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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Miles Away

爱情只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向两个人携手迈进的未来,无论争吵、富有或贫穷,还有一条路通向分道扬镳的未来,无论相爱至深又或门当户对。爱情的最终胜利,是两个人能一起并肩走下去,而不是轰轰烈烈的“曾经浪漫”。记得Christina Perri歌里唱的:

Remind me that I'm older

To be brave smart' sweet and bolder

And don't give up on what we're trying to do

Don't count the miles

Count the "I love you"s

We made it out

And all the other people are asking how

This doesn't even sound like truth

To grow from a group

But one day we will realize

How hard it was' how hard we tried

And how our hearts

Made it out alive

我无法否认内心对于爱情的憧憬就像错综在亚马逊森林里的植被,枝枝丫丫都盘旋着,只为了能找到一片土壤继续存活下去,而不断地迁就、妥协,长久的积累盘成一份厚重的期待。

可能的确是傻得有些可爱了,我曾相信如果在一百公里的路程里,如果我们注定无法在中间五十公里的地方相遇,那我会多跑那一公里、五公里,用尽全力来缩短这个距离。只是到最后,我跑了一万两千公里,终点线上,我却再也见不到了等着的那个人。我这般不擅长运动的人,拼尽了全力,“得到了锻炼”,简简单单便概括了我所有的努力与坚持。现实便是如此,爱情里毫无公平可言,责任感只是一种赌注,若他不爱了、不想爱了,责任不过是一种迁就,到最后,两人相对无言,只看得到彼此眼中的默然。低头问自己:“这还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那些回忆起来总是忍俊不禁的故事,相濡以沫半生,晒着太阳喝着暖茶的时候,和另一半翻看着老照片,可以微笑着赞叹、可以唏嘘着怀念,而受过的伤害、错过的那些人,似乎都已经不值一提。无论经历了些什么,造就了现在的爱情,我始终认为,能够手牵手微笑着期待未来的情侣、夫妻,都是胜利者。伤害,不过是我们用来困住自己的圈套。隐隐作痛,只因为没有人为你敷药,多少男人、女人,可以在职场上傲视群雄,充满自信地爬起再战,又有多少人,可以在感情的战场上坚强地独自疗伤。我敬佩那些曾经受过伤害,却依然懂得自己价值女孩儿,她们值得男人的追求,却又不会目光短浅地将婚姻和利益捆绑。

玛法德姥姥有着六十年执手相伴的婚姻,即便老伴儿先一步去了,她却依然能在看向窗外的时候,微笑的对我说,她丈夫总喜欢在傍晚的时候从窗户这里望向对面,因为两栋楼距离很近,所以偶尔碰到对面也有人站在窗口,他总是会摇手打招呼。玛法德开玩笑地说:“我丈夫每天下午都会等对面窗口的女人招手。”她的眼睛带着一丝无法用言语描绘出来的温柔,带着一丝少女的狡黠,幽默地开起亡者的玩笑,只因他是她这一生最挚爱、熟悉的另一半。“他给我写了六年的信,第二次来到库里奇巴看我,便像我求婚了。”看不到回忆里的伤感,体会不出她六十年的爱情是怎样的平淡,又或惊心动魄。我只知道,一个女人即便历经千辛,只要能有一个相伴相知的爱人,便可以如少女般灵动。那是滋润着她的温床。

玛法德姥姥很美,虽然年过八旬,但是依然能看出当年的风姿和良好的教育。第一次到她家做客,便翻出许多珍藏的旧照片给我看。里约人很喜欢照相,而老一辈富有的人家则是将相片作为家里宴会的一项来准备,上到祖父,下到与我同龄的一辈,那是对于一个家族的珍惜,对于每一份家庭成员的热爱。

尽管玛法德姥姥一生拥有一个让人羡慕的爱情故事,她的女儿则并没有如此幸运,离婚多年,她早已将自己婚姻的失败看作是一种还不掉的孽债。姥姥在翻找过去老照片的时候,不经意打开了当年女儿结婚的相册,她女儿脸色一变,立马将相簿合起来,我只是浅浅的暼到封面,却已了然。

有些爱情,可以像葡萄酒一样,长长久久的酿着,因为有婚姻做储藏器,封在瓶子里,尽管时光流逝,打开封存的酒瓶依然酒香四溢。有些爱情则是果酱,尽管有着密不透风的器皿,但终究酿不成佳酿,新鲜的水果可以变成甘甜的果酱,但是日子久了,就只剩下陈腐的气息。爱情最后依然是无疾而终。婚姻可以提供一份爱情的承诺,却无法代替两人去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我无法再用言语去跟所有人解释我对爱情、婚姻的理解,就算解释了,又如何呢?我又在试图证明什么?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上帝的安排也不同,试图说服他人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不确定,渴望别人能够给自己一些意见、一些肯定、一些安慰。我曾无比需要的那些肯定和信任,都曾被人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碾过然后又不屑一顾地离去。

我知道自己的傻,也知道自己的固执,但是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看到那个结局。过去的痛苦和等待造就了现在的我,也许当我活到玛法德姥姥的年纪,我也会回忆起当年那个年少天真的自己,用尽全力去学着爱、也在学着被爱。

葡萄牙语里有这样一句俗语:“Entre marido e mulher, ninguém mete a colher.”大致意思是不要介入吵架的夫妻中。任何情侣、任何夫妻,我坚信都有着他们的甜蜜、他们的隐忍、他们的故事,这些事情你无权探究也无法理解,当我们作为局外人去评判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把自己映射进去。

现在大部分的朋友,不管是在澳洲的还是国内的,都觉得我活的如女汉子一般,胆大又不顾一切,野得很。而真正了解我的那几个朋友,又会在我情绪波动的时候担心不已,我就像一个跷跷板,从这头蹦到那头,找不到平衡。

在我曾爱的不顾一切极近睁眼不见、耳听不闻的时候,有人曾不经意地说过一句话,竟如一声响雷一般,震在我心底。她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你,没有女人会不知道,只是愿不愿意接受而已。且不说我父母对我从小到大的细心呵护是怎样揪心,全家人对我这种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的个性是全然无语,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所谓的恋人和爱人的区别,爱恋可以是一时的,热恋终会过去,我们或许有着恋着一个人到疯狂的本事,却不是所有人都有去包容爱着的能力。我依然无法张口说我有着这种能力。

现今谈及爱情,总不免落入俗套,太多的过来人,太多的故事,我们似乎都在走着前人走过又或被电影改编过无数次的爱情故事。可惜,没有人能代替我们去感受、去痛哭、去欣慰、去这样努力地爱着。我在学习,一步一步地学习如何去耐心爱人的能力,就像我不善表达感情的家人一样,在表达爱的时候都是如此笨拙。

好在,一百里的路程,终有一天会走完,不是吗?

Just kiss my shoulder, hold my hand, we will realize how we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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