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山摇摇头:“不知道,好像顾家和军部有些物资上的往来!”顿了顿,道:“要不然这样,既然有关军部,我先去问问萧兄!”
“也只能先这样了!”慕汝馨点点头,“我也去!”
阮一山看她焦急的样子道:“你先别去,你一个女孩子家过问这种事毕竟不好,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慕汝馨想了想,点点头。
一晚上她都急得心里发慌,她来回踱着步,嬷嬷过来催了她几次吃点东西,她都没胃口,她怕顾允城会出事,如果他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叮铃铃!”是电话在响,她赶忙飞身下楼,抢在小桃之前拿起了电话,正是阮一山。
“表哥,什么情况?”
“萧湛说的确是军需部举报的,他也听说这件事了,详细情况他也在查。”
“那他查到什么了吗?”
“确实在军需部有顾家的药材进账,物证正留在军部。”
“怎么可能?”
“虽然军部的账目上有记录,但是顾家药店的管家说这笔帐跟他们之前交易的那一笔有出入,只是他说的话不可信,军部执意认为他们是为撇清关系在自己的账上动了手脚,现在还在搜集证据。”
“这样岂不是对他很不利?”汝馨很是担心。
阮一山在电话那头安慰道:“别急,萧湛说他会认真查的。”
顿了顿又道:“我怀疑是有人刻意陷害的。”
“那能不能让萧湛算了,你告诉萧湛,顾允城不是那样的人。”
“好妹妹,你先别担心。我再想办法,我们不能为难萧湛,他也是做事的。”
慕汝馨沉吟半晌才道:“那好吧,那我要做什么呢?”
“你先睡吧,现在不早了,明天我带你先去看他!”
慕汝馨怎么可能睡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担心顾允城来牢里受苦:是谁,究竟是谁,要跟他过意不去。
第二天天刚亮,慕汝馨就已经梳洗好了,她叫了司机,早早地把车开到阮家,叫上阮一山一起去县牢房。
刚走到顾允城的牢外,只见有两个年长的男子带了仆从正好准备离开,为首年长的那位神色忧虑,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听他后面的一个仆从说:“老爷,不用太担心了,我们回家再想想办法。”
“是呀,大哥,敬之肯定会没事的。”
“敬之”是顾允城的字,汝馨琢磨着,那两位是他的家人,他们倒也没在意她,径直走过去了。
顾允城倒也没怎么样,只是在牢里待了一晚上,精神不是很好,见了他们俩道:“你们两倒是来得挺快的。”
慕汝馨眼睛一红,道:“这时候了,还说笑。”
看她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知道她担心,昨晚上肯定没睡好,顾允城安慰道:“没事的,我没做过那种事,他们告不了我的。”
汝馨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真的没事吗?”
顾允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顿了顿道,“还没过门呢,就为夫君奔走,真是贤良淑德呀!”
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慕汝馨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放心了不少——看来情况不是很糟糕。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阮一山道:“顾兄,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有什么能想到的可能做这种事的对手?”
顾允城摇摇头,道:“我昨天想了一天,愣是没想出来,顾家平日里待人宽厚,要说竞争对手,谁不知道我们家的药店从来都不是为赚钱的,赔还差不多。而且对于军部,我们一向都是能不合作就尽量不合作,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阮一山略一沉吟。汝馨也疑惑了起来。
“你们两别那副表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顾允城道,他不想他们过分担心:“现在不是还没有致命的证据嘛。”
“没什么证据,物证都已经出现了,账本上也有记录,后面还有你大少爷的签名,还需要什么证据。”阮一山道。
顾允城一沉吟:“这次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
汝馨一听知道情况不好了:“到底是谁,要和顾大哥你过不去!真是个坏人。”
已经到牢房门口的萧湛听到这样的话,不禁顿住了脚步,双手攥得老紧——坏人,是呀,他今天竟然都做到这一步了,可是他可不会把她拱手让给谁,绝对不会。
“好了,你们也看过我了,回去吧,别太担心了。”顾允城看着慕汝馨,示意他自己暂时没事。
“那好,顾兄,我们回头再来看你。”萧湛往一旁一闪,看着慕汝馨的背影发呆。
走出县衙,两人正一筹莫展,忽然听见一个女孩子柔软的声音:“求求你,军爷,让我去见见我哥哥!”
“去去去,别在这儿捣乱,这里不是姑娘家该待的地方!”门外的士兵不耐烦地道。
只见那女子齐耳短发,打扮质朴,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件首饰,只穿着粗布灰蓝粗条纹的旗袍,人长得白净,像夜风里的海棠,只是愁眉紧锁,眼里布满担忧,脸上全是风霜之色:“求求军爷,我只看哥哥一眼!”
“赶紧走,说过了,不要再为难我了!”说着推了那女子一下。
那女子一个踉跄,阮一山忙跑过去扶住了她。阮一山只觉得她柔弱无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非兰非麝,甚是好闻。心里不禁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