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满是青紫痕迹的胳膊，颤颤巍巍地抱住皇甫夜说：“安安约我出来玩儿……”
说完，涂乐乐愧疚地瞄了顾安安一眼，脏水都泼给顾安安，如果皇甫夜真的生气了，她现在的身体，未必能够吃得消。
她紧紧地抓住皇甫夜的衣服，其实，她有点儿后悔了。
一开始冲动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好后果，但是现在清醒了下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涂乐乐能够感觉到自己能够存活的时间，正逐渐地变少，攥住皇甫夜的衣袖说：“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安排的……”
越说，越吃力。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怎么办，现在说，他可能不会相信！她也真是蠢，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栽赃皇甫夜？
倘若皇甫夜真的要忘了她，不管她在怎么用手段，在怎么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他都会忘了她的。
她后悔得厉害，艰难地开口问：“阿夜，你听见了吗？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皇甫夜的声音压的很低，沉沉的，说不出的苦涩。
他从没有这么无力过。
皇甫夜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涂乐乐的身上，起身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涂乐乐急得差点儿哭了出来：“我知道我快活不成了，所以别送我去医院了，你就告诉我，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不能冤枉顾安安，她……是无辜的。
皇甫夜经过顾安安身边，连看都没有看她，就直接走了过去：“听到了，不是顾安安把你约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安排的。”
可是，涂乐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是医生让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叮嘱过他的。但是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涂乐乐。
如果不是别人陷害涂乐乐，她怎么会放弃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找人非礼她。
涂乐乐感觉到从皇甫夜身上散发出来的厌恶，知道他讨厌的人肯定是顾安安，急忙解释：“所以我都说了我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日子了，虽然你跟我说，我的身体正在好转，但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
是好是坏，身体都会反馈给她。
好像是在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的那一刹那，她觉悟了，这一生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好事，总不能在临死之前在犯糊涂，做坏事。
涂乐乐脸贴着皇甫夜的胸膛：“别送我去医院，我可能撑不到明天早上了。”
她昂起头，泪光盈盈：“能不能在我死之前，答应我一个条件？”
涂乐乐现在身体就好像是散了架似地，每一块儿骨头都好像是碎裂掉了一样，疼得厉害，病症最严重的那一刻的感知重新笼罩了她……
痛不欲生，不过如此。
她知道她提出的条件，会让她承受怎样的剧痛，可她别无选择。
准确的来说，是她不想有别的选择。
这已是末路……不豁出去，可能她死了也不会瞑目。
涂乐乐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充满希冀的双眼看着皇甫夜问：“能不能，要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