏折都是珏皇还未来得及批阅的。”丞相大人一本正经道。
夜梓辰无语,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啊,就要这么毁了,夜梓珏,你就是故意报复我的。
“烧了。”夜梓珏怎么有一种当皇上是上辈子的事情,看着走着头就疼,而且因为在江湖上太久,习惯了我行我素,如今让他规矩当皇帝,还真是办不到了。
“皇上,使不得啊。”
众人一听,惊得连忙跪地,劝说着,“自古都没有烧奏折的先例呢,这是对先祖的不敬啊。”
“我好好得当着我的清闲太上皇,你们还不是让我当了皇帝,这凡事都有先例的不是,再说了,这些奏折之前也不是给我看的,给谁看得,找谁去,不要找我。”
然后夜梓辰翻了翻奏折,随手一扔,“找出跟瘟疫有关的奏折,其他的都给烧了,不想烧的,谁爱看就看去。”
最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终于只剩下几本,夜梓辰看着桌面也清爽了许多。
哎!夜梓辰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他怎么都有一种自找麻烦的感觉,这些年多自由自在啊。
感慨虽感慨,但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管的。
夜梓辰翻开了一本奏折,只不过,还没看过一盏茶的功夫,夜梓辰的脸变得阴沉,一副要杀人的节奏。
十年过去,朝堂上的大臣们早已换了一批了,有些不太熟悉夜梓辰的,但也听闻过夜梓辰曾经的所作所为,看夜梓辰脸色不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个好不容易请回来的皇上。
别说他现在是皇上,就算不是,就夜梓辰现在那阴沉的脸,也没人敢说话。
“把这个刺史给我拖出去砍了。”夜梓辰将奏折一扔,冷声道。
众人皆是一愣,一脸的茫然。
最后,礼部的王尚书将夜梓辰丢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看了几眼,而后放到桌上,在众人的关注下,第一次说出了与夜梓辰相同的话,“此人的确该杀。”
众大臣疑惑,互相看着,而后拿着奏折小心的传阅着,最后看奏折的是那个要找墨梨和夜梓辰拼命的老将军。
那个老将军以前一直都是太后的人,夜梓珏登基后,才被委以重任,所以呢,以前跟夜梓辰是对手。
但却是一个忠心的人。
而老将军带兵打仗,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每次汇报都是找军师代劳。
本来不想看奏折的,他只要打仗就可以,只是看大家看了奏折,都沉默不说话,而他又不想当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所以才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
这不瞄还好,一瞄那火爆脾气就上来了,“这种人死不足惜,杀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小小的一个刺史,竟敢拿百姓的命当儿戏,竟然说除要火烧都城控制瘟疫的话。
“皇上,臣与这王刺史有些莱王,据臣了解,此人是个孝子,而且为人忠厚老实,一直本本分分的,除了这次瘟疫之事,还没有出过什么错,这类话,实在是不像出自他口。”一位大人站了出来,为那个刺史说着话。
夜梓辰闻言,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那依你之见,此事有什么隐情?”
夜梓辰有些头疼,如今的这些官员,没几个他熟悉的。
“是,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调查,若属实,再杀也不迟。”
“好,那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要知道真相。”
“遵命。”
“皇上,你应该自称朕!”礼部王尚书又一次的提醒着。
夜梓辰无语,再一次的无视,对着老将军道,“既然你在这里,那这些我也不需要看了。”
王尚书打断夜梓辰,纠正着,“皇上,要自称朕。”
夜梓辰嘴角微抽,“我说你要是在其他事情上这么执着,我想夜梓辰早就让你当丞相了。”
“可这就是臣的职责。”
夜梓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到是忘了,找皇上的错,就是礼部尚书的职责,看来,他得慢慢习惯过来,不然整天被这个王尚书纠错,要烦死人了。
“朕……”夜梓辰清了清嗓子,看向老将军,“你这奏折,朕就不看了,你就直说吧。”
多少年没这么自称过了,如今说来,怎么说怎么别扭,不习惯啊,不习惯啊,他可以逃吗?
答案肯定是不行的,他家娘子说了,想当皇后玩几天。
夜梓辰本来很想说,你当皇帝玩几天都没事。
可是看墨梨那认真的表情,当皇帝就免谈了。
只是,这天下事,真还就说不清了。
他当个太上皇多好的,非得去当个吃力不讨好的皇帝。
可是他不当皇帝,天谕那边的事情就解决不了了。
一举两得的办法,就是他当皇帝,她当皇后,两国合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